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已經進入中旬,葉揚升近期也漸漸閒散下來,畢竟手頭上的工作,都開始陸續轉交給繼任者。至於那些需要批改的文件,也暫交給其他人負責處理。
葉鈞的事蹟早已在廣南市傳開,畢竟媒體的無孔不入,已將葉鈞的家世背景給徹查無誤。
當驚聞是副市長的兒子,廣南市不少老百姓都異常震驚,顯然都沒料到他們這種三線城市也能誕生一位名人。而以往葉鈞就讀的學校,那些教師更是端着這些說教,不過效果也較爲顯著,起碼近期也出現不少插班生。
葉揚升緩緩放下手頭上的報紙,在家中休息也有一兩天了,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盯着電視,關注着兒子最新的動態。
而董素寧,卻沒有葉揚升這般悠閒,平日裡不僅要處理華陽集團的大小事務,就連江陵市世紀大道的工程,也要時刻盯着。當聽說etl裝潢公司被迫歇業一個月,董素寧第一時間就將蘇文羽給叫了回來,目的,自然是希望蘇文羽能幫她做一些排憂解難的事情。
“文羽,在江陵生活得還算習慣吧?”
“恩,董事長,那邊環境其實很不錯,就是工業化的味道濃了些,自來水裡面的漂白.粉多了些。其他的,跟廣南市沒太大的差別。”
董素寧輕輕撫摸着蘇文羽的髮梢,笑道:“小鈞那孩子沒惹你生氣吧?”
“沒有,小鈞很乖的,我說的話,他都會聽。”
儘管這話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但蘇文羽還是臉不紅心不跳說了出來。
董素寧聽後,笑道:“這孩子淘氣,你看,就這麼跑到港城去,真讓人擔心呀。”
“董事長,您放心,這次陪小鈞過去的,有很多人。再說了,港城的媒體現在也不敢繼續捕風捉影,加上小鈞人聰明,不會吃虧的。”
董素寧聽到這話,腦子裡本能閃過當日港城三巨頭的身影,臉上也漸漸現出一些荒誕之色。依稀記得當天跟葉揚升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兩口子臉上的震驚與不信是多麼令人捧腹,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有着不真實的感觸。
“唉,就怕這孩子聰明反被聰明誤,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讓父母操心。”
董素寧長嘆一聲,但臉上也隱隱有着驕傲,蘇文羽蘭心慧質,接過話:“不是有這麼一句話,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眼裡,依然是不懂事的娃娃,需要關心,也需要操心。董事長,您現在應該就是這種心情,對不對?”
“沒錯,不過再等兩星期,你葉伯伯就會搬到江陵市,到時候我也就放心了,有着你葉伯伯照看着,起碼我在這邊也能安心工作。”
董素寧目露神迷,只顧着唸叨,卻絲毫沒察覺到蘇文羽臉上一閃而逝的古怪,似乎在擔心,葉鈞最初跟她分析的江陵局勢。
新界,清水灣某座大樓。
夏師師正饒有興趣欣賞着眼前擺放着的一幅幅畫稿,臉上時不時會閃過一絲古怪。同時,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葉鈞的才華,是否僅僅侷限在室內設計,以及註定與她無關的才藝。
“這些都是你的作品?”
見葉鈞將一杯紅酒遞到身前,夏師師接過後,指着一片展區,有些錯愣:“你確定這些作品能用得上?”
“有何不可?”
葉鈞神秘一笑,喃喃自語道:“對於能否用上這些作品,我毫不懷疑,因爲我一直相信自己的國家。”
夏師師與葉鈞碰了碰杯,之後,輕輕品了一口紅酒,目光,卻始終凝視着眼前這一幅幅畫稿,臉上隱隱有着一絲玩味。
這一夜,就在這座大樓內部,舉辦了一場輕鬆熱鬧的聚會,有吃有喝,有說有笑。而且,這裡面除了葉鈞,就沒什麼值得旁人忌諱的大人物,所以每個人都放得很開,儘可能輕鬆下來。
徐常平與方文軒都對葉鈞身旁的夏師師有着好奇,畢竟他們可都清楚葉鈞已經同時跟至少三個能說得上名字的女人保持不正當關係,眼看着這陣容似乎還有着不斷拔高的跡象,他們倆也是時常朝葉鈞露出男人才懂的笑意。
反觀董尚舒才懶得去搭理葉鈞那種‘糜爛’的私生活,只是大杯喝酒,大口吃肉,跟一些港城時尚週刊的董事會成員打成一片,毫無架子。
而胡有財、樑皓、侯曉傑、洛克等人,卻在研究着股市,一些港城時尚週刊的董事會成員也會湊過去聆聽。不過這裡面興趣最濃的,無疑是早已摩拳擦掌的胡有財,原本驚聞葉鈞在華爾街賺足八千萬就已經急不可耐,現在倒好,直接身價近百億,豈能不暴露心底的嚮往與憧憬?
至於樑皓,更多的是在汲取一切有用的知識,他可不希望一輩子扮演着武夫的角色,這樣只能讓他認爲會漸漸在這圈子裡淪爲邊緣人。
看着下面人其樂融融的模樣,葉鈞臉上也有着一份溫和的笑意。
夏師師收回目光,笑道:“看樣子,你這些朋友都很健談,人也不錯。不過最讓我意外的,就是你這些下屬,沒想到每個人都對你崇拜得很呀。”
“夏總說笑了,誰不知道你的員工都對你死心塌地的。”
葉鈞的口吻多少有些曖昧,這話讓夏師師俏臉一紅,顯然被言中了痛腳。
葉鈞可是清楚記得,夏師師帳下有着三位軍師級的人物,每一個放到外界,都絕對是那種獨擋一面的雄才!不過,這三位雄才卻甘願屈居於一個女人帳下,而且還頗有至死不渝的覺悟,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屬於拜倒在夏師師石榴裙下的傾慕者。
夏師師不自然道:“胡說,葉總,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抱歉,酒喝多了,所以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儘管夏師師臉色有些微怒,但葉鈞卻清楚這只是夏師師迴避類似話題的法子而已:“對了,這次夏總找我,不會僅僅是想說一些客場話吧?”
夏師師臉色稍稍好了些,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輕嗅酒香,精緻的粉脣一張一合:“我想跟葉總談一筆買賣。”
“哦?說說看。”
葉鈞來了興趣,能讓夏師師主動開口的買賣並不多,一般都是交給手底下那三位軍師負責。
夏師師笑道:“其實休閒娛樂的行業,ktv確實是一種暴利,且經久不衰的選擇。我對葉先生口中提到的ktv連鎖很好奇,同時也很看好內地的市場。不過內地的局勢對我一個港城市民來說,就像是一團迷霧,看不透,也摸不準,加上在內地沒有能依仗的靠山,這一行沒些背景,就只能是賠錢的買賣。”
“這麼說,夏總是打算進軍內地市場?”
“有這個可能,若是葉總願意提供幫助,相信這個可能性很快就可以一錘定音。”
夏師師沒有拐彎抹角,葉鈞細細琢磨,平靜道:“這招牌?”
“葉先生選什麼,就用什麼,我這人不講究,只要能賺錢就行。”
“好,等明天我讓李彩怡給你送一份計劃書,你看完後,再做決定。”
夏師師微笑着點頭,之後,就自顧自繼續欣賞着眼前的設計稿。
而葉鈞也不再打擾,只是獨自思考着若是夏師師摻合進來,會演變的格局。
很明顯,夏師師確實預見到了內地的市場,讓她動心的,無疑是葉鈞這塊金字招牌。
其一,作爲設計型人才,ktv的裝潢自然要領先內地的競爭對手一大截,加上是品牌經營模式,在客源上,也就註定不會出現太大的分差。
其二,喜歡光顧ktv的消費者,大多都是年輕人,而年輕人多數喜歡追星,夏師師可不認爲葉鈞會放過他在港城的人脈資源。只要隨便讓一些明星到場參加剪綵,並進行一些宣傳工作,短期內絕對能打響名氣。
不過真正讓夏師師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就是徐常平、陳勝斌這些紈袴膏粱的身份!
做這行,黑白兩道都盯着,沒背景,就只能老老實實花錢消災。長此以往,任何投資者就缺乏興趣,尤其內地的官員,在港城商人眼裡,就是那類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吸血鬼。
有着徐常平、陳勝斌這些紈袴膏粱鎮場,真出事,也是他們解決,而夏師師所要做的,無非只是投入資金而已。
當天夜裡,娛樂無極限欄目再次放出一段看似直播的視頻,視頻裡,葉鈞介紹着新界這次舉辦會展的地點,以及出展作品的大致劃分。
這次主要面向的市場並非私人家居,而是商業性質的辦公樓層,還有就是一些概念性的建築物,涉及到街景、橋樑、辦公大樓等等。
當然,尾聲進行時,葉鈞還吐露一段信息,就是這次出展的作品,有一批性質特殊,意義非凡,不過卻保密,等明日會展舉辦時,才呈現在公衆視野。
當得到消息後的港城媒體,都第一時間星夜趕赴新界清水灣,這次他們可不希望繼續犯渾,被同行佔盡商機,所以老早就守着會展的大門外。
當然,也有一些不老實的記者似乎打算找地方窺視現場,但很快就被現場巡哨的洪義社成員不怎麼客氣的請走。
至於一些瘋狂的追星族,同樣不顧冷空氣的侵襲,而是選擇蜷縮在會場附近,似乎對於明日到場拜賀的明星陣容,有着毫不掩飾的期待。
這一夜,方文軒跟胡有財一直睡不着,而是死死盯着展區內的某一行作品,兩人都一副凝重之色,似乎都在擔心,當這些作品面世,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而同樣有着這股憂慮的,就是董尚舒跟徐常平,只不過,他們的表現極爲隱晦,沒有方文軒跟胡有財那般露骨。
會場裡面最怡然自得的莫過於楊靜,她對葉鈞的作品可沒什麼興趣,今天賞臉來這地方,無外乎是衝着這頓吃喝來的。當然,這位刁鑽古怪的千金小姐,可絲毫沒有放過葉鈞的覺悟,對於夏師師這個迷死一大羣爺們的端莊女人,楊靜本能有着一股戒備與敵視。
“臭小子,在發什麼呆?還不快出去?”
楊靜推開這棟大樓的某一扇房門,見葉鈞正饒有興趣凝視着窗外的嘈雜人羣,頓時不客氣道:“別對姑奶奶打壞主意,反正這地方可沒什麼隔音效果,隨便喊一喊,不說外面,起碼這裡面很多人都能聽到。”
葉鈞一陣氣急,但還是憋着口氣,惡狠狠道:“楊大小姐,我又哪地方犯着你了?”
楊靜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道:“走了這麼多間房,就這沙發還算讓我滿意,所以,我晚上打算住這,請你現在立馬離開。”
楊靜說完,還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別有用心,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清楚。”
葉鈞冷哼一聲,暗道真是晦氣,本打算扭頭就走,卻瞧見楊靜一副得瑟的模樣,還不忘投來挑釁的目光。
火大的葉鈞忽然推了推房門,只見啪的一聲,就瞬間鎖上。
然後,滿臉陰沉走到楊靜身前,見身下這個女人依然不知死活的瞪着自己,葉鈞忽然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俯下身,在楊靜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死死吻住了那誘人的粉豔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