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趴在地上憤恨地看了門口兩個人一眼,忍者蝕骨的疼痛從地上一躍而起,朝着窗口翻身逃了出去。
“嘖嘖,”那男子向裡面走了一步,外面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構成一個黑色的剪影,影子被拉得很長,直落在阮清身上,他微微轉頭,對着身後進來的挺拔身影道,“跑得倒挺快,你去看看小清有沒有事,對了,還有你那倒黴弟弟!”說着快步走到窗口,用手指沾了沾落在地上的血跡,打開窗戶,以一個漂亮的姿勢從中一躍而出。
後進來的年輕人微微點頭,走到阮清身邊,“阮清,你怎麼樣?”
阮清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視線轉向昏迷中的傅天,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沒事,我死不了。”他來到傅天身邊,輕輕地抱起了他,輕輕地撫摸着他的眉眼,餘光看向傅玉,“你不去幫傅叔叔嗎,雖然閔如現在不足爲慮,但她我估計身後還有一個更爲厲害的角色,我怕傅叔叔會吃虧。”
傅玉看了看人事不知的傅天,略微思考了下,就道:“那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傅天。”
“嗯。”阮清抱着傅天往外走,踩過一片廢墟,“你記得勸傅叔叔不要硬碰硬,阿天……還沒有見過你們呢。”
教堂裡一片狼藉,穿着黑色禮服的客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一切都靜悄悄的,阮清就這麼抱着傅天走了出去。
“你說,我當初怎麼就認錯了人呢?”阮清看向懷裡的傅天喃喃道,接着穿過長長的走廊,步履堅定,緩緩地走向無邊的夜色中。
教堂外,夜色當空,只見滿天繁星,千年如一日地懸掛在無邊蒼穹,無悲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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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高檔小區。
“你說老頭子……”傅天興奮地兩眼發光,不停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驚喜地說,“你是說我父親和大哥都回來了?他們人呢?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
阮清好笑地看着傅天:“別急,還要再等等,他們去追蹤閔如去了。”
“他們……等等,”傅天皺眉道,“你說是他們救了你?不對呀……”
傅天託着下巴,喃喃道,“他們是普通人,怎麼救你?還有,他們怎麼能去找女鬼呢,也不怕被她給害了!”
“你怎麼知道傅叔叔是普通人?能生出你這個天生就有陰陽眼的兒子,會是個普通人嗎?”阮清不解地問道。
“嗯……”傅天不好意思也不能說自己被無良的老頭子騙了二十年,“因爲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傅家家主是驅魔人啊!”
“……驅魔人會到處去宣揚嗎?”阮清無語,對於這個動動腦子就知道的事情,他不禁爲傅天的智商捉急,“你小學數學及格了嗎?”
阮總:……
>_<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的智商……
傅天只覺得自從重生到親弟弟身上後,世界都變了,就連自己最熟悉的,以爲只是個普通富商的老頭子也是個什麼勞什子驅魔人。
那自己小時候說可以看見鬼他們爲什麼都以一種這孩子瘋了的眼神看着我?
傅天現在就想抓住老頭子,問他爲什麼荼毒還是孩子的自己!
傅天想想就覺得委屈,從小被被人另眼相待的滋味可不好受,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還偷偷地找心理醫生看過,結果那個人面獸心的心理醫生還錚錚有詞地說他就是有毛病,還勸他接受他下一階段的心理治療,然後blablabla地說了好多,傅天當時就想照着他的頭來一下子,神煩——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間碰到一個道士給一個小女孩招魂,才知道自己不是神經病。那真的是一個道士,穿着一身青蘭色破爛道袍,頭戴五嶽冠,一支木簪歪歪斜斜地插在濃密地頭髮上。其實傅天當時很想問一句,你那假髮髮質挺不錯的啊,在哪買的?
“不早了,早點睡吧,我去客房拿牀被子,”阮清收起筆記本,從牀上站了起來,溫情脈脈的地道,“阿天,有我在,不要怕。”
傅天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心裡默默地想:阮哥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怎麼辦?好激動有木有?!
“阮總!其實你不需要睡沙發的,牀那麼大!”傅天義正言辭地道,“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睡牀比較好!”
阮清看着傅天的樣子笑了起來,“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怕你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他溫柔地地看着傅天,眼睛柔成了水,“你不介意自然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