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一說邁出去房子,就有客戶來找。還指名找你呢!”謝國豎起大拇指說,“還是這麼漂亮的客戶呢,怪不得在東海龍宮唱歌的時候假正經,原來是喜歡吃良家啊。李哥你教教我怎麼泡妞好不好?泡妞的同時還能賣房子,那更加是神技啊!”
李穆也沒工夫理他,連忙迎上前去,“小芳?你怎麼來了?”他問。這個美女,就是李穆和譚飛以前的高中同學,譚飛的暗戀對象,和李穆有一段感情的範芳。她現在應該在上海讀書,怎麼會跑到省城來?難道她也聽說了譚飛的事情?李穆連忙把範芳拉到易瑞的辦公室裡面去,倒了杯茶,然後就問了緣由。
李穆果然沒猜錯,範芳果然是爲了譚飛的事情而來,“你還這麼優哉遊哉的,別倒茶了,給我一杯冷水。李穆啊,這次可真的出了大事!你聽說了譚飛的事情沒有?”
李穆當然聽說過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她是從哪裡聽到的信息?那個連環謀殺案,現在不過是偵查階段,並沒有公佈譚飛就是殺人疑犯啊。難道是聽到了譚飛販毒的消息?這樣她不應該來找李穆啊,應該找自己的父親纔對——範芳的父親以前是子烏市的公安局局長,後來調到廣東去了,還是公安局長。“什麼消息?”李穆問。
“譚飛啊!譚飛他被人抓了!”範芳說,“我剛剛纔從我爸那裡知道的消息!”
“慢慢說,從頭說。”李穆說。爲什麼範芳會爲了這件事情着急上火呢?又爲什麼來找他呢?範芳的父親一直在廣東,範芳一直在上海讀書,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一樣的。這麼說的話,是不是上輩子沒有發生譚飛被逮捕這件事情呢?“你這麼關心譚飛的消息啊?我還以爲你很討厭他呢。”
“誰關心譚飛了!我關心的是你!”範芳拉着李穆說,“我爸告訴我說,譚飛把你供了出來!你究竟是不是介紹過他和一個加拿大的藥販子認識啊?”
李穆先是一陣感動,原來範芳還這麼關心自己啊。然後他……感到了一陣悲哀。譚飛那麼愛範芳,範芳卻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這個……我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不過還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前譚飛不是老說想去美國加拿大旅遊嗎?還讓我給他介紹一個當地人當導遊,我就介紹了,後來沒有了來往,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幹了什麼違法的勾當。”李穆很謙虛的說,“你聽到的是什麼消息?”
“我就知道是譚飛這個小子亂說害人!”範芳一拍李穆的大腿說,“那小子就是喜歡胡說八道!”她給李穆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原來範芳的父親到了廣東,任了一個偏僻不發達地方的公安局長——廣東名聲在外很有錢,但那是珠江三角洲,其他地方窮得很,不論是粵東粵西還是粵北,一大堆國家級的貧困縣。到了那種地方,當然沒
有什麼財發。按照範芳父親的話來說,還不如留在山南省呢。
既然窮,那就努力賺錢,但凡有一點能弄錢的路子,範芳他父親都不放過。所以聽到有一個很麻煩但是也很有錢的犯人要異地審訊,他就不顧部下們的反對,愣是把人接了過來審查,決心要好好地弄一大筆錢。不過他打錯了算盤,人家只是借他的地方和名頭,審訊的時候壓根沒讓他插手,都是省公安廳的人直接在審問。
雖然錢撈不到,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範芳的父親還是要背黑鍋,所以還是得打聽消息。一打聽,原來這個人叫做譚飛,是因爲販賣讀品進來的。當時範芳的父親就覺得這人的名字很熟,後來就想起來,是自己女兒的同學。這時候他也沒當一回事,後來打聽到譚飛把李穆供出來了,這才吃了一驚,更加用力打聽起來。
他和李穆可是很熟的,當年他還想逼着李穆和範芳結婚呢。一聽到李穆牽涉了進去,他就立即開始想法子了。當然直接通知李穆是不行的,是違反紀律的,但是偶爾不小心和女兒說起,就沒什麼問題了。至於女兒會不會和那個李穆亂說,他也很難控制是不是?範芳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又怕打電話聊qq不安全,就立即買了飛機票親自來找李穆了。
“我爸說了,這個譚飛,原來的事情也不是很嚴重,也就是買了一批受管制的原料罷了。受管制的原料那麼多,大家不查目錄都弄不清楚。而且那一批原料被弄回來之後,一直被放在一個倉庫裡面,根本沒人管。查出來也就是被罰一筆錢罷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事情越鬧越大,最後似乎要把譚飛弄死才罷休。”範芳說。
“不是有製成品嗎?”李穆也大吃一驚了。謝國他外祖母不怎麼可信,但是範芳她爸爸就不同了。雖然他貪污腐敗賭博嫖娼什麼都幹,但是說話一直都很靠譜,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人,當然開會的時候不算,那時候所有領導都是胡話連篇的,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什麼製成品啊,就是放太久了有些化學原料變質罷了。”範芳說,“變質之後形成的一系列化合物裡面,其中有一些對人體有毒性。那些警察從一大罐子原料裡面舀了一勺,然後找了個好幾個實驗室,把裡面最大的估算數字拿出來,乘以所有原料,就得出了一個好幾公斤的大數字。”
“這麼說譚飛是被冤枉的?”李穆繼續問。
“應該是吧。”範芳說,“就是因爲這單案子一點都不靠譜,所以要審訊的時候哪裡的公安局都不肯用自己的名義來。就是怕萬一辦不成鐵案被人反告了。只有我爸財迷心竅,答應了上頭的要求。不過也幸好是這樣,現在這單案子什麼都需要我爸來簽名。後來譚飛不知道怎麼回事,把你供了出來,上頭想要我爸給你發一個拘捕令,我爸藉口說證據不足拒絕了。”
“啊?”居然還有這麼一出?“拘捕令寫的是什麼?”李穆問。
“就是說你居中牽線導致交易發生啊,還非法獲利50萬元呢。”範芳說,“我爸擋得住一次,擋不住第二次,以後對你的拘捕令還是會發出來的,你要早作準備纔好。”頓了一頓,她又說,“我爸還聽到一個消息,雖然不怎麼確實。聽說這一次譚飛不過是個陪綁,主要是衝着你來的!”要不是得到了這個消息,範芳怎麼會第一時間飛過來呢。
“衝着我來的?”李穆心裡頓時把這些事情串聯起來,王市長的後臺一直想要把李穆做了給王市長陪葬,但是馬千竹出面把李穆給保了下來。但是王市長的後臺賊心不死,饒了一個大彎,找了門路從廣東那邊突破——要是廣東的警方把李穆抓走了,還辦成鐵案,馬千竹怎麼也怪不到王市長後臺身上去,就算是怪了,木已成舟,李穆都被抓起來了,也很難翻案。
於是譚飛就成了這個倒黴的突破口。按照範芳的說法,譚飛不過是在不合適的事件進口了一批化學原料,然後化學原料變質了,就被警察抓住了打算敲一大筆。不過這事不知道怎麼被王市長的後臺知道了,還查到了譚飛和李穆的關係,於是譚飛就被強逼着承認製造毒品,還把李穆牽扯了進來。
不過因爲證據太過牽強,加上範芳的父親不合作,當然還有李穆的預備役軍官身份,讓這一個圖謀暫時無法成功。於是王市長的後臺決定暫時先不發動,等收集(或者製造)了更多的證據再說。然後唐金年跑到山南省高級法院去不知道找了誰,驚動了李穆,反而讓李穆知道了這件事情。
要是真有這麼個陰謀的話……唐金年去找的人會不會就是肖英呢?李穆又想。法院的人都說只看見唐金年進門,沒看見他找的是誰,能夠達成這種效果的,也只有肖英了。因爲現在的省高院大樓位置不夠,除了肖英是獨立的整套辦公室,其他人的辦公室都是公用的。而且肖英大權獨攬,找下面的人,大概也不會有用。
這麼一想,李穆又覺得,那個開發新大樓的項目是不是陷進啊?會不會是肖英又想了什麼新法子來對付自己?李穆越想越覺得不對,難道還真的要買張機票去加拿大嗎?按照道理說,現在加拿大的經濟也挺不錯的,過去了也能找到不少機會做生意。而且美國加拿大經濟基本上是一體的,把生意做到美國去也很方便,就是稅高了點。
“這個消息並不是很確實,而且圈子也兜得太大了。”範芳搖搖頭說,“也就是有這麼一個傳言,我來提醒你要注意一點,千萬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還有啊,找一個不用登記的地方住着,平時的活動不要太有規律。如果有廣東那邊的警察來找,可千萬不要跟着他們走。要投案自首,也得找本地的公安局。我記得你爸不是在子烏那裡有很多關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