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實在是太多,只好一章一章來發了,應該還是三章的)
爲什麼趕時間呢?難道是林風只有今天有空?李穆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林風身爲中央政法委副書記,肯定是很忙的,能夠抽空來山南省已經不容易了,要是還要等十幾天纔開庭,人家肯定早就走了。把人帶過去看守所參觀李穆肯定不是好選擇,所以就只有提早開庭了。還有那個十倍劑量,你說下鹽下十倍,都能把人鹹死,何況是嗎啡這種東西呢。李穆心裡更加痛恨何林然了。
那邊肖英嘮叨完開庭的規矩以後,就和檢察官說:“好了,請出示你方的證據。”於是檢察官就推出了整整好幾車子的證據。首先這個一號證據是李穆的身份證,二號證據是李穆的指紋,三號證據是李穆的鞋子,四號證據是李穆的衣服,五號證據是李穆的褲子……一百零一號證據是李穆的手機,一百零二號證據是李穆的錢包,後面還有很多,證據編號一直到三百多才完,這麼把證據讀了一遍,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對完證據以後,肖英還要問李穆對證據有沒有什麼意見。李穆當然有意見了,可是這麼多的證據,李穆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比如說這衣服褲子吧,李穆沒看過怎麼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呢?還有錢包什麼的也是……這三百多樣東西都得一樣一樣看過去,別的也就罷了,衣服褲子都能認出來,也沒什麼好否認的,那個手機可就麻煩了。
李穆被曹磊騙來的時候,身上連同包裡一共有四個手機,全都都插了卡,加起來十幾個G的空間,李穆有喜歡亂下東西,什麼小說啊遊戲啊資料啊文件啊,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李穆自己都不記得裡面有什麼了。要是全部都翻一遍,也不知道要多久。可要是不翻一遍,別人偷偷在裡面加了一個文件,說是李穆的犯罪計劃怎麼辦?李穆從來都不知道打官司是這麼繁瑣的事情,律師果然不是好乾的啊,這麼亂七八糟的,真不知道要對到什麼時候。
還有就是那些所謂的屍檢報告,李穆當然知道那是假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屍體,垃圾場那些人類遺骸全部都是醫療垃圾。可是屍檢報告上面術語是一個接着一個,李穆壓根就看不懂,要反駁也無從反駁。挑那些認識的看吧,又找不出什麼破綻來,比如說有一隻手,人家的結論說這是在人還活着的時候硬生生鋸下來的,李穆難道還能說不是?這肯定是從活人身上鋸下來的啊,醫院切死人的手幹什麼?於是李穆只好說:“我有很多意見,不過現在我還沒有法子提出來,如果讓我準備幾天,我就能夠提出來了。”
“那我就當你沒意見了。”肖英不由分說,“檢察官可以開始控告了。”
那個檢察官就開始胡說八道了,首先呢,他們在李穆的衣服上面發現了受害者的血跡,還在受害者的殘留物上面發現了李穆的指紋,所以毫無疑問的,李穆參與了殺害
這些受害者。接着他們展示了幾分證供,一份說的是李穆在子烏一向胡作非爲,橫行霸道,使用各種手段搶劫殺人強姦放火逼人吸毒,不過因爲買通了警察所以沒有被逮捕。另一份說的是李穆和死者之間的素有仇怨,所以買兇殺人。還有就是驗屍報告表明,李穆完全符合兇手的特寫——身強力壯,一米九以上的身高,使得動電鋸和砍刀。
要說起來,其實李穆從來都沒有用過電鋸,他總覺得那玩意兒很危險,而且一點都不帥,要拖着一條長長的電線,根本就不能像是電鋸殺人狂那樣拿着走來走去到處殺人。真正能夠拿着到處走的,那是燒汽油或者柴油的油鋸。油鋸雖然能夠拿着到處走,可是一開動起來,突突突突的響,還有很大的汽油味。殺人狂的工作環境還真是很惡劣啊。
“對於檢察官的控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肖英問李穆,“首先第一個,你認不認罪?”
“當然不認罪!”李穆一口否認了,“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從這個驗屍報告來看……”
“你只要說不認罪就可以了。”肖英打斷了李穆,“現在法庭調查開始。”進行到這裡,李穆有些爲難了。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完全掌握在審判長手裡,要是這麼進行下去,他可就難搞了。以前他也不是沒去過法庭旁聽,還覺得審判長控制審判進程是天經地義的,可是親自嚐到了被控制進程的滋味,李穆才知道這有多難受。
這下子要怎麼辦呢?李穆回憶着那些證據,表面上似乎無懈可擊,描述了子烏的地方惡霸黑社會性質團伙大哥李穆,怎麼樣殺人滅口擴展他的黑暗事業,從人證到物證一應俱全。但是李穆相信,假的就是假的,只要仔細研究的話,肯定能找出破綻來,就算找不出來也能造出來。
可是現在自己壓根沒法子開口啊,連證據的詳細情形都看不到啊,只能這麼遠遠地看一眼啊。這種情況下要怎麼找出破綻來?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林風,他面無表情,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顯然是對庭審興趣不是很大。說不定他早就已經看過證據還被何林然說服了,認爲李穆就是殺人兇手。
這下子要怎麼辦呢?他又看了看肖英,她一本正經的在翻閱文件,滿臉的肅穆,好像很神聖一樣。李穆心下暗恨,等以後出去了,他一定要找人舉報肖英貪污受賄包養小白臉,雖然李穆手裡沒有證據,不過她能冤枉李穆,李穆當然也能夠冤枉她了。現在就先看看她究竟怎麼打算冤枉李穆,到時候李穆就要以前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劉檢察官,”肖英看了一會兒文件之後說,“今天我們審查的垃圾填埋場連環殺人案,社會影響很大,性質極爲惡劣,你們說抓到人以後,各大報紙雜誌新聞報道鋪天蓋地,甚至連中央電視臺都提到了。爲什麼這麼重大的案件,這麼多的證人,你們全部都申請以證言方
式作證,而不是出庭作證呢?”
“這是因爲……恩,因爲證人們迫於李穆的淫威,不敢出庭作證。”那個劉檢察官明顯沒想到肖英會這麼問,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穆他曾經那個,威脅過這些證人,說如果他們敢作證,就要把他們也給殺了。所以那些證人……恩,那個不敢出庭作證,不過這些證言都有他們的簽名和手指印,是符合程序的。”
“但是有些問題我必須當面問清楚,況且嫌疑人還要和他們對質呢。”肖英拿起一份證言說,“比如說這一位黃嶽泰,他自稱是李穆的心腹手下,爲李穆做過很多的壞事,後來李穆逼他殺人,他不願意,所以被李穆抓住了狠狠折磨,還在他面前殺了一個人。他好不容易纔跑出來,過程堪比好萊塢電影。”肖英嘖嘖稱奇,然後她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可是我這裡有一份刑滿釋放的證明,按照這一份證明,黃嶽泰先生在2001年三月就被判處了15年有期服刑,因爲認罪態度良好,積極改造,所以在今年四月份被釋放,這之前他都在監獄裡面服刑,那麼在2007、2008年,他要怎麼樣成爲李穆的手下胡作非爲呢?”
劉檢察官大吃一驚,“這個,那個,其實他是那什麼,是李穆在監獄裡面的代表。對,沒錯,李穆身爲黑社會性質團伙的頭子,手下經常被抓進監獄裡面,所以李穆早了這個黃嶽泰作爲代表。黃先生雖然在服刑,但是他也是李穆的手下。”劉檢察官只好現場編故事了,同時心裡大罵找人做假證供的傢伙不給力,居然找了這麼個傢伙。
“黃嶽泰先生是在新疆服刑。”肖英說,“因此我不得不懷疑,黃先生證供的可靠性。”說着她也不等劉檢察官繼續編故事,又拿起一份文件,“這份驗屍報告,上面說屍體的切口非常整齊,完好的切斷了神經骨骼和肌肉,我已經問過專家了,只有醫生,還是做過幾百上千例切除肢體手術的外科醫生,才能用這樣的手法把人的手給切下來。李穆今年19歲,從來都沒有上過醫學院,也沒有接受過相關的培訓,有這樣的能力嗎?”
“這個……”劉檢察官支支吾吾地說,“也許李穆的手下有醫生呢。對,肯定是這樣,他經常帶着一幫小弟和別人打架搶場子,所以肯定有很多人受傷,所以養着醫生一點都不奇怪。這個受害者肯定是被逼供了,所以李穆就讓醫生把他的手活生生的切了下來。這是一單間多麼悲慘的事情,更加說明了李穆是何等的罪大惡極……”
“劉檢察,”肖英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地說,“這裡是法庭,這裡講事實,講法律,不講故事。不是起點縱橫書海17K,你要寫故事投稿的話,就來錯地方了。如果你認爲李穆手下有一個犯下了這些罪行的醫生,那麼就應該找到這個醫生,並收集證據提出控訴,而不是在這裡把這些罪行不分青紅皁白的蓋到李穆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