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當一縷光線攝入,葉鈞恍然間睜開眼眸,先是茫然的看着四周,相比較之前融合被動天賦以戰養戰,這次葉鈞倒是很快恢復過來。儘管房間依然處在冷氣怡人的狀態當中,但葉鈞還是察覺到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汗臭味,額發間還滲着不少汗水。
當下也來不及熟悉一下這被動天賦洞悉所帶來的神奇效果,急急忙忙就跑到衛生間進行身體的清洗工作。
忙完後,葉鈞第一時間收拾好行李,隨即退了房,開車離開了這家酒店。
一路上,葉鈞都在思考着也不知道這吉光是否能扛住這麼大的精神壓力,這種讓嘴硬的犯人服軟的法子也是上輩子從一些傭兵組織學來的,那些對於刑訊逼供行家裡手的傭兵就用這招對付一些俘虜,儘管不敢說就能屢試不爽,但實際上要用在吉光身上,確實一點意外都不會發生。
畢竟,吉光怕死,這一點就足夠了。
等葉鈞將車駛入清巖會所,剛下車,林蕭就笑眯眯走了過來,“葉少,這兩天上哪去了?董姨先前來電話說,現在已經平安抵達南唐市,問你什麼時候也上去。”
“待會我就給我媽打個電話,對了,我不在的這兩天,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能發生什麼事?”
林蕭擺擺手,笑道:“如果真說有事,就是下面那老不死的傢伙被嚇得不輕,葉少,真沒想到你這法子這麼管用。”
“哦?”葉鈞並不意外,笑道:“這麼說,那老不死的傢伙服軟了?”
“早就軟趴下了,之前要不是輝哥跟牛哥攔住,怕暴怒的尚舒早就一棒子卸了那老傢伙的手腳。”林嘯羽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笑道:“對了,葉少,有時間最好去讓警局方面消停下,既然這老不死的傢伙已經到了你手中,也沒必要繼續刁難餘廳長。他人其實也不錯,現如今頂着這麼大壓力,實在難受啊。”
葉鈞清楚林蕭指的是哪方面,也清楚現如今不僅是余文強壓力極大,就連羊城市以及廣南市等等相關部門的警務人員一個個也是壓力極大。
“我心裡有數,等找個時間,我就將這件事妥善解決好。”
葉鈞口中的解決方法無非是找個人頂崗,這種事簡簡單單,只要葉鈞先點頭同意,那麼根本不需要葉鈞操心,余文強就會主動替葉鈞處理得妥妥當當。
“吉光這老不死目前在你手上?”
“要不你親自過來看一眼?”
“我當然相信葉少,不過我還是得親自過去看看,不然這心裡始終不踏實。”
林嘯羽毫不客氣就應了下來,一點都沒跟葉鈞客氣,苦笑道:“葉少,我可不是懷疑,只是不看見吉光這老不死的東西,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尤其你當初說吉光還可能在我家裡面動手腳,我現如今出門都不敢坐車子裡,就是擔心跟李泰斗一樣這車沒開幾里路就轟隆一聲,直接到下面跟閻羅王報道了。”
“好吧,看一眼也好,這樣動起手來才無所顧忌。”葉鈞頓了頓,陰沉道:“現如今週記那邊什麼情況?”
“葉少,放心,一切都在掌握當中。劉婉這陣子也時常偷偷跑來,看得出來,她對週記的權力杖非常癡迷,至於吉光的生死,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葉鈞腦子裡閃過劉婉那張已爲人婦的俏臉,當下笑眯眯道:“只要這女人懂得進退,又樂於聽話,我倒是非常有興趣扶她上臺。當然,如果有朝一日這女人不識趣,以爲翅膀硬了,那麼直接拔掉就行。相比較難纏的吉光,這女人倒是一點都不難對付。”
“恩,葉少,我現在就收拾行李,看能不能搞到今天的機票,立刻就飛到江陵市。”
“恩。”
掛斷電話後,葉鈞滿臉微笑的進入地下室,等再次出現在那間密室外的鐵柵門前,只見七八名大漢正饒有興趣盯着眼前的電視機,電視熒幕正播放着歐美的男女激戰片,口中還不斷說着一些葷段子。
不過瞧見葉鈞出現了,爲首的一個大漢立馬尷尬的咳了咳,然後就迅速抓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之後就匆匆忙忙站起身,笑道:“葉少,您終於回來了,您如果再不回來,我們都在琢磨着是不是該給那老傢伙減減刑。現如今這老傢伙就差沒被活活逼瘋,整天嚷着說要見您。”
葉鈞笑了笑,一邊示意守在鐵門外的大漢開門,一邊笑道:“兄弟們都辛苦了,等忙完這件事後,就給兄弟們放個假,每人三千塊,當作是我請你們玩女人的錢。”
“多謝葉少!”
“謝謝葉少!”
“葉少真是好人呀,我狗子對葉少最忠心了。”
“得,狗子你噁心咱們就成,萬一葉少不高興,咱就擰着你讓輝哥爽爽。”
“哈哈!”
頓時,除了那個叫狗子的大漢有些尷尬外,其他人都笑出聲來。
“葉少,裡面請。”
這些大漢恭恭敬敬將葉鈞送進去後,等鐵門再次關上,幾個人頓時聚在一起,滿臉激動,似乎都在討論該去哪個館子找那些小姐們捏捏腳捶捶背,順帶着做個全套冰火之類的項目。畢竟每人三千塊的嫖資,大夥都嚷着絕不再去揭b牌,最起碼都得是a牌、導師或者業務經理,這些纔是真正上檔次的貨色!
葉鈞用屁股想都清楚外面那些守着的大漢此時此刻都在聊些什麼,並不在意,畢竟若是想要讓別人對你忠心耿耿,適當的投其所好遠比一些獎賞或者承諾要更實際更有效。
當下,葉鈞一把撕開遮擋在吉光眼睛的布條,同時摘掉吉光頭上的耳麥,以及塞在耳朵上的棉花團。
“吉老,這兩天,住得還舒服吧?”
最後,葉鈞才扯開塞在吉光嘴裡的布團。
這話一出口,吉光使勁搖頭,同時哀求道:“你就行行好,一刀砍死我得了,別這麼整我,我怕你了還不成?”
“喲?吉老,你終於肯說話了?”
葉鈞滿臉嘲諷,目光也有些尖銳,吉光也在葉鈞這種目光的壓迫下低下頭顱,顯然,這陣子慘絕人寰的經歷已經差不斷將吉光的菱角給徹底磨平。
見吉光滿臉苦澀,葉鈞無所謂的聳聳肩,之後搬來一條凳子,笑道:“我知道吉老你不想死,先前那些話,無非就是以退爲進。如果吉老真一心打算赴死,之前,就會義無反顧咬掉自己的舌頭。”
對於葉鈞這種冷嘲熱諷的行爲,吉光沒有任何憤怒,只是苦嘆道:“當初鬼迷心竅,動手對付你,是我不對。只要你放了我,從今往後,我就給你辦事。”
“吉老,你也是混了這麼多年的人,認爲這些話我會相信嗎?還有,當你朝我家人出手的時候,相信你也清楚,這些話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吉光並不沮喪,頹廢道:“我也就試一試,畢竟不試,就代表着一點機會都沒有。”
見葉鈞頗爲贊同的點點頭,吉光嘆道:“打算讓我怎麼個死法?只要你答應不傷害我那剛斷奶的兒子,我就無怨無悔。”
“吉老,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死了?自始自終,似乎都是你一直強調着尋死覓活,我可一個字都沒提。”
葉鈞這話讓吉光有些意外,起初還有喜色,但很快就頹廢道:“你不需要拿我開涮,我對付你,對付你的母親,你理當殺我。葉鈞,我這大半輩子經歷過很多人,自問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看得出來,你確實想殺我。”
“對,我承認,不過如果吉老你合作的話,我可以保證不殺你,並且我的人,也不會殺你。”
葉鈞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吉光,緩緩道:“吉老也是個姓佛的人,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吉老能替我解答一個疑惑,我絕對不會殺你。”
“此話當真?”吉光忽然目露喜色。
“當然,吉老,其實我也很信佛,很清楚這舉頭三尺有神明。”葉鈞頓了頓,笑道:“江湖人都信這個,除非吉老不把我當作是江湖人。”
江湖人?
吉光清楚葉鈞口中的江湖跟他們這種在道上走鋼絲線的江湖截然不同,一想到葉鈞那晚上血腥屠戮阿廖等人,心中也是信了不少。
當下,吉光信誓旦旦道:“只要不殺我,一切都好說,葉先生,你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我問你,十年前,港城有一箱鑽石被盜,據說是李泰斗李先生領人乾的。我想知道,這箱鑽石的真實性。”
葉鈞注意到,當他提到鑽石的時候,吉光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同時也閃過一絲驚慌,但最後,卻只是乾笑道:“葉先生,這絕對是道上的人惡意栽贓,倘若真是老李乾的,爲何警察還容許老李在週記做話事人?這很明顯是那個時期的對手故意給老李乃至整個週記下絆子穿小鞋。”
“是嗎?”葉鈞若有所思看着吉光。
“千真萬確!”吉光信誓旦旦點頭道。
“唉,既然如此,吉老,那咱們先前的承諾可就不能作數了,畢竟消息是假的,我依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只能委屈吉老再繼續歇兩天。我保證,等這幾天選個黃道吉日,就送吉老上路。”
在吉光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葉鈞直接抓起一團布,就塞進吉光嘴裡。同時,在吉光嗚嗚嗚似乎有話要說的驚恐神色下,用布矇住了吉光的眼睛,同時依葫蘆畫瓢給吉光的耳朵塞上棉花團,並戴上耳麥。
等一切步驟都完成時,葉鈞敲了敲鐵門,很快,鐵門敞開,開門的大漢下意識瞥了眼吉光,頓時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因爲此時此刻的吉光正渾身顫抖着想要掙扎,可被綁得死死的,根本就發不出力。
“這兩天喂他吃飯的時候,多灌輸一些送他上路的信息給他,同時盯仔細了,千萬別給他咬舌頭的機會,發現情緒不對勁,就立馬打昏!”
對於葉鈞的叮囑,這大漢連連應是,但很快疑惑道:“葉先生,萬一這老不死吵着要見您,是見還是不見?”
“就說我上南唐了,等挑好的黃道吉日,就會讓你們送他上路。”葉鈞頓了頓,冷笑道:“這死到臨頭還冥頑不靈,活該讓他吃些苦頭。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他也不會學乖巧。”
等葉鈞離開後,這羣大漢才聚在一起,不斷想着法子打算刺激吉光,畢竟葉鈞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只要不把吉光活活嚇死,那就成。至於怎麼嚇人,又怎麼整人,他們最擅長不過,一個個都琢磨着稀奇古怪的鬼點子,打算讓吉光好好見識見識他們這爲了討好葉鈞而絞盡腦汁的整蠱法子。
“葉先生,你真決定這麼做?”
早已疲憊不堪的余文強當下又驚又喜,對於已經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現如今的余文強,一雙眼睛已經腫得跟荷包蛋一般。
“是的,餘廳長,該怎麼做,您看着辦就好,我現在只要求能夠讓這件事無聲無息這麼過去。”
“好!沒問題!”
余文強忙不迭點頭,這三天三夜繃緊的神經,也終於得到緩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