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直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楚平凸爲什麼會對她如此照顧?
只是因爲都是來自地球?這理由太牽強了些。從地球過來的人成千上萬,難道楚平凸都能一一照顧不成?
那究竟是爲了什麼呢?莫顏不動聲色,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當金鼎真人走過來的時候,莫顏倍感壓力,也不是沒看過即將渡劫的人,但是如此近距離,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真是很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金鼎真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在她準備看清楚的時候,又消失無蹤,但是那種被打量的感覺,如影隨形,直到楚平凸開口說話,才消失無蹤。
“金鼎師叔,一路順風哈!”他壞笑着說道。
金鼎真人很有氣勢的瞪了他一眼,看了一會,憋出一句:“代我向楚宗主問好。”他是很想揪着這小子好好揍一頓,今天這個場合明顯不太合適,只能作罷,但該點撥的還是要說,他是看在楚宗主的面子上。才饒過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子。
楚平凸乾笑兩聲,“要說自己去說,真沒誠意!”他不主動提,也不避諱,自己家的長輩厲害,罩得住,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他若是真“低調”纔是裝13。
“小子,”金鼎真人嘔的很,板着臉不輕不重的斥責一句:“別沒大沒小的。”論資排輩,他可是比他爺爺歲數還大,但誰叫形勢不如人呢,見人家的面還要執晚輩禮,見了人家的孫子,這腰板也挺的不甚直。
莫顏冷眼旁觀,在座衆人都沒有什麼意外之色,看來楚平凸背景深厚,也不是一件多隱秘的事,只是她在羽化城中,怎麼就一點都沒聽到呢?
“這位小友是?”金鼎真人輕描淡寫的看了莫顏一眼,問道。
“我罩的!叫莫顏。”楚平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奸笑着說道。
莫顏隱仙派這個身份,不說也罷,沒得叫這幫人看輕。
在他們眼中,新崛起的隱仙派,實在是不夠分量。
他家小顏,可不能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辱沒。
是滴。沒錯,就是他家!
他楚平凸想要查一個人的身份背景,還有多費事不成?莫顏的身世,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可笑那隱仙派的幾個老東西,先是隱瞞他楚家沒落的事實,妄想和他一直保持聯繫,後又將他家僅存的這一點血脈,爲了所謂的名聲,置於險地。
他完全能預料到,以莫顏現在的修爲,若不是機緣巧合進了羽化城,有一處落腳地,早就被挫骨揚灰,連渣子都不剩一點了。
哼!還真是好算計。
冰宮應該早就有所安排纔是,決計不會讓冰靈根的人流落在外。隱仙派最開始打的算盤,應該是以莫顏爲藉口和冰宮交好纔對。可他們應該想象不到,那裡的人有多護短,若是知道隱仙派任由莫顏自生自滅,並沒有一分庇護的意思,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他如此強勢的將莫顏推出來,也是顧慮到那個所謂“弒師”的名聲。想想都火大!明明是受害者,偏偏有理講不清,那個叫什麼陸明遠的,沒有留下一點尾巴,乾乾淨淨,哼!這其中沒有隱仙派的功勞,說什麼他都不信。
但修真界不是靠名聲混日子的,只要有實力,一樣能混的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誰還沒幾個仇家啊?
關鍵還是看有沒有威懾他人的實力。
莫顏這個事,要是發生在一個大乘期,或者降低一些,合體期的修真者的身上,絕對不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那些所謂的衛道士,也是慣會看人下菜碟的,專門欺軟怕硬。
但是莫顏自己軟,他可不軟,他家老爺子更是硬得不能再硬!
他就要看看,有他們罩着,誰還敢動她一分毫毛?!
真當他們楚家沒人了不成?!
莫顏驚訝的看着他,眼中寫滿困惑,不過這個時候,她是不夠資格說話的,只能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金鼎真人嘴角抽了抽,剛纔得知羽化城二十七號洞府的木牌出現,他大大的驚訝了一把。
前三十號的木牌持有者,甚少出現在這種場合。發出邀請玉符,不過是不成文的慣例。人家來不來,完全是看心情而定。
他金鼎即將渡劫不假,也算是風光無兩,但和那些壓制着自己修爲,遲遲沒有飛昇仙界的大佬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二十七號洞府原先的主人,他自然是知道的。離恨天似乎是突然出現在修真界,高調的很,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以後又銷聲匿跡,若不是前些年傳出他渡劫飛昇,孑然一身的他,所居住的二十七號洞府沒有主人,他幾乎要將這個人忘記。
後來又聽說,那二十七號木牌有了新的主人,不過神秘的很,不知道歸屬到底是誰。
今天竟然出現在這裡,他當然要過來看看。
卻沒想到,那裡的主人跟楚平凸有些淵源,那女娃娃應該是其後輩吧。
不過,就算你們交情再好,帶着人家後輩出來長長見識,也不用如此張揚,落我金鼎的面子吧。這樣想着,金鼎真人心中便有些不快,臉上也就帶出一點,場面立時冷了下來。
楚平凸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玉瓶。“金鼎師叔飛昇在即,一般的東西肯定看不上眼,這丹嘛,金鼎師叔就勉爲其難,服服看吧。”
金鼎真人疑惑的接過玉瓶,從外面自然看不出分毫,打開瓶蓋。只見一道耀眼的金光**而出,磅礴的靈氣溢散出來,丹香撲鼻。
這邊的動靜顯然弄的有些大,在場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一時間,場面寂靜的很。
楚平凸臉上掩不住的得意,他早料到金鼎會是這樣的表情,這丹確實難得,別說是金鼎,就連他都是第一次見到,親手送出去,還真是有些肉疼。
不過誰叫他家老爺子發話了呢?他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何況,這金精丹也就對修煉金屬性功法的單一金靈根有用。
金鼎真是走了大運了,吃了它,飛昇仙界會比別人的起點高出不知多少。
“這……這……”金鼎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己,對剛開始修行的人來說,渡劫成仙便是一生的追求,是終點。而到了他們這個高度,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另一個重新開始的起點。
多少人停滯在這一界,不過就是爲了增加些底蘊,以期能在仙界有個更好的開始。
現在這個機會就在眼前,吃下這一顆小小的丹,便能有這樣的機會,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莫顏只覺得眼前一花,金鼎真人手上哪裡還有那玉瓶的存在?而原本微微有些怒氣的金鼎真人,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和楚平凸熱絡的交談起來,那親密勁,若不是差着輩分,都能稱兄道弟了。
她不知道楚平凸送出去的是什麼丹?僅僅那一瞬間的芳香,便讓她有窒息的感覺,想也不是凡品,再看金鼎真人的態度的轉變,就更確定這一切。
同桌的幾個人不着痕跡的對視,又都暗自搖頭,莫顏看在眼裡。想來,他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丹。
她突然覺得,不管理由爲何,能被楚平凸罩着也不錯。
一顆丹,能讓一個渡劫期的修士失態至此,對煉丹師來說,還真是一份難以抗拒的誘惑。
虛榮是誘惑,那丹更是致命的誘惑。
楚平凸遠遠低估了莫顏對丹的癡迷,若是他早就知道,就不會頭疼究竟該如何讓莫顏“認祖歸宗”了。
也不怪他這樣理解,莫顏還真是“身世坎坷”,從小沒爹,親戚吧,爲了靈石,拿她孃的命要挾她嫁人,拜的師傅吧,居心叵測,想以她爲鼎爐,竟然弄出個養成……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了,卻背了一個弒師的黑鍋。
咳咳,可憐的孩子!
回到羽化城,莫顏還暈暈乎乎的,莫名其妙收了一大堆見面禮,其中以金鼎真人給的實金球最爲貴重,是個已經成熟的實金球,可惜沒有精準的計量工具,不然她還真想好好給它稱一稱。
當金鼎真人拿出實金球,並且楚平凸示意她收下的時候,她真是傻眼了。
不是爲別的,而是這麼重的東西,不知道確切的重量,她貿然施法,要是拿不起來,或者拿的不穩,可不是被人笑話?
幸好最開始接待他們的金元子很有眼色,將那實金球放到了儲物袋裡,再交給她,讓她從無限的糾結中,解脫了出來。
本來她還想着傳送回水藍大陸以後,回去光水城看看,可楚平凸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心急火燎的往羽化城趕。
得,她一小配角,就跟着主角走吧。
誰叫她挑不起大梁呢!
她又過起了兩點一線的生活,在洞府和黑心雜貨鋪之間徘徊,相比她的悠閒,楚平凸卻忙的要死,不是外出便是訪友,日程滿滿的,越是瞭解有關莫顏的事情,他就越是生氣。
直到有一天,熊熊怒火將他燒的再也忍不下去,風風火火的跑到了莫顏洞府的門口。
更多到,地址ο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