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凌宇也算是知道了,爲什麼賈明宇會爲凌義山說話。要知道,凌義山、凌義水和凌義如都是年輕有爲的高官,而且都在要害部門,未來的前途無可限量,這樣的家庭誰想得罪。
只是,貌似還少了一個人沒說呀!
“呃,義山,你小叔呢?也退了?”凌宇親切的叫起凌義山道。
沒辦法,雖然凌義山的年紀比他大,按常理該叫叔叔,但是按輩分他卻是凌義山的叔叔不是。只不過,好歹凌義山的年紀擺着,又是正廳級大員,他要是見面就叫凌義山侄子,豈不是讓凌義山沒臉見人嘛。
凌義山也覺得叫“義山”挺合適,雖然讓別人聽起來會怪怪的,但總比叫“侄子”讓他舒服些啊。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該怎麼叫凌宇,叫“叔”,太難爲情了,還好凌宇也不介意,讓他叫“小宇”,這才避免他很多尷尬。
“這個,小宇,小叔的事嘛……”凌義山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后,大感爲難的說道:
“唉,小宇,小叔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你別怪我囉嗦啊。雖然我知道你不會那樣的人,但還是得跟你說一聲,在外面時,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用小叔的名頭。你懂我意思嗎?”
凌宇茫然的點起頭,其實還是不懂,因爲凌義山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凌忠國是幹什麼的啊。不過由此也可看出來了,凌忠國的身份地位可能挺高的,而且也是個潔身自好的人,很注重聲譽。
胡伶伶在一旁聽得眼睛大亮,難道凌義山的小叔還是爲很了不得的人物?浙省副省長?省長?省委書記?真要是這樣,凌宇這個親倒是認得無比值得了。
凌義山見凌宇的樣子有些愣愣的,心頭唯有苦笑,但想及凌宇那種不懼強權的秉性,還是輕聲說道:
“小叔現任財政部副部長,是下任部長的有利競爭者之一。如今還有一年時間,所以這一年對小叔很關鍵,可不敢出任何散失啊。”
“噢,原來是這樣,我懂了。”凌宇恍然,原來是跟官帽子有關,這就難怪了。只是,就算凌忠國明天升爲浙省財政部長,也纔是個正廳級幹部,與凌義山平級,凌義山用得着這麼緊張嘛,真是太小題大做了。
胡伶伶跟凌宇一個心思,感情鬧了半天,只是個什麼副部長,之前白替凌宇高興了。
凌義山見凌宇滿不在乎的神色,就看出了凌宇的心思,苦笑道:“小宇,小叔不在省裡,在上頭,在京城呢。”
“什麼!”凌宇蹭一下就跳了起來。
噗……胡伶伶再次噴茶了,今天可能是她這輩子以來,被驚得最多的一天,也是最失禮的一天。
沒辦法,她和凌宇都被凌忠國的職位給驚到了。在京城啊,那就是國家財政部,那就是副省級大員,與各省的副省長同級啊!
而且,說是同級,但權力卻差得很遠,畢竟是總管全國,手握全國財政大權,身份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論了。
“呃,堂哥今年幾歲了?”凌宇睜大了眼睛,猛嚥了口吐沫道。這個問題很關鍵,只要不過六十,說不好在登上財政部長的寶座後,就還有機會再進一步,那就是副國級的大人物了。
“呵呵,小叔還沒到六十,所以這次能不能升上去,十分關鍵。一旦踏入正省級,就能幹到六十五。如果在此期間表現得好,再進一步的話,就能幹到七十了。”凌義山笑吟吟的說道。
“真噠!堂哥太有本事了。”凌宇的眼神狂冒起星星,這個消息太讓人激動了。
副省級大員,手握全國財政,本身就能讓無數地方高官大拍其馬屁。而一旦再進一步,就有着絕對的話事權,那就更是了不得了。這樣的大人物,竟然是他的堂哥,這一把是發到家了!
人生的最迷人處就在於此,你永遠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或許是危險,或許是驚喜,而凌宇獲得的驚喜着實太大了,大得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感覺一切就是一場夢。
凌義山看到凌宇興奮的樣子,心頭一急,趕忙說道:“叔,你別太激動,一定要冷靜啊。不管怎麼說,這一年對小叔很關鍵,是不能出問題的。”
這回不敢叫“小宇”了,必須得叫“叔”,可不敢讓這個超級年輕的叔叔亂來。
“啊,對,對,是我開心過了頭,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凌宇得凌義山提醒,猛然清醒過來了。畢竟越是權重的高位,所牽扯到的方面就越多,盯着的人也越多,所以無論是凌忠國還是整個凌家的人,都不敢有半點馬虎,可不能讓有心人抓到話柄去打擊凌忠國。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凌宇的身份,他要是官員還好些,偏偏他是商家,身份就更敏銳了。
要知道,國家的地域太大,財政就那麼點,該用去哪,該在哪節省,其中的牽扯都很大。而凌宇是商家,要去各地投資,地方上要是知道凌宇和凌忠國的關係,就肯定會給凌宇大開綠燈的。到那時候,凌宇該不該接受地方上的好意呢?
接了,凌宇的企業是能快速發展,可凌忠國在處理財政分配上就會處處受制。而在凌忠國很有可能再進一步的情況下,這樣的受制極可能就會影響到凌忠國的前途,怎麼算都是得不償失的。
無論怎麼說,凌宇雖然很想借上凌忠國這顆大樹,但也不敢超之過急。在目前的關鍵時刻,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一切都必須爲凌忠國的升遷着想才行。
猛然間,凌宇冒出了一個念頭,雖然他不知道在前世時,最終的財政部長花落誰家,但他了解國內往後的經濟發展史,或許他的意見能給凌忠國幫助,或許能讓凌忠國穩登財政部長寶座,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而那樣一來,未來的世界就必然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想到這裡,凌宇的心頭火熱,急忙向凌義山問道:“義山,眼看就要過年了,你們平日是在哪過的年?是在杭江,還是去京城跟忠國一起過?”
“噢,自然是在杭江過年,畢竟除了小叔外,大家都在杭江,所以小叔會吃過年夜飯,拜過初一的大年再趕回京城。”凌義山說道。
凌宇點了點頭,這纔是道理。因爲在之前的談話中,他也是瞭解到,杭江凌家除了幾個身居高位的人外,還有不少人,甚至還有位快近八十的老人健在,自然是在杭江團聚纔是。
說起這位快八十的老人,就是凌義山祖父凌正先的兄弟凌正克,也是杭江凌家最大的長輩了。只可惜凌正克一家沒出人才,雖然子孫靠着凌正先一家進了仕途,但是走得都不是太遠,最高位者也就是個處級幹部。
當然,不管怎麼說,快八十的老人,總是長者,必須得尊敬的。於是,凌宇的腦門子一轉,就有了主意道:
“嗯,這樣,義山,你回去說一聲,今年過年,我們主家這邊就去杭江過了。大家分開了這麼久,也該要團聚一次嘛。”
凌義山一聽就急了。“啊,這怎麼使得。叔,你們是主家,理應我們去環江給你們拜年纔對啊。不行,這是要壞規矩的,絕對不行。”
凌宇傻眼了,這都是什麼鳥規矩啊。要是杭江凌家去環江,那麼他該怎麼辦,他不是也得提前回環江了?還不容易逃跑出去,怎麼着都不能回去啊!
要凌宇過年迴環江是絕不可能的,無論是林倩,還是韋芯蕾,甚至是魏明月,他都沒想好怎麼解決,回去豈不是把自己送進一羣母虎的口中嗎?
可是看着凌義山十分堅持家族傳統觀念的態度,凌宇還真沒法改變凌義山的觀念。主家爲大,這是深根地固的傳統觀念,讓主家屈尊去分家過年,貌似還真說不過去呢。
沒辦法下,凌宇靈機一動,就把電話打給了凌斌。知父莫若子,凌斌的性格,身爲兒子的凌宇很瞭解,肯定不忍心看到快八十歲的凌正克,爲了給主家拜年而長途跋涉去環江的。
果不其然,當凌斌得知凌宇在深海市遇到同支的分家人後,欣喜若狂。那些可都是同祖至親啊,還有快八十的老人健在,算起來就是他的堂哥,怎麼着也該他去杭江拜年纔對。
有了凌斌這個一家之主發話,凌義山也沒轍了。要是凌宇,年紀還小,就算是叔輩,他也能爭辯上幾句。可凌斌不同,是主家的現任家主,是祖父輩,他那裡敢違逆凌斌的意思。
事情一定下後,凌斌就沒心思再呆在環江了。闊別已久的親人重逢,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重要的?
不用考慮過多,剛回到環江不久的黃龍,當即就被凌斌認命爲帶隊的保鏢隊長,在一番準備後,兩輛大奔直接從環江出發,飛奔向杭江市。
凌義山在掛了凌斌的電話後,望着凌宇苦笑,主家去給分家拜年,這事可太折煞他們這個分家了。不過因此,也讓他感受到主家的濃濃親情,果然是血濃於水,怎麼都分割不掉的。
凌宇要的就是這效果,能讓這個強大的分家感動,比什麼都值得。畢竟大家分開了太久,就算觀念上顧念親情,但是在感情上還是單薄的,所以必須動之以情,多加走動,那樣才能把遺失的感情揀起來。
完事後,凌宇就見到凌義華一臉焦急的看着他,頓時心領神會,急忙給賈明宇去了電話。
有了凌宇電話,寧洪波終於沒事,第一時間就給寧義華電話,在得知一切後,小心肝險些就被嚇破了。
什麼情況,只是隨便跟人發生點衝動,竟然就撞上凌家的主家人,而且還是老婆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