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輝跑了?”這是十月九號劉洵一大早起來聽到的最糟糕的消息,剛剛起牀周瑞青便給他打電話過來告訴他這件事,咋聽到還嚇了他一跳,怎麼能讓李輝這個罪魁禍首給跑了,劉洵差點急得跳腳。
“外公,到底怎麼回事?李輝和黑傑克他們兩個不是已經被總參的人已經實施了人生控制,只等從美國帶回來嗎?這會讓怎麼會出事?還有,李輝跑了,黑傑克和蘇曉彤那些人呢?會不會是美國有關方面在和我們作對?”
李功濤案件涉案人員包括國外的李輝和黑傑克,同時又牽扯到李輝涉嫌預謀詐騙周裴婠公司的事情,也是從這件事才牽扯出了李功濤案,所以蘇曉彤和卡頓這兩個人也要作爲案件的邊緣人物被帶回來。
電話那頭的周瑞青苦笑了一聲,“美國這次理虧,在很多事情上邊都做了退讓,他們不會冒險去協助李輝逃脫了,除非涉及到更大的利益,不過連黑傑克這種人都放棄了,又怎麼會管李輝的死活?大概是總參的那些人也沒想到李輝會逃跑,對他的防備也不深,被他在昨天晚上連夜跳窗戶逃走,總參的人一直在找,不過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你也知道,我們的人在國外行事總是沒有那麼方便的,應該有同夥已經把他藏匿起來,我們已經知會了美國當局,讓他們協助尋找。至於黑傑克那些人倒是還控制在手裡邊,而且到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到咱們市了。”
劉洵微微點了點頭,專案組目前設在錦江市,涉案人員回國後帶到錦江自然是理所應當,只是沒想到李輝在押解回國的前幾個小時居然找到機會逃了出去,只怕日後又是一樁麻煩,既然現在逃了,想要再抓住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掛了電話恰好看到周裴婠從二樓走下來,大約也是剛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洗漱,周裴婠身上穿着的還是睡袍沒換衣服,大約也沒想着劉洵在樓下,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那麼裸露在外邊,臉上不着一絲粉黛,頭髮也隨意的披在肩膀後邊,素面朝天卻在一時間讓劉洵看呆了眼。
小姨原來是這麼的美,不,小姨本來就應該是這麼美。
“臭小子,看什麼呢。”周裴婠意識到自己走光了,趕忙紅着臉掩了掩衣服領子,卻也沒直接返回樓上。
劉洵攤了攤手找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小姨,外公打電話說李輝在美國逃走了,這下可不太妙,想給小姨報仇出氣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人家能從總參的人手中逃走,若是沒有接應的人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次逃走了,以後想要再抓住就不太容易了。”
“李輝逃走了?”周裴婠詫異了一下,不過也僅僅是詫異了一下,倒沒有多說什麼。
她對李輝和黑傑克心中不會喜歡會憤恨,但是遠遠沒有劉洵心中的憤恨程度,她反倒是對蘇曉彤和卡頓這兩人怨氣難平,她和劉洵不同,劉洵對這些人的憤恨是從前世開始累積了近二十年到如今的,那是害死了小姨的刻苦銘心的仇恨一直延續至今,所以劉洵會很在意很不甘心李輝逃走的事情,周裴婠卻未必有多在意,只是心中有些不喜罷了,畢竟他們未成功。
“對了,小姨,蘇曉彤和卡頓、黑傑克這些人下午就要到錦江市了,估計會住在專案組的招待賓館裡邊,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周裴婠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沉,“我不想看到她。”然後騰騰騰便跺着腳上了樓梯,頭也不回。
劉洵默然,他知道周裴婠說的她是說蘇曉彤,小姨還是感傷蘇曉彤這個前閨蜜的背叛啊,不過不管周裴婠要不要去見這幾個人,劉洵都準備自己去問候問候他們幾個,哼,好好“問候”。
不過吃了中午飯之後,周裴婠卻改變了主意,“小四,我想了想,明天你陪我去見見蘇曉彤吧,不去見她,始終是一個心結,我也想當着她的面問問她,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自問待她不薄,她爲何要勾結別人如此做?”
劉洵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也是他想當面問的。
晚上週瑞青回來的時候劉洵和他說了這個事,蘇曉彤他們在中紀委的專案組辦公的賓館裡邊,不是任何人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好在蘇曉彤、卡頓這兩人和黑傑克不一樣,他們兩個只是涉及到商業欺詐和財務問題,有周瑞青出面的話,劉洵他們想要見一面還是不難的。周瑞青也知道自家女兒的心結,自然便答應下來。
第二天的時候周瑞青市委一號車專程把劉洵兩個人送到了專案組的賓館並和中紀委的人打了招呼,蘇曉彤本來就是小魚小蝦,中紀委自然不會拿這種事來爲難周瑞青,所以很輕易的便安排了會面。
當然,他們能見到的也只有蘇曉彤和卡頓,至於黑傑克卻是不能見到的,這人的重要性和蘇曉彤可不一樣,便是周瑞青都不能隨意插手,不過對黑傑克此人劉洵還是比較好奇的。
“劉哥,方不方便給我看看那個黑傑克的資料,說實話,我對這人挺好奇的,明明是和我小姨八竿子打不着卻專門設計這麼大一個局來詐騙我小姨,我倒想好好認識認識他。”臉上的表情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少年人的好奇心來。
這個劉哥便是之前給劉洵做筆錄的中紀委的同志,聽到劉洵的要求後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來。
“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也就是好奇罷了。”
口中這麼說着,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涉及到這種案件的人物,給他看材料,確實不符合組織程序,不過他可沒想到不大一會兒之後,那個劉哥便給他拿了一疊子的資料過來,說是請示過上級了,可以適當的滿足下他的好奇心,大概也是考慮到劉洵在此案中的特殊貢獻。
劉洵謝過對方之後接過資料,大致翻開看了一下便知道這份應該是處理過後的資料,涉及到機密的東西上邊都沒有,不過人家能把這份資料給他看已經很夠意思了,倒也不好過多的要求。
“小四,你管這個大鼻子幹嗎,他大概是受李輝或是李功濤的要求才來陷害我的吧。”周裴婠看出劉洵不僅是滿足好奇心那麼簡單,所以奇怪的問了一句。
劉洵微微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頭,“我其實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從蘇聯搞到九千萬的盧布貸款,想知道他爲何要搞這筆貸款,不過這份資料上邊的東西太少,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
隨着資料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劉洵也越來越失望,刪減縮水了一大半的資料,讓他很難找出自己想看到的信息了,他都準備放棄了,不過忽然之間,眼神飄過最後一頁的某一行時劉洵眼睛一亮,那兒寫着黑傑克在八十年代初的時候,與萬塔有過短暫的同事經歷,之後還偶有聯繫。
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消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劉洵卻會心一笑,心道,或許自己找到黑傑克大肆質押獲取盧布貸款的原因了,原來黑傑克和萬塔這個威名赫赫的人還認識啊,那很多事情就可以相通了。
別人或許不太瞭解萬塔是誰,不過來自於網絡時代的劉洵對此人可不陌生,蘇聯當年的解體或許是因爲國內矛盾的激化,不過和萬塔這個金融戰爭專家背後的推波助瀾也是分不開的,根據劉洵前世在社科院看到的資料,這人在蘇聯解體的前後,從蘇聯席捲了上萬億的財富導致蘇聯整個經濟體系的崩潰,也是蘇聯形勢惡化的罪魁禍首之一。
萬塔的真實身份應該是當年里根總統最信任的金融戰爭專家,曾是美國財政部、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的高級官員,這是可以確定的身份,當然,這個年代,他的身份或許還沒有曝光出來。
劉洵記憶最清楚的事情是,1990年10月的時候,萬塔以高於黑市一倍的比價完成了一筆以50億美元買進1400億盧布的利潤極高的交易。而後在91年1月和2月,萬塔在倫敦黃金交易市場上大肆做空黃金高達2000噸,早已疲弱不堪的蘇聯經濟,全靠着黃金出口這點養命錢,金價的暴跌在蘇聯的棺材蓋上打進了最後一根釘子。而萬塔的秘密行動,也被之後的經濟學家們稱爲“偉大的盧布騙局”。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這個騙局還能持續的在俄羅斯進行下去,在蘇聯解體後的幾年中,萬塔和其他美國金融戰爭的高級專家們與前蘇聯內部的**勢力裡應外合,大肆洗劫了前蘇聯的國家財富。情況一度荒唐到美國經濟學家傑弗裡.撒克斯直接幫葉立欽修改總統令,美國律師喬納森.海親筆制定了無數俄羅斯法律條文和政府規定,美國財政部的薩默斯在給俄羅斯財政部副部長的信中甚至詳細指導如何制定和執行經濟政策。
俄羅斯經濟的病情在“美國大夫”的“悉心關照”之下,下場可想而知。
劉洵還記得,自己最初在社科院的資料庫裡邊看到這份材料的時候,被雷的外焦裡嫩,那份資料裡邊有個初步的數據,萬塔從蘇聯和之後的俄羅斯蒸發出來的財富高達27.5萬億美元之多。
這個萬塔,堪稱紅頂商人和金融戰爭專家裡邊的典範了,索羅斯當年洗劫東南亞製造經濟危機的事件比起人家來,還真的只能算是小CASE。
既然黑傑克可能與萬塔有聯繫,那麼也有可能通過這個關係知道盧布或許要大幅度貶值,所以才大肆或許盧布貸款的,而且有萬塔的關係,想要從蘇聯獲得大筆貸款還是比較容易的。
劉洵手中的這份資料上顯示,直到他被總參的人控制的時候還依然在與蘇聯銀行的人在談貸款的事情,他手裡邊的多個公司都準備質押從蘇聯貸款,不過目前成功貸款的,還只有劉洵小姨的公司裡的那九千萬盧布。
他這個行動也算是給周裴婠做了嫁衣了,誰讓他當初便把周裴婠的轉口貿易公司當做了自己的口中肉盤中餐,一切手續都是周裴婠的轉口貿易公司出面的,連資金都掛在貿易公司的名下,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連自己也摺進去了,或許大鼻子佬現在正欲哭無淚呢吧,劉洵心中不無惡意的揣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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