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和亨利·阿里斯相對而坐。
亨利·阿里斯已經認爲自己穩操勝券,對方肯定是來找他談判的,於是拿出了一瓶他珍藏的紅酒,也是自己的酒莊釀的,給兩人都倒了一杯,好奇地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通天。”戰士嘴裡蹦出了通天的英文名字。
“通天?就那個新崛起的幫人討債的組織,聽說還涉及了洗錢業務。”亨利·阿里斯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組織,雖然通天成立纔沒多久,可是那鉅額的佣金比例,聽說讓通天可不少賺,戰績斐然。
很多人都想模仿這種討債模式,但是卻是沒有一個玩得轉的,你去討債,也要人家答應纔會,至今,他們也只知道通天善於抓住別人的弱點,具體操作方法,當事人都諱莫如深。
而相比討債。
‘通天’的洗錢業務倒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因爲幹這個的太多了,但是,專門討這種鉅額債務的,還戰績斐然的只有‘通天’一家。
戰士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我門外面的人呢?”亨利·阿里斯又問道,他問的是自己那六個保鏢。
“都已經死了。”戰士淡淡的說道。
亨利·阿里斯臉色一變,自己的保鏢都死了?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這個猜測,但是真實得知,還是讓他有點不安,這。。有點不像是來談判的架勢,倒像是來尋仇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還有‘毒蟒’這張牌,亨利·阿里斯心裡慢慢鎮靜下來,一些保鏢而已,死了就死了,不就是錢嗎,他有的是,重新招就是。
“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亨利·阿里斯眯着眼睛問道。
“你的命,還有你的錢,但是主要是你的命。”戰士說道。
此話如洪鐘一樣敲響在亨利·阿里斯耳邊。
他完全不能接受戰士給出的答案。
要他的命?
和想象的可不一樣啊。
對方不是來談判的。
而是來殺人的。
當即他的臉色就變白了一些。
“就沒有談判的餘地了嗎?”亨利·阿里斯沉聲問道,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他心裡雖然震驚,但是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談判。
誰先露怯。
誰就輸了。
戰士搖了搖頭,幽幽地說道:“除了你的命,其他的都可以談。”
這下子。
亨利·阿里斯臉上終於起了點波瀾,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對方顯然是已經給自己判了死刑,看來今天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我可以花錢買命嗎?”
亨利·阿里斯輕輕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熟悉的味道傳入腦海,讓他的心神又鎮定了下來,盯着眼前的白人‘同胞’問道。
“不能。”戰士搖着頭。
“嘶。。。那我要是不給呢?”亨利·阿里斯直接被氣笑了,這樣的談判,好似吃定了他一樣,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幹過軍火商,還掌握着世界第十的殺手組織‘毒蟒’的他哪能受得了。
“西邊十九公里外,正在打獵的那幾個人的命運,決定權在你的手中。”戰士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下。
亨利·阿里斯臉色慌亂起來,完全淡定不了,他終於有點明白‘通天’的善於抓住弱點是什麼意思了,就算不全是這樣,也差不多。
“我給了錢,你會放過他們?”亨利·阿里斯語氣有點顫抖,因爲自己的兒子一家正在那邊打獵,中午不回來吃飯,除了錢和紅酒,這是他的全部。
想起自己兩個可愛的孫子孫女,亨利·阿里斯這個軍火商,殺人不眨眼的人也滿是溺愛。
雖然惡人也有家人。
但是這不是可以不死的理由。
“當然,前提是你得配合,其次就是他們不會報復我們。”戰士說道。
戰士的話讓亨利·阿里斯信了八分,因爲至今通天好像從未殺過債主,而且信守承諾,雖然他不是債主,但是也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他沒得選擇。
“我同意了,我會讓‘毒蟒’取消對零的刺殺任務。”亨利·阿里斯說道,他還想要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
“不好意思,毒蟒估計已經基本不存在了,非常抱歉。”戰士微微一笑說道,最後一個‘非常抱歉’充滿了濃濃的諷刺意味,也撕掉了亨利·阿里斯最後的籌碼。
“什麼意思。”亨利·阿里斯急忙問道。
“舊金山的那棟三層樓,還有你那些遍佈各個大洲的殺手小隊,現在估計已經先去見你們的上帝了。”戰士的話,徹底瓦解了亨利·阿里斯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什麼,這不可能。”亨利·阿里斯吼道。
可是眼前的人沒有必要騙他。
自己的心血就這麼沒了?
亨利·阿里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其他的殺手組織呢?”亨利·阿里斯打起精神問道,要是‘通天’這麼對付他,那其他的殺手組織呢,他可不願意當那唯一的一個被殺的雞。
“和你一樣,爲了避免麻煩,你們三個殺手組織都會被消滅,手下的殺手,也不會剩下幾個。”戰士不急不緩地說道。
亨利·阿里斯被戰士的‘豪言壯語’給嚇住了。
“你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嗎,你就不怕得罪整個殺手界。”亨利·阿里斯低聲問道,這樣的行爲,絕對是在挑釁,至今也沒有人敢這麼幹。
“無所謂,他們加起來又如何,雜魚而已,殺了就是。”戰士說道。
冷。
刺骨的冷意蔓延亨利·阿里斯的全身。
殺了就是?
這是何等的霸氣和囂張,全世界的殺手組織加在一起,根本不被對方看在眼中,戰士那種篤定和不屑是真的,他能感覺的出來,這絕不像是一句裝比的話,而是通天的底氣。
這底氣。
來源於何處是他好奇的,敢這樣放話的,除了國家級別的勢力,還真沒人敢這樣放話,得罪整個殺手界,還揚言全部殺了就是。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到底是誰?”亨利·阿里斯皺着眉頭問道。
這一刻,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麼,要是通天和零是一夥的話,那這裡面就存在着一個天大的局。
只是這個猜測有點模糊,他也不敢相信。
要是這一切都是一個龐大勢力的一員的話,他不敢想象,到底是誰在下這麼大的一盤棋,美國?俄羅斯?華夏?。。。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銀行家們?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你的籌碼能否打動我們,讓我們放了你的家人。”
就在戰士話音剛落,覺得抓住機會的亨利·阿里斯就從腰間掏出槍,指着戰士的腦袋。他知道,就算殺了眼前這人,自己估計也活不了,他只是想要爭取一個談判的機會。
就算歸順他也願意。
而不是直接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戰士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臉上毫無懼色。
亨利·阿里斯也退後了好幾步,免得被戰士近戰OVER了,畢竟年紀不小,打架搏鬥肯定打不過年輕人的,看着自己的槍指着對方,他的那種盡在掌握的感覺回來了。
戰士向着亨利·阿里斯一步步走去。
“不要動。”亨利·阿里斯喊道,說着又退後了幾步,保持他認爲的安全距離,聲音在地下酒窖裡迴盪着,不知道爲什麼,此時在自己喜愛的酒窖內,亨利·阿里斯感覺到了一股陰森的氣息。
“真是的,非要逼我動手。”越來越人性化的戰士搖頭無奈道。
說着向着亨利·阿里斯走去。
“不要過來。”亨利·阿里斯驚叫一聲。
戰士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
“砰。。。”亨利·阿里斯對着戰士的腿來了一槍。
但是眼前的人一個側身,躲過了子彈,然後繼續緩慢的向着亨利·阿里斯走去,亨利·阿里斯一愣,擡手又是一槍,這一次射擊的還是腿。
“砰。。。”
可惜,又被躲過去了,亨利·阿里斯也發現了不對勁,但也只以爲是運氣。
“砰。。。”
這次他一發狠,直接對着戰士的心臟又是一槍。
這一次。
亨利·阿里斯是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人是怎麼躲過去的了,只見殘影般的身影一閃,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躲過了自己的子彈。
瞬間,亨利·阿里斯感覺心底裡冒出了濃濃的寒冷。
還不死心。
他又不斷地開始射擊。
“砰砰砰。。。。咔嚓。”
“哐當哐當。。。”一個個彈殼落地,發出金屬敲擊聲。
彈匣已經打空。
而戰士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亨利·阿里斯已經完全傻了,他看到了什麼?一個能躲子彈的人,還是這麼近的距離,那從容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這樣的人。
他拿什麼去殺?
是人?
是神?
亨利·阿里斯的世界觀都崩潰了。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撒旦,撒旦。”亨利·阿里斯嘴裡不住的喃喃道。就連戰士把他手裡的槍拿了過去,手都沒有放下來,保持着射擊的姿勢。
戰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酒窖內就只剩下亨利·阿里斯的自言自語。
幾分鐘後。
亨利·阿里斯帶着被重塑過的世界觀,回過神來,盯着戰士,眼睛裡滿是絕望,甚至還帶着絲絲解脫,死在這樣的人手裡,也不算墮了他的威名。
“現在,請做出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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