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陽照在夏離憂臉上,有些刺眼,夏離憂伸手擋住陽光,揉揉眼睛,睜開眼睛一看,都已經這麼晚了。
“永安公主睡得可好。”房間裡響起某人的聲音。
夏離憂嚇得驚坐起來,下意識的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你怎麼在這?”
“很早就在了。”陵陽瑀說道,“不過永安公主睡姿真的很不雅。”
“關你屁事。”夏離憂起身,剛打算穿衣服,就感覺到陵陽瑀的視線,轉身嘲諷道,“陵陽王就這麼喜歡看女人換衣服?”
“抱歉。”陵陽瑀轉身,“一時之間忘了永安公主是女的了。”
夏離憂握拳,你永安公主叫的挺好,怎麼可能忘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無恥呢,上一世看着溫文爾雅,跟個正人君子似的,這一世怎麼成流氓了。
夏離憂脫掉睡衣,露出了後背的一道傷疤,那是有一次打仗時被人偷襲,在後背砍了一刀,她也沒在意,後來想去掉的時候卻去不掉了。
等穿好衣服,一轉身才發現陵陽瑀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身,眼神一直在她身上。
夏離憂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梳洗,洗完臉坐在鏡子前綰髮時,可是鏡子裡顯示的一直是陵陽瑀的臉,而且視線一直在看着她,本來很簡單的一個髮髻,弄了好久都沒有弄好,夏離憂被就沒什麼耐心,這半天手又酸了,頭髮卻還沒有弄好,心裡的怒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對着陵陽瑀就發泄,“看什麼看?馬上給我滾。”
陵陽瑀卻也不生氣,擡步向這邊走來。
夏離憂起身就要罵,結果被陵陽瑀壓在了凳子上,拿起了桌上的木梳,“我幫你吧。”
說完也不管夏離憂是否同意,就開始梳起來,夏離憂被他一下子給整蒙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任由他擺弄。
陵陽瑀手法很熟練,顯然這事常幹,夏離憂不禁感嘆,打不過人家就算了,現在連綰髮這麼女子乾的事都沒人家弄得好,真是丟臉。
“母妃的胳膊經常會疼的擡不起來,所以我有時候會幫她綰髮,所以學了這麼一個,不過後來被父王搶走了,他說妻子的頭髮只能有丈夫碰,其他人不許碰。”
老王妃胳膊因爲以前受過傷,一到下雨天就會疼的擡不起來,這是夏離憂也知道,不過他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怪怪的。
夏離憂也沒有多想,她現在還餓着呢,還是填飽肚子再說。
便吩咐店小二將菜端進屋子,夏離憂一連喝了兩碗粥,又吃了很多饅頭,才感到不餓了,陵陽瑀就一直看着她吃,自己動都沒動。
“陵陽王不吃點?”夏離憂邀請道。
陵陽瑀搖頭,一臉嫌棄,“永安公主自己吃吧。”
夏離憂纔想起來他有潔癖,立馬生出一個注意,“陵陽王這麼看着我也不好意思,要不就喝完粥吧,他們家粥挺好喝的。”端起一碗粥就遞了過去。
“不用了。”陵陽瑀急忙拒絕。
夏離憂卻一直給,二人這麼你推我讓的,夏離憂一個“不小心”,粥就倒在了陵陽瑀身上。
“呀!對不起啊。”夏離憂趕緊道歉,隨手就拿起一個不用知道幹嘛的布擦,陵陽瑀想多卻沒躲開,只能任由她擦。
夏離憂低頭一邊偷笑一邊擦,整不死你我就不姓夏。
“真是抱歉啊!”夏離憂擦完一臉真誠的道歉,“陵陽王不介意吧?”
“不介意。”陵陽瑀咬牙切齒。
“那就好。”夏離憂扔掉手上的布,坐下來繼續吃飯。
陵陽瑀現在就想趕緊脫掉這一身衣服,她絕對是故意的,不過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有潔癖這事,這事很少有人知道的,她又是怎麼知道的?一想到這,陵陽瑀看夏離憂的眼神帶了一絲審視,這個人絕對不一般,當年算師算出來宮裡大變,紫薇星衰落,那是他唯一一次失算,紫薇星並沒有衰弱,相反旁邊多了一顆守護星,這顆守護星絕對就是她。
夏離憂不知道陵陽瑀心裡在想些什麼,依舊一邊喝粥一邊爲整到陵陽瑀而高興。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夏離憂看着皺眉的陵陽瑀,他估計回去得洗好長時間的澡了,想想就覺得好好玩,“陵陽王不回去換身衣服?”
“當然要回去,不過永安公主的跟我一起去。”
“憑什麼?”
“就憑永安公主拿走雪月蓮心時答應我的話。”陵陽瑀笑道,“怎麼,難道永安公主不想認賬?”
見夏離憂沒回答,陵陽瑀又威脅道,“永安公主不去也可以,不過能否把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還我?”
“我隨你去。”夏離憂立馬答應,那麼多的好東西怎麼可能還給他。
“那就請吧。”
夏離憂跟着陵陽瑀去了他住的地方,他住的地方並不遠,拐幾個彎就到了,不過夏離憂看着裡面的佈置,頓時就羨慕嫉妒恨,不愧是陵陽王,住的別苑都這麼豪華,果然是錢多啊。
陵陽瑀讓夏離憂自己逛,自己回屋換衣服去了。
院子很大,裡面栽種着很多花草樹木,比皇宮的御花園還漂亮,“怪不得人家都說陵陽王府的財產堪比國庫,果然有錢啊,還以爲給父皇的是好東西呢,現在看來就是人家不要的。”
“永安公主怎麼會知道我給皇上的壽禮有什麼?”
“廢話,東西我派人劫的,能不知道嗎?”夏離憂隨口答到,“早知道這麼府,我應該派人把他家的庫房給搶了……”
慢着,剛剛說話的是誰?夏離憂終於反應過來,伸手扶額,完了,怎麼給說出來了。
陵陽瑀走到夏離憂身邊,反應這麼慢,是怎麼領兵打仗的,“我說怎麼一直查不到劫匪,原來是永安公主劫的啊!不知道永安公主這麼幹的目的是什麼?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認識吧。”
夏離憂撓撓頭,“我就是想看看你裝的是什麼東西,沒想搶的。”
“既然如此,那能否還給我呢?”
“不行。”在她手裡就是她的,怎麼可能還回去。
陵陽瑀有些不明白,她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按理說應該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怎麼會這麼財迷呢?
其實這不能怪夏離憂,她就是對那些好看的,好玩的一些東西沒抵抗力,一看就想收入囊中,真的不怪她。
“永安公主,你這前前後後從我這裡拿走這麼多東西,起碼也得給我點什麼吧。”
“那你想怎麼辦?”反正只要不要回去怎麼着都成。
“那這樣吧。”陵陽瑀從懷裡拿出一個很漂亮的金屬製成的鐲子,帶在了夏離憂手腕上,“永安公主只要幫我完成一件事,那些東西就算了,這個鐲子上面有機關,除了我沒人能取下來,就當是給你提個醒,怎麼樣?”
夏離憂看着鐲子,鐲子本身是鏤空的,上面雕刻的圖案很奇怪,但是卻很漂亮,好喜歡啊,“那我幫你完成了,你能把這個鐲子給我嗎?”
“可以。”陵陽瑀很爽快的答應,只怕到時候你不敢要。
“什麼事?”
“這個不急。”陵陽瑀說道,“不過永安公主要是反悔怎麼辦?”
“我纔不會反悔。”
“口說無憑。”
“也是。”夏離憂想了半天,從腰間解下匕首遞給陵陽瑀,“這把匕首名爲喋血,削鐵如泥,就算是個保證吧,不過我完成了你的事,你要把它還給我。”
陵陽瑀接過喋血,“自然……”
夏離憂滿心歡喜的看着鐲子,卻沒有看到陵陽瑀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而且也沒意識到剛剛的場景有何不對。
陵陽瑀將匕首貼身收起來,世人都說昭王才思敏捷,天資聰慧,可誰能想到她卻如此好騙,不過世人根本沒有機會知道,這件事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這個人他一個人騙就好了。
鎖心鐲,一旦戴上,一直到死也不能摘掉,相傳鎖心鐲是很久以前一個擅長機關的匠人爲自己的妻子打造的,他希望能和妻子永遠在一起,這兩人相愛了一輩子,到死也沒有分開。後世就有人說,誰要是得到它,將它戴在愛人的手腕上,便能一生一世攜手在一起,永不分開。
陵陽王府有一個規矩,陵陽王府的子嗣一生只能愛一人,不能納妾,老王妃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眼瞅着其他人都已經報上孫子了,可她兒子都二十好幾了,連個媳婦都沒有,便把老王爺給自己的定情信物鎖心鐲交給兒子,希望他能給自己領回來一個兒媳婦。
陵陽瑀爲了不惹母親傷心,便將鎖心鐲帶在了身上,可是一直也沒有遇到心儀之人,連老王妃自己都不抱希望了,天天就再說這兒子有跟沒有一個樣,要是老王妃知道自己兒子給自己找了一個兒媳婦,一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
可憐夏離憂還在心裡傻樂自己佔了便宜,要是知道自己因爲這麼一點蠅頭小利就把自己的後半生搭了進去,估計會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