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剛果金。
迫於輿論壓力。
由莫伊主持召開了臨時國會會議,暫停了這次的建設項目,準備重新立項,主要是有些建設項目的地域和行業色彩實在是太濃厚了。
根本無法給外界一個合理的解釋。
比如一條路。
本來好好地。
就是有點老舊,修修補補就還能用很多年。
但在原先的計劃中就要把路重新修了一遍。
修路無可厚非,可是在隔壁省份,那裡還交通不便,百姓出行困難,缺乏水利和電力設施,相對來說更需要基礎設施投資。
對比起來。
修這個路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這些還都是他們本國能修建的項目。
本國無力完成的項目,比如鐵路、機場、發電站、偏遠省份的基礎保障等等,全都沒有,這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特麼的是在利益輸送。
解釋。
解釋個屁啊。
拿什麼來解釋。
不必要的項目太多,完全是百口莫辯。
因此,莫伊不得不暫停。
要是繼續下去,他的名聲就真的臭不可聞。
至少現在這樣做還能挽救一下,雖然那些國會議員的臉色很不好看,可莫伊已經自身難保,也顧不得那麼多,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至於利益輸送,只能在之後好好商量一下,掩蓋在正常建設項目之下。
由於之前的項目全部推翻。
帶來的是新一輪的利益角逐。
這筆錢在莫伊在任期間是必須要花出去的。
不然韋特到時候上來不認賬了,莫伊就算退下去,日子也不會安穩,很可能被他們聯合報復,莫伊現在想要的就是安穩過渡完這幾個月。
然後把弗洛茲弄出來。
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
晚上。
回到家裡。
莫伊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今天的國會是他這麼多年開過最憋屈的一次
下面一雙雙不滿的眼睛讓他心裡還有點發怵。
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下一次的項目是否能保證有讓那些人有滿意的收益,莫伊也說不準,只能到時候再看了,盡力而爲。
揉了揉腦袋。
打開電視,看起了新聞。
首先調到的就是剛果金最大的非官方電視臺。
裡面正在報道着這次事情。
“下午六點,國會暫停了上一次會議通過的所有建設項目,這讓我們看到了來自民間、來自正義、來自我們這些渺小個體的力量。
我們每一個人的努力,都能讓這個國家少一些損失,在今後我們還會繼續關注這筆資金的去向,給廣大民衆知情的權利。
希望莫伊總統謹記自己的使命,謹記他曾經的承諾,吸取教訓,改正錯誤。。。”電視上,那個胖乎乎的黑人主持人正慷慨激昂地籠絡着民衆。
因爲這些媒體的影響力就是爲了去影響民衆。
只有他們。
才能讓莫伊他們忌憚。
“希望今後所有的政府項目都應該接受民衆的監督,確保其本來可以用作改善我們生活的資金,不流進了那些貪婪者的口袋,不能讓他們肆意揮霍着祖先留給我們的自然資源。。。”
另一個臺也一樣。
莫伊對此心裡也持有肯定態度。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想被滾滾洪流撞碎,就得學會去適應這洪流的起伏,有可能溺水,但是至少擁有乘風破浪的可能。
甚至還有街邊採訪。
一個個民衆歡呼雀躍。
電視裡。
一條街邊。
一個記者採訪着一個年輕的非洲人:“你覺着這些錢用來做什麼比較好。”他們四周圍了不少人,一個個都興奮的在搞怪。
比中指。
做表情。
伸舌頭。
期待‘喧賓奪主’,搶戲成爲‘年度背景板’。
那個人怕是第一次上鏡,很是興奮,高興道:“我覺得應該平均發給我們每一個人,因爲這是用地下的礦藏換來的,我們有權享有它所獲得的收益。”
記者又問道:“其實我也希望把錢都發給我們,不過要是給了你錢,你會拿來做什麼?”
“我會拿來買衣服,鞋子,帽子,還有酒,我喜歡威士忌。”那個非洲人理所當然道,存錢?不存在的,非洲人的消費習慣很好,就是不喜歡存錢,有了就花、
“剩下的呢?”記者一臉驚訝道。
“沒了,都花完了。”
“。。。”
莫伊無語,瞥了一下右下角。
尼瑪翻到娛樂頻道去了。
趕緊換臺。
隨後。
莫伊又翻遍了剛果金爲數不多的電視臺。
發現裡面的主持人對自己的此次行爲並未有什麼讚譽。
而是認爲對錯誤決定的補救,沒人同情和誇讚莫伊,因爲這本就是他造成的錯誤,彌補和道歉是應該的,只是裡面的火藥味少了許多。
沒有直接大罵他如何,而是理性的中立報道
這讓莫伊鬆了口氣。
別天天揪着他不放就好。
他這幾天已經被這些媒體給差點玩瘋。
這時候,他是真的羨慕擁有輿論管制的國家,所有喉舌必須聽話。
西方國家的自由制度,在剛果金實行了好多年,可是這並未讓剛果金擺脫貧困,擺脫戰亂,經濟沒有更健康,科技也未更發達。
不僅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剛果金國內的情況依舊那麼讓人理不清頭緒。
西方的制度沒有送來秩序和和平。
反而帶來了更多的問題。
他們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到處演講。
保障自己的支持率,還得花大力氣和其他派系鬥智鬥勇
。真正做事的時候,又得到處遊說各方,才能在國會上通過一個自己想要的提案,這導致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和改善民生和處理國事無關的事情。
一腔熱血。
在這種制度下,想要做事也是千難萬難,精疲力盡,不過想要混日子,大家和和氣氣賺錢,踏踏實實分錢,這種制度下卻是非常容易。
就在這時候。
他的電話響了,莫伊趕緊接通電話,因爲這是韋特的號碼,只聽裡面傳來一聲陰冷的聲音:“莫伊,是不是你做的。”
這話說得莫伊莫名其妙。
他做什麼了。
“韋特,什麼事,我做了什麼?還請明說。”見韋特語氣不好,莫伊納悶了,心裡也是咯噔一聲,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果然。
韋特壓下心中的火氣,冷聲道:“不是你讓媒體亂說的?可是國家電視臺的臺長明確表示是你讓他報道今天的內容的。”
莫伊更傻眼了。
剛果金國家電視臺,這是他能控制的喉舌,偏官方了一點,和華夏的新聞頻道差不多,可是自己今天沒有見那個臺長,更沒有什麼表示。
他剛纔也主要瀏覽了私人電視臺。
自己手下的那些電視臺並沒有看,肯定不會黑他的。
“我剛回家,還沒有看,我稍後會給你個答覆。”莫伊冷靜了下來,看來事情不小。
韋特冷哼一聲。
“希望你快點,我需要一個解釋。”
說完。
韋特哐當一下掛掉了電話。
不明所以的莫伊趕緊打開電視,調到了國家電視臺。
十分鐘後。
莫伊懵了。
因爲電視裡竟然開始大肆報道韋特的‘違法亂紀’行爲,選舉收錢,不正當關係,那啥不給錢之類的帽子使勁往韋特身上蓋。
不管真假,但是從這個臺報道出來,絕對是轟動性的,也是具有一定影響力。
誰這麼狠。
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私人電視臺把自己黑了個遍,而自己手下的電視臺現在有逮着韋特來批,在外人開來,正常的邏輯就是之前的事情是韋特一手操縱的。
而現在自己開始了報復行爲。
莫伊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後果。
要是他和韋特真的掐起來。
那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