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聽聞到呂家背後站着省委副書記和錢雲的態度後,倒沒有李曦兒那麼氣憤,只是眉目不禁抖了抖。他還真沒想到呂家的後臺那麼硬,更沒想到錢雲在道理全在他這一方的情況下,竟然還會顧忌低半級的省委副書記,這不合邏輯啊?
除非……猛然間,凌宇把握到了一些關鍵,臉上就露出喜悅的笑容,直笑得李曦兒滿臉的困惑加迷茫。
這一夜,是個多事之夜,也是個忙碌之夜,更是個讓某些人無法入眠之夜。
在這一夜,因爲呂年新的事情,不僅是凌宇和李曦兒在忙着佈署一切,還有遠在賀川的呂德華也在得知兒子被抓後,急忙把電話打給省委副書記黃江海求助。
呂德華與黃江海的關係匪淺,他可以說是黃江海在賀川的代表,而賀川的邊貿興旺,不僅養肥了呂得華,也讓黃江海獲得大量好處,所以兩人就是綁在一起的螞蚱。
而且最重要的是,呂德華派呂年新去敲百惠公司的竹槓,其實是受了黃江海的指使。要不然,以錢雲對百惠面向全省發展的支持態度,以百惠爲賀川帶來的經濟效益,再加上百惠能替賀川解決數百人的就業問題,呂德華是絕不會蠢得去過分爲難百惠的。
呂德華是黃江海的人,很清楚黃江海跟錢雲之間不對付。原因無他,就因爲錢雲是空降下來的外來戶,一來就搶走了本該屬於黃江海的省長大位,這換做是誰心裡都不會舒坦。而當百惠在錢雲的支持下獲得速發展時,黃江海的心裡就變得更不舒坦,不想看到錢雲的政績賺得太輕鬆,這纔有了呂年新找百惠麻煩的事情發生。
黃江海聽聞到呂年新出事後,頭就變得特別疼,口上雖沒說什麼,但在心裡是卻是不斷大罵呂德華父子倆的愚蠢。
可是罵又能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怎麼都要想辦法將呂年新給保住。但是怎麼辦?
呂年新是被抓現場,人證物證俱在,受害人全身都有明顯傷痕,不好辦啊!
“呂德華,你說你這事是怎麼辦的?事沒辦好不算,還讓別人給倒打一耙,我該怎麼說你纔好啊!”黃江海在電話裡教訓道。
呂德華一面頂着罵,一面在暗暗叫苦,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當然,他是不敢說黃江海的不是,只能把氣全撒到百惠公司頭上。
“海哥,這次是我大意了,我也沒想到百惠公司的人敢跟我撕破臉皮,出手還這麼狠啊!”
黃江海也只能發發抱怨,知道這事還真怪不得呂德華,畢竟出事的地方在環江,呂德華也是鞭長莫及不是。
“哎,算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說那些沒意義的話了。只是這事已經被公安機關立案,人證物證又都齊全,我不好硬插手進去。這樣,我幫你給環江方面施加些壓力,讓他們把案子緩一緩,但是根子在百惠公司身上,所以你得自己去處理。”
呂德華等的就是黃江海這句話,只要黃江海出面把案子拖住,百惠公司那頭就好辦得多了。畢竟任何投資者都不會跟錢過不去,百惠公司搞出呂年新這件事,無外乎就是想讓他妥協罷了。
“呵呵,謝謝海哥幫忙,百惠公司那頭我知道怎麼處理。他們那些投資商眼中只有利益,給他們點甜頭,他們管誰都能叫爹。只不過……”
黃江海對呂德華太瞭解,聽到呂德華欲言又止後,就知道呂德華在“只不過什麼”了。有些話不需要明說,他其實和呂德華是同一心思,知道這件事是百惠公司在搗鬼,擺明就是不給他們面子,是在打他們的臉,所以他們是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德華啊,地方上的事,你儘管放手去辦,我只說一點,任何事都得掌握住主動,把分寸控制好,別像現在這般弄得自己那麼被動。”
“海哥,你放心,地方上的事,我一定處理好。”
呂德華心領神悟,聽出黃江海是暗示他先向百惠讓步,等百惠在賀川紮根後,再慢慢收拾百惠,而這也是他心裡打的主意。自己兒子被人擺了這麼一道,他要是不想報仇,那就是騙鬼的了。
就在黃江海和呂德華思量着在事後找百惠公司麻煩時,錢雲也在滿心思量着百惠公司和呂德華之間的事情。他雖然在這件事情上勸李曦兒委曲求全,勸李曦兒去找呂德華和談,但心裡卻很不是味兒。
無論怎麼說,李曦兒代表的是李家,李家是他邀請回國投資的,他連一點保障都給不了李曦兒,心裡要說不憋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就是政界內的遊戲規則,爲了某些大方向上目的,他就必須去隱忍,必須去妥協。
沒辦法,誰叫他是外來戶,誰叫桂省的性質太特殊呢!
桂省與國內的其他省份不同,這裡的地方色彩太過濃重,所以像他這類空降下來的官員,在這裡可謂是孤立無援,處處受制,很難打開出一番有利的局面。
錢雲猛吸着煙,心裡是越想越憋氣,最終還是忍不住賓了髒話。“操,明知道那些傢伙都腐爛透了,我卻什麼事都幹不了,這樣的鬼日子真他孃的難過!”
錢雲心裡比誰都清楚,呂年新去敲百惠公司的竹槓,背後有着黃江海的影子,目的就是想給他使絆子,想用這種相當於挑釁的方式來試探他的底線。
如果今次他忍了,那麼下次該怎麼辦?難道要無底線的忍下去?
李曦兒是他請回國投資的,百惠公司是他看好的本地民營企業,這兩者的發展前景可以算是他的政績資本,能爲他賺取到很大政績。要是連這兩者都保護不了,他以後想更進一步就很困難了。
錢雲是越想越氣不過,煙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不斷在心中權衡着輕重,可最終還是決定忍了。
不忍不行,誰叫桂省的地方力量過盛,在沒有明顯的優勢下,在沒有有力的形勢下,他不能妄動,一動就容易出亂子。
“哎……”錢雲無力的長嘆出一口大氣,在想了想後,拿起電話就打給宋翔道:“小宋,百惠跟賀川的事,你知道了嗎?”
宋翔早躺在牀上睡大覺了,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完全是茫茫然的。而且他在被錢雲的電話吵醒後,還處在半夢遊狀態,不禁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道:
“呵哈,原來是錢省長啊,都這麼晚,你還沒睡啊?”
宋翔跟錢雲的級別雖然差了整整一大級,但是兩人都同屬於丁系在桂省的幹部,也是僅有的兩個,所以在對話上倒是隨便了很多。
聽到宋翔的哈欠連天,錢雲頓時火大了。“你就知道睡,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睡得着啊!”
宋翔聞言就是一驚,當即清醒了不少,急忙問道:“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錢雲大翻白眼,百惠公司不僅是他的政治資本,同樣也是宋翔的政治資本,可他沒想到宋翔對百惠公司的事竟然一點不關注。
“事情是這樣的,百惠公司在賀川的投資出了問題,然後……”
錢雲把所知道的事情說完後,苦澀一嘆道:“小宋,我們在桂省勢單力弱,目前的形式對我們不利,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你得好好勸勸凌宇,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無可否認,錢雲的顧慮是必要的,站在他的立場上看,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是目前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雖然他已經勸過李曦兒,可李曦兒只是百惠公司的股東兼總經理,真正的主人卻是凌宇,所以讓宋翔去勸說凌宇也是很重要的。
然而錢雲卻想錯了一點,他以爲宋翔能駕馭得住凌宇,卻不知道宋翔在凌宇面前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別看凌宇只有十八歲,可在宋翔的眼中,凌宇就好是滿腹心計的老狐狸,總是讓他吃了虧後還不能說什麼。
當然,這並不是宋翔駕馭不住凌宇的主因,真正的原因是他覺得對凌宇有所虧欠,心理上就矮了一大截。
要知道,他能把鄭毅和市委副書記搬倒,靠的是凌宇。他能在環江打開局面,靠的也是凌宇。而他如今賺到的大部分政績,靠的還是凌宇。可凌宇靠他什麼了?凌宇的公司很乾淨,發展很順利,根本不需要靠他什麼,所以在這般極不對等的情況下,他根本管不了凌宇。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很瞭解凌宇的性格,知道凌宇是個從不會妥協的人。當初,凌宇還人微力弱時,在他和王龍的雙重逼迫下,都不曾妥協,現在就更不會輕言妥協了。
“錢省長,這事我勸不了他。我太瞭解他了,他這個人最忌被脅逼,呂德華觸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是絕不會妥協的。”宋翔無奈說道。
錢雲一聽就急了,要是凌宇不願意妥協,就等於是打黃江海的臉,百惠公司都有可能被整垮的。而沒了百惠公司後,黃江海的下個目標肯定就是李曦兒,他就等於一下子失掉兩大整治資本了。
“小宋,你知道任由凌宇胡來的後果有多嚴重嗎?你這個市長究竟是怎麼當的,難道連個民營企業都約束不了嗎?”
宋翔聞言苦笑,他如何不知道任由凌宇胡來的後果有多嚴重,但是凌宇性格就是這樣,他也沒辦法不是。
“錢省長,我也有我的難處啊。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一時間,我也跟你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我是真的管不了他,也不敢管他。”
錢雲愕然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你被他拿住了什麼把柄?”
問完後,錢雲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宋翔身爲丁漢民女婿的身份,不應該有任何東西能讓宋翔犯錯誤纔對。
宋翔也被錢雲逼急了,只能坦白道:“呃,那個,好吧,我跟你說實話,但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是這樣的,我女兒擁有百惠公司的股份,而且是在百惠公司剛獲得市裡扶持基金的時候就擁有了。”
“什麼?”錢雲急得跳了起來。
百惠公司那筆扶持基金是由宋翔主批的,可宋翔的女兒卻在事後擁有百惠公司的股份,這不就等同於受賄嘛。就算他知道宋翔不會受賄,可是其他人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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