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吃過女人的虧纔會這麼說,”斯考特哈哈大笑,“我當年也是愛得天昏地暗,海誓山盟的,別說是錢了,就算爲她去死都可以,後來呢?兩個人的感情淡了,又或者說是看透了對方,膩了,累了,天天吵天天鬧,一看到對方就煩,吵得最嚴重的時候連殺了她的心都有,還想讓我分一半錢給她?我怎麼甘心?但是沒有財產公證,沒有婚前協議,我除了乖乖付錢,沒有別的辦法。再後來遇到了第二個,我又昏了頭,傻乎乎的覺得這個就是真愛了,要一生一世白頭偕老了,不顧一切的馬上去結了婚,結果沒多久才發現她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於是我的財產又縮水了……”
簡洵無奈地笑着拍拍老友的肩膀,斯考特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愛起一個人來瘋狂濃烈得讓人吃驚,可那種激情退去的速度也快得讓人吃驚,說他是個浪蕩的花花公子也不合適,只能說他是個多情種了。
“不過我結第三次婚的時候學乖了,寫了婚前協議,雖然要負擔一筆贍養費,但和之前比起來還算是小數目啦……”人受的傷多了,慢慢也就習慣麻木了。
“你這臭小子又在嘮叨你那可恥的獵豔史了。”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笑着從斯考特的身後走來,“人家簡洵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什麼好的?”斯考特勾脣一笑,“難道要不停地誇獎他的妻子又漂亮又迷人?卡瑞。你不覺得這傢伙就是故意來刺激我的?我這邊正鬧離婚呢,他就帶着老婆來秀恩愛。”
“你這傢伙就是整天盯着人家的長相身材,纔會整天被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騙,你就不能看些內在的嗎?”卡瑞對他看女人的眼光實在不敢苟同,不是腦子空無一物的社交名媛。就是想紅想出名的年輕小辣妹。每個都長得豔冠羣芳。但一和她們談話就味如嚼蠟,也難怪斯考特沒多久就會覺得膩味。
“有外在又有內在的女人太難追了,就像安憶一樣,我們當初吃得苦頭還算少嗎?”斯考特自嘲地笑了笑,“而且那種女人對男人的要求太高,真要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就像女王身邊的隨從一樣得隨叫隨到,隨時伺候着,我可受不了……”
“她纔不是這樣的人。”簡洵皺眉。
“別理他。這小子缺心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卡瑞想起安憶可是簡洵的密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簡洵有多喜歡那位已經成爲傳奇的女子。無論在任何時候他都是她忠實的捍衛者。
斯考特也反應過來,“嘿嘿”笑道,“是啦是啦,我看ACE也不比安憶差啊。如果不是被你捷足先登了,我還想要追求她這樣的女人呢。”
“就憑你?”卡瑞忍不住吐槽,“你不知道ACE年紀小小已經是華夏國的金融女王了,你看,羅斯特對她可感興趣得很。”
斯考特定睛一看,除了那些友善地來打個招呼的人流外,始終站在範雨瑤身邊的幾位全是華爾街的大佬們,幾人相談甚歡,時而皺眉沉思,時而展顏大笑,更時不時地爭論上幾句,她的氣場完全融入了這個氛圍,哪怕被那樣的超級大佬壓着,也絲毫折損不了她的一絲光芒。
“ACE,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的基金公司?我年紀大了,隨時準備隱退,若不是因爲沒有好的接班人,也不會等到現在。”羅斯特充滿誠意地拋出橄欖枝,全球最大的對衝基金的掌門人,對任何人來說都十分具有誘惑力。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合適?”看着眼前的老人日漸佝僂的模樣,她不禁感嘆歲月的無情,印象中的他是個永遠充滿雄心和鬥志的人,雖然對他的投資方式十分忌憚,但是對他個人本身她還是持有敬意的。
羅斯特是個挺極端的人,他掠來的鉅額財富並沒有花多少在享樂上,更多的是放在慈善基金上,幫助那些災民病童,從某種方式來說也算是劫富濟貧。
“我看過你們飛達基金的數據,這七八年來都能夠保持每年50%的綜合成長率,讓所有的投資專家都望塵莫及,在全世界的任何投資基金中你們的規模也許不是最大的,但是業績卻是最好的,是你創下了這樣難以置信的業績,你年紀這麼小,潛力卻是無窮的。你的論文我也讀過了,理論基礎很好,你對市場的嗅覺很準,膽子夠大,心夠細,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很好的人才。”全球金融界的人士都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位年輕的金融女王,也許在外人看來無論是她的年紀還是她的經歷都是傳奇,不過在真正的金融界,像她這樣有着離奇經歷的人也不在少數,很多大佬都不是科班出身,很多都是半路出家,甚至之前是看大門的,收發郵件的,有的還掃過大街,這一行注重個人能力遠勝過學歷和資歷。
“你忘記提到我還有一個特點了,”範雨瑤笑着頓了頓,“就是我的心太軟,你不覺得我的作風和你們完全不同嗎?我不喜歡看到哀鴻遍地,也不喜歡趕盡殺絕,我更喜歡看到的是多方共贏。”
“那你又如何解釋和華新油業的對賭,你那一票幹得非常漂亮。”羅斯特激賞地說,“還有之前你渾水摸魚可是佔了我們不少便宜,這樣的ACE又怎麼可能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他的話毫無怪罪的意思,他喜歡的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方式。
“那是正好遇上了,有錢放在眼前不賺是傻子。”範雨瑤不以爲意,做這行的人都沒什麼太大的原則性,除了不觸及法律這根底線之外,不要用什麼良知來苛求他們,他們可不是慈善家,雖然不喜歡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但既然有這個機會,也就順勢而爲了,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做一隻四處亂咬的餓狼,“不過我始終認爲在這個世界上共贏纔是趨勢,若按照你們的方式,處處經濟凋敝,到了最後受損的還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