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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說完呢。”譚飛咳嗽了一下,“我熬不住認了製毒,那些警察就和我說,憑着現在這些證據,我已經死定了,就算當庭翻供也沒用,他們已經在我那批原料裡面化驗出了成品,可以說是數量巨大。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把你拉下水,主動供認出上下家,爭取立功——他們可不是泛泛的要求我立功,而是指定了目標,李穆,一定要你供出來,我纔可以免死。”
“一定要把我供出來?”李穆心裡一沉,雖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得到這種明確的消息,還是第一次。他看了看自己身後跟着的一個保安,他帶着一個手錶式的攝像機,本來是預防萬一警察來找茬的時候拍下來傳到網上去,沒想到現在也派上了用場。“那些警察的確是這麼說的嗎?”
“他們說了好幾次。”譚飛說,“我問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說是上邊要求的,一定要把你拖下水,好抓到廣東來審問。我本來不想連累你的,可是實在熬不過去,只好簽了口供書,說是你介紹了供貨商給我,還收了我50萬的中介費。因爲他們查到了08年的時候我給你轉過50萬的錢,這個實在是對不起你。”
“這也不能怪你。”李穆說,“我從來都沒去過……恩,以前我去過幾次廣東,不過都是過境和旅遊而已,應該沒有仇人。”以前很流行去香港購物,如果不是坐飛機的話,那肯定要經過廣東的,從香港回來的時候順便去廣東玩一玩,也是很經常的事情。李穆就去過廣州和佛山,他對這兩地的印象,就是廣州的路又多又亂,到處都是高架橋;佛山最繁華的大街上有一個祖廟,裡面還有粵劇表演,然後兩個地方的早茶都很好吃。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那些警察不肯告訴我更多的信息。”譚飛說,“我寫了自供狀之後,就沒什麼人來理我了,又不開庭,又不派人來繼續審問。過了好一陣子,他們又找上門來,直接就叫我改口供,原來你不過是介紹人,現在他們要求把你直接改成主謀。這種事情我當然絕對不會答應,不過硬頂的話肯定是不行的,我就慢慢和他們耗着,說要把你改成主謀的話,以前的口供全都得改,究竟要怎麼改?那邊一天一個主意,把口供改來改去的,我又經常給他們出問題,結果到最後也沒定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這事我會想法子處理的。”也就是說,那邊的警察手裡有無數譚飛的口供,能夠拼湊出不知道多少版本的罪案來,李穆要是被抓了,熬不住也簽了口供,那就是罪證確鑿了。“那你的病是怎麼回事呢?”
“自從被拷打過以後,我就經常胸口疼,還咳嗽,有時候一咳嗽起來,整夜整夜
都睡不着覺。找了看守所的人說要看醫生,看守所就派了他們自己的醫生來,那個傢伙是個該死的庸醫,總是說沒事沒事,給我開一點咳嗽藥水就把我打發走。到前天終於撐不住了,咳出血來,還昏迷過去。他們才找了外面的醫生給我做檢查,醫生說必須立即入院治療,他們就火速辦了無數的手續,讓我簽了無數的文件,把我送到這裡來了。”
“還真是會推卸責任啊。”李穆說。要不是這樣,譚飛現在大概還呆在那邊呢。也難怪譚浩強不是很領情,本來能夠調到這邊來,就是譚飛自己的病情起了主要作用。就算不放過來,在那邊也一樣要進醫院做手術,雖然沒有那麼方便,但是這麼一點恩情,明顯不止一千多萬。譚浩強肯出一百五十萬已經不錯了。
“看了那些文件,我才知道自己是什麼連環殺人案的主要嫌疑人……我打人是打得多了,殺人可是一個都沒殺過。”譚飛苦笑一聲,“別說人了,雞我都沒殺過,還連環殺人,殺了人以後還要肢解,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要不是有這麼一單案子,我也回不來山南。現在好了,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在故鄉。我的話說完了,李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小芳。小芳,你要……好好地活着!爸媽你們自己要保重,還有楊叔叔,你也要保重身體。再見了各位,也許是永別了。”
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好像耗盡了譚飛所有的精力一樣,他躺回牀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要不是旁邊的儀器還顯示着譚飛的心跳和呼吸,李穆還以爲他就這麼死掉了。旁邊的護士衝過來問:“可以做手術了嗎?”譚飛勉強點了點頭,兩個護士就把譚飛推了進去,在哪裡還要消毒做無菌,然後纔可以真的開刀。
另外一個護士拉着譚飛的父母籤手術的風險告知書,範芳、李穆和楊局長走了出來。“小穆啊,本來按照規定呢,譚飛現在還是嫌疑犯,未判決之前,除了律師之外,是誰都不準見的。就算來看病,也不準親屬探望,朋友就更加不行了。我找了看守所的幾個所長,把你的名字都拿出來了,好不容易纔讓他們答應下來,把看守稍稍撤開……他們監獄局下個月有一個羽毛球賽,還差10萬元的贊助,我已經幫你答應下來了。”
“這個沒問題。”李穆心裡有些堵,我就是一個冤大頭嗎?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明天我就把錢打過去。”“對了,楊局長,你對省政法委何書記熟悉嗎?”
“何書記?”楊局長搖了搖頭,“不就是何青天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和他沾上關係的好。別人收了錢,好歹還辦事。何青天收了錢,可不一定辦事的啊。”說着他想起來什麼,“你也知道的吧?以前王市長的後臺就是何書記,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是不是擔心譚飛那事是何書記搞出來的?這也很有可能啊,以前何書記在那邊當政法委副書記,親信什麼的頗有一些。要搞出這種事情來,不是很難,只要吩咐一句就行。”
“何青天?”李穆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你不知道的嗎?何書記當了政法委書記這麼久,正事沒幹幾件,最喜歡的就是簽名督辦各種和民生密切相關的小案件。”楊局長可是吃過不少苦頭的,“可是那些案件多數都不靠譜,你要說按照何書記的意思辦吧,違法違規,鬧大了還是具體經辦的人吃虧。要是不辦吧,人家堂堂一個省政法委書記,簽了字的案件你敢不去辦?”
政法委書記簽了字的案件,那當然一定要辦,而且一定要順着書記的意思去辦。要是不辦以後就別想再公檢法混了。不過這個何書記,李穆以前沒有打過交道,要說不靠譜,能不靠譜到哪裡去?人家政法委書記有秘書有下屬,就算腦子一時糊塗發了什麼錯誤的命令,秘書下屬也會給他遮掩過去啊。
楊局長看李穆不是很信,就舉了一個例子:“上次在我們省城開發區那兒,不是有個新聞說是黑社會把開小餐館的外來工給打了?就是何書記簽字督辦的。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社會,那個開小餐館的借了同鄉的錢開店,生意不好還不上,那個同鄉就約了幾個人,去把餐館裡面的鍋碗瓢盆什麼的搬了一部分回家,逼那人還錢。結果被記者一寫,就變成黑社會氣壓外來工了。何書記簽了字要省城公安局嚴肅處理,公安局一查就查到是怎麼回事,本來只要調解一下就好了。可是何書記要處理,沒法子只好把那個債主抓起來,和他說現在上頭已經要嚴肅查辦了,你要是乖乖的給我們拘留幾天,那就萬事皆休,要是不肯,以後你的生意就別想做了,我們天天派人上門檢查。那人沒法子,只好認了黑社會,被拘留了15天。就這麼一單小案子,何書記還派了秘書去省城日報,讓他們出了一個專題稿,稱讚自己是青天大老爺,其實那個稿子都是何書記的秘書自己寫的。”
楊局長這麼一提,李穆就想起來了。當時這件事沸沸揚揚鬧了好幾天,他還覺得奇怪呢,這麼小的案件,用得着這麼集中報道嗎?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背景在。
“人家那個債主被報道逼得在省城容不下身,只好去找省城公安局,說要是不給他一個公道,他就要去京城上訪。公安局沒有法子,只好找了個藉口賠了他一筆錢,把他打發到省外去了。”楊局長繼續說,“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他都是胡亂簽名,給下面惹了多少麻煩,浪費了多少公費。要是他突發奇想,要對付你的話,其實也不算很奇怪,就是不知道誘因是什麼。”
“誘因?”這下子輪到李穆覺得奇怪了,“王市長……”王市長那事情還不夠嗎?說到底,王市長可是一個副廳級實權幹部,身爲省城常務副市長,比別的地級市,就算比不上市委書記,市長總是超過的。這麼一個重要的下屬和助力,何書記不可能沒有感情的吧?雖然王市長是被馬千竹拿下的,可是李穆在裡面出力不少。何書記想要對付李穆,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