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反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青天要是來當市委書記,我們大夥兒都得倒黴。”楊局長說,“到時候我就辭職下海跟着李老闆一起混吧。做別的不行,看看門啊掃掃地啊做做飯啊還沒問題。”玩笑開夠了,應該說正事,不然等一會兒曹磊來了就沒法子嘆了,“譚飛的事情多謝你了,不過現在他父親不方便出面,以後再好好感謝你,你可別見怪啊。”
“大家都是同學嘛,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我幫他也沒圖什麼。”李穆擺手說。
“有了這個病,監獄什麼的都不敢收,只要上頭沒有特別的指令,應該就沒事了。最怕就是政法委那裡下來一個命令說殺人案子雖然是誤會,販毒還是要嚴查。公安局是頂不住壓力的,等譚飛出院以後,還得把他給抓起來。”楊局長說,“你看看這有沒有什麼法子?或者我找個途徑直接和何林然溝通一下?”
“恐怕很難啊。”李穆搖頭說,“你不是說了嗎,那個可是何青天啊,能用錢買通嗎?”
“溝通一下總是好的,他總不能在辦公室後面埋伏着三百刀斧手,談不妥一甩茶杯就冒出來把我們給剁了把?”楊局長又說笑話,“他謀劃譚飛沒成,已經算是丟臉了。這時候給他一個臺階下,說不定就能化干戈爲玉錦了。大家出門在外,不論是當官還是經商,不都是爲了錢嗎?爭那麼一點閒氣幹什麼呢?就算是譚飛,也不會反對我們這麼做的,領導發瘋,這是天災,只能自認倒黴。”
“那好吧,如果楊局長有門路的話,那就談一談吧。”李穆也想見一見這個何青天,看看究竟是什麼摸樣,是不是真的吸毒了。“如果太困難,那就算了吧。”李穆說,“就算是進了公安系統,那幫警察也不敢對病人怎麼樣的吧?”
“說的也是。這個何青天的門的確是不怎麼好進。”楊局長說,“還有那個石黨生那邊,我也找找門路,看他到底想怎麼樣。要是蠻橫不講理,我們乾脆就和市長書記說一說,找個茬把他兒子給開除公職!看他心疼不心疼!”開除了公職,以後再想走公務員這條道路可就難了,石黨生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曹磊到了,他穿着筆挺的警察制服,一進門就和李穆來了個擁抱,“李兄弟好久不見啊,聽說是上京城去了?”然後又和楊局長握手寒暄,這兩人明明有仇,表面上卻是嘻嘻哈哈的看不出來,這個說爲正義下跪,爲公理彎腰,我嫖娼被抓活該。那個說兄弟我當時實在是沒辦法,職責所在,其實收了罰款就想放人的,就是蘇蕙不同意。
說着說着他們兩一見如故,非要喝酒不可,一人開了一瓶五糧液對着吹,吹完了還沒上菜呢,楊局長就藉口說還要趕飯局趕緊走了。曹磊臉色發青,看着楊局長走了,連忙進廁所裡面吐了半天,把價值好幾百的五糧液吐
了個乾淨,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操,什麼東西啊,你個老淫棍還裝什麼逼!”
外面想來楊局長也是這麼罵的,“曹大哥,那個譚飛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哦,譚飛啊?他做過手術,已經快要好了。”曹磊說,“現在我們每天都要派人去值班看着,煩死了。原來這是看守所的活,可是看守所人不夠,上頭就讓我們出人。一次要去兩個,三班倒就是六個,鬧得我們所裡值班人手都不夠……對了,我沒和李兄弟說過吧?現在我調到南城派出所當副所長了。”
這就走上快車道了,還真是羨慕。“現在趕緊給人家平反了吧。再不平反,出院就的抓起來,到時候一不小心,人死在看守所,你們上上下下都得掛落。譚飛那個病,聽說現在都沒找出病因來呢。”李穆說,“這事政法委有沒有來問過?”
“當然有了,這麼大的案子,政法委肯定要過問的。”曹磊說,“我已經和他們說了,原本證據很確實。那些人體殘骸上面有很多證據,用過的手套啊,肢解用的刀具啊,棄屍的布袋啊,上面有很多譚飛的指紋。可是現在看來,還有很多的疑點。那些譚飛的指紋可能是污染,來自於他扔掉的垃圾。”
“那你們能不能給他辦個取保候審啊?”李穆問。
“應該是可以的,這個情況也沒法子審。”譚飛情緒低落,“那個販毒案子我也看過案卷了,根本就是捕風捉影。現在的警察啊,爲了收罰款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長此以往,那可怎麼得了。人民羣衆還能新任人民警察嗎?”這個答案還用得着問嗎真是,人家當然不信了。在街上叫一句着火了沒人來,叫一句警察打人了大夥都來圍觀。
“哪裡都是這樣的。”李穆說,“誰叫他買了化工原料又不查一查是不是禁止進口的,進口完了以後又不趕緊銷燬掉。沒銷燬就沒銷燬唄,還給人查出來裡面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能怪誰啊,只能怪自己不謹慎。”做個平民百姓也就算了,去經商或者做官的話,不仔細注意這些東西真的不行。任何一個小傷口,在特定的環境下都能夠要命。李穆爲什麼打死都不同意用青花罐作抵押,就是爲了不留把柄在別人手中。可是情勢發展,現在李穆都沒辦法了,只好拿去做抵押,只不過抵押的單據上面,李穆堅持寫的是古董陶瓷花瓶一個,打死不肯寫鬼谷子下山。
“我可以提議給他取保候審,但是要檢察院那邊同意才行。因爲譚飛其實是省檢察院向那邊的檢察院交接回來的,主事的不是我們公安系統。而且已經進入檢察院偵查階段了,我們公安只是協助而已。”曹磊說,“至於省檢察院那邊,他們就是……恩,怎麼說呢,就是想要錢,現在他們想要建新大樓。”
“他們也要建新大樓嗎?”李穆問,“省高院纔剛剛要建呢。”
“就是因爲
省高院建了,所以他們也要建啊。”曹磊給李穆解說,“省高院一向都比不上檢察院的,省高院的肖院長是個空降兵,底下沒人沒槍的,卻是大權獨攬,上上下下的矛盾很是突出。省檢察院的院長卻是一步一步升上去的,基礎紮實,上下坑蒙一氣,分肥分得十分和諧。而且檢察院一直都比法院肥,現在他們兩家的辦公樓都舊了,卻是省高院先建新大樓,檢察院怎麼可能服氣呢,所以也要建新大樓……本來應該維護法紀的權威,卻變成了這幅德行,國將不國啊!”
其實國外的也差不多,不過受益的不是法院和檢察院,而是律師行罷了。大家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搞來搞去的,什麼法治精神啊,什麼人民權利神聖不可侵犯的,演講的時候說說也就算了,誰當真誰傻。“這也沒辦法,現在大勢就是這樣。”李穆說,“至少現在比以前正規了,想要顛倒黑白,至少得找出法律依據然後僞造證據,不像以前那麼不講究。”
“那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找找檢察院劉院長吧。”曹磊說,“他和我說過很多次了,想要和你認識認識。”而曹磊呢,覺得這兩個傢伙一旦認識,肯定就是官商勾結魚肉百姓坑害國家,所以幾次都拖延了下來。不過現在是沒法子了,李穆已經回到了省城,而且正在着手辦譚飛的事情,遲早會和劉院長勾搭上,還不如曹磊自己主動一些,他們兩個攝於曹磊的浩然正氣,說不定沒有那麼出格(當然這只是曹磊自己胡思亂想而已)。
“現在都已經下班了,去找劉院長不太好吧?”李穆心裡可有些打鼓。人家可是一個副省級幹部啊,和肖英是一樣的。檢察院也是強力單位,還是拿正牌可以抓人的呢。萬一跑到檢察院,那邊一翻臉把李穆扣下來,那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等一等,李穆這一次回到省城,好像就是要主動求被抓的啊。
“沒關係,劉院長公務繁忙,一向都是通宵達旦在檢察院裡面不走的。”曹磊諷刺說,“就是劉院長喜歡夜審女明星女模特什麼的,李兄弟見到不要覺得奇怪。還有什麼空姐教師啊,小媳婦大姑娘啊,人妻寡婦啊,劉院長都喜歡夜審。”
他喜歡就喜歡唄,李穆纔不會大驚小怪的呢。只要不是強迫的,這也沒什麼嘛。就算是有意見,那也是他們檢察院的人自己有意見,李穆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對了,我聽說政法委何書記對我很有看法。”李穆問。
“這個……上頭的事情,怎麼會和我們交底呢。”這個曹磊確實是不知道,而且他還誤會了李穆的意思,“不過何書記雖然號稱這個何青天,辦事一向不算靠譜。很多時候心血來潮,就叫我們做這個做那個。而且一向都不帶着我們公檢法三家的人發財,底下對他意見大着呢。你不用擔心劉院長會聽何書記的話來爲難你。劉院長在檢察院根深蒂固,一向都不給何書記什麼好臉色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