夏離憂進去時就看到閻羅被綁在繩子上,身上的衣服全是血,都已經幹了,不過他人看起來還挺精神的,看來受的傷不重。
牢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夏離憂轉了一圈,發現很多自己都不會用,便只能拿起一個鞭子,這個鞭子上全是倒刺,打在人身上能扯出一塊肉來,一般人可受不了幾下。
夏離憂嘴角扯出一抹笑,一鞭子就甩了出去,她常年征戰,力氣就算比不上男人,也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強多了,這一鞭子下去,閻羅當場痛的慘叫出來,身上的肉被倒刺帶走許多,血一下子就飈了出來。
“你不是特別會研製那些把人活活疼死的毒藥嗎,我這一鞭子比起你那些毒藥可弱多了,你這就受不了了?”夏離憂諷刺道,當年母后中了索命,每天疼的死去活來,可就是死不了,鳳儀宮每天都是母后的慘叫,她那麼能忍的一個人,卻被索命折磨的不成人樣,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拿刀抹了脖子,她到現在還記得母后的樣子。
夏離憂想着想着就紅了眼,接連幾鞭子就甩了下去,打的閻羅渾身都是血,看起來特別慘,可是夏離憂知道,這些疼不足母后當時所受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打了多久,夏離憂打的胳膊都酸了,閻羅也只剩一口氣了,腦袋已經垂了下來,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夏離憂走到閻羅身邊,用鞭子將他的下巴挑起來,“你們少主在哪?”
閻羅卻搖搖頭,“什麼少主?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離憂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親眼看見你和他說話,你敢說你不知道,我還跟他交過手,你敢說你不知道?你是想死吧。”
“沒有什麼少主,那是你看錯了,我從來都是一個人。”閻羅咬牙不認。
這讓夏離憂大爲惱火,每天晚上都聊天,現在居然給我說不知道,看來是打的輕了,夏離憂扔掉鞭子,從牆上拿了一組刀,這組刀鋒利無比,每一個的形狀都不一樣,夏離憂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用,於是隨便拿起一把在閻羅的身上比劃,閻羅嚇得眼睛都直了,不過夏離憂只是比劃了幾下就放下了,閻羅剛要鬆一口氣,結果又拿出另外一把又比劃起來,閻羅頓時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她一下子就劃下去。
閻羅這人雖然武功高,毒術也厲害,可是他卻怕死,很怕很怕,所以在無生門發佈了對他的追殺令時,就找了一個犄角旮旯躲了起來,要不是最近出來,估計還找不到呢,所以現在看到夏離憂對他這麼比劃,嚇得腿都打顫,生怕一不小心就死在這裡。
不過夏離憂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這些到該怎麼用,不禁有些生氣,“誰沒事幹發明的這個,這怎麼用嗎?”
“這個是剝皮用的,很簡單的。”牢房裡忽然響起一個小孩的聲音,夏離憂環顧四周,這裡面沒有其他人啊,該不會是鬼吧。一想到這,頓時冷汗直冒,不會是死在這裡的小孩子吧。
“我都告訴你了你怎麼不用啊?”聲音又說道,這次夏離憂明確的感覺到是在自己身邊,因爲她感覺到有冷氣在自己身邊。
嗚嗚嗚嗚,哥,救命啊!我不想死啊,夏離憂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鬼啊!你可別找我,不是我殺的你,你要是想殺人就把閻羅殺了吧,怎麼樣?
“喂!”阿鬼一下子就跳了出來。
“啊。”夏離憂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阿鬼撓撓頭,她好像嚇到人了,“你別怕,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怎麼用的。”
夏離憂看到是那晚的阿鬼,心裡的害怕少了些,可是這人還是鬼啊,“你……你怎麼……在這?”夏離憂嚇得說話都打結。
“我是覺得這裡挺好玩的,而且有好多阿飄,就來跟他們說話,可是他們見了我就跑。”阿鬼說到這裡有些沮喪。
夏離憂有種想哭的衝動,早知道就不一個人來了,沒想到這裡這麼多鬼,“那你繼續,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趕緊開門想外跑去,阿鬼一臉茫然,爲什麼要跑啊。
夏離憂根本不敢看後面,埋頭想前面跑,看到前面有亮光出現,心裡總算安慰了一些。
一出門,夏離憂就撞在了正要進來的陵陽瑀懷裡,撞得陵陽瑀都後退兩步,“你怎麼呢?幹嘛這麼急?”
夏離憂死死的抓着陵陽瑀的衣袖,死活不鬆手,臉也埋在陵陽瑀懷裡,陵陽瑀感到她在顫抖,伸手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我在這。”
夏離憂感受着身上的溫暖,心裡的害怕才慢慢退去,意識到自己是在陵陽瑀懷裡,臉一紅就趕緊鬆開。
陵陽瑀一臉笑意的看着夏離憂,“裡面出什麼事了嗎?你這麼害怕。”
“我纔沒有害怕,我只是……只是……”一定不能告訴他我怕鬼,得趕緊找個話題岔開,“裡面太冷了,我出來透透氣,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看看你,結果剛到這就看到你跑出來了。”陵陽瑀說了自己的目的,“現在你還要進去審嗎?”
夏離憂看了一眼裡面,覺得釐米哪有好多雙眼睛看着自己,瞬間打了個冷顫,她纔不要去,“我現在不想審了,還是回去吧。”
陵陽瑀點點頭,也沒有戳破,二人便打道回府了。
接下來的幾天,夏離憂沒在進過地牢,什麼事都交給夏懷梓去辦。
夏懷梓派人去查的那個關於少主的事也出了結果,而結果就是,壓根就沒有夏離憂說的這個人,邑城就沒有人看見過這個人。
“不可能,我肯定有這個人。”夏離憂對此絲毫不信,“不行你可以問陵陽瑀,他跟那個少主交過手的。”
陵陽瑀卻一臉疑惑,“我沒有跟什麼少主交過手。”
“不可能,那晚我們兩個被閻羅發現,一路追蹤,閻羅中毒後我們在回去的路上被那個少主伏擊,你不是還跟他交過手,把他打敗了嗎?”
陵陽瑀聽着夏離憂的話,眉頭緊皺,他那晚的記憶不是這樣的,“我記得是你跟閻羅打起來了,他想要給你下毒,我替你擋了一掌,然後暈了過去。”
“怎麼可能?”夏離憂難以置信,爲什麼所有人的記憶中都沒有這個少主的蹤跡,難道是她記錯了,可是那些事那麼真實,她怎麼可能記錯,可如果她沒記錯,那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兩個經歷過同樣事情的人記憶卻不一樣,這讓夏懷梓有些頭疼,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兩人誰說的是真的,那個少主又是否存在?但不管誰對誰錯,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篡改了他們二人的記憶,可是凡人沒有這本事,除非是有法術的,這背後之人會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陵陽瑀顯然也預料到這種情況,有人居然破壞了規定插手凡間之事,凡間有什麼事是他們所覬覦的呢?
“這件事我會在查,離憂,你出來已久,父皇和皇兄都很擔心,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夏離憂算了一下時間,她出來都快兩個月了,現在已經快九月了,母后的忌辰也快到了,她也該回去了,“我知道了,過兩日我就回去。”
夏懷梓還想說什麼,看了一眼陵陽瑀,陵陽瑀自動消失,“離憂,母后忌辰將至,你幫我帶一個人回去,讓她替我向母后燒柱香。”
“什麼人?難道是……”夏離憂挑挑眉,“哥,我未來嫂子長什麼樣?好看嗎?她是什麼人?”
“是無生門第一殺手暗雪。”
夏離憂不禁咂嘴,暗雪跟她年歲一般,比她哥小四歲,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主要問題是暗雪是他哥還是昭王時撿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哥才十一二歲,沒想到居然給自己養了個媳婦,人家那時候纔多大啊,“哥,你真是個禽獸,從小就對人家抱這個想法。”
夏懷梓滿頭黑線,有這麼說自己兄長的嗎?“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看陵陽瑀對你有些想法,你們也挺合適的,你也這麼大了,要不就湊活湊活吧。”
“哥,你能別亂牽線嗎?跟月老似的,陵陽瑀是修行之人,你別忘了皇室的規矩,皇室公主不能跟修行之人成親,後果你也清楚。”
“那有什麼,只要沒成仙就行,我覺得他挺不錯的,而且對你又這麼好。”夏懷梓還試着牽線。“這些年都是哥哥沒保護好你,害得你一個女子領兵出征。”夏懷梓覺得十分對不起這個妹妹,明明答應母后要好好護着她的,結果到最後……
“哥,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沒什麼後悔的,你妹我好歹是個公主,還怕自己嫁不出去嗎。”
二十歲對一個女子來說確實老了,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嫁給陵陽瑀四年了,再過一年她就該死了,不過這一世什麼都變了,她也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