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錦對葉南山道:“南山,去把門關上。”
等葉南山關好了門,許如錦把房門從裡面插上,又和姐弟倆把所有的窗戶都插上。
看着緊閉的門窗,許如錦還是不放心,和姐弟倆一起搬了桌子堵住房門。
等做好了這些,許如錦拉着兩個孩子到了許香蘭的房間,將門反鎖,和剛剛一樣,搬了桌子堵住門。
安排好了之後,許如錦對雙胞胎道:“今天晚上,哥哥回來之前我們誰都不能出這個房間,知道嗎?”
雙胞胎點頭道:“知道了。”
葉南山見許如錦面露疲倦,道:“姐姐,你躺牀上去歇會兒。”
許如錦點點頭,之後在姑姑許香蘭身邊躺下,她看着靠在牀尾的雙胞胎,一臉擔憂。
許如錦攥緊拳頭:一定要撐到葉成帷回來!
……
傍晚,許如錦猛然驚醒。許香蘭還是昏睡着,牀尾的雙胞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許如錦悄悄下牀走到窗邊,輕輕撥開窗簾觀察者院子裡的動靜。
下午出去活動了一陣兒,她出了汗,睡了一覺之後覺得身上多了些力氣。醫生說的對,生病之後還是不能總在牀上休息的。
他們一家住的是二樓,從許香蘭的房間可以完全看到院子裡的情形。
院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幾個男人一起進了院子。
許如錦趕緊放好窗簾,走到牀邊叫醒雙胞胎,“悠然,南山,醒醒……”
兩個孩子揉揉眼睛,之後睡眼惺忪的看向許如錦。
葉悠然問道:“姐姐,怎麼了?”
“噓……”許如錦將食指放在脣邊,之後輕聲道:“你們兩個不要出聲,躲到衣櫃裡,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能出來,知道嗎?”
許如錦剛要關上衣櫃,卻被葉南山攬住了,“姐姐,是下午過來的那個男人嗎?”
許如錦點點頭,之後道:“記住姐姐的話,千萬別出來。”
“那你呢?!”葉悠然語氣裡帶着焦急,“姐姐你怎麼辦?”
“姐姐沒事,你們放心。”許如錦又道:“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這話不僅是說給姐弟倆,也是說給許如錦自己的。這輩子她一定不能讓姐弟倆被綁走……
許如錦拿了一把菜刀站在門口,秉住呼吸關注着外面的動靜,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隔了近半個小時,許如錦聽到了樓下的撞門聲,聽着這聲音,許如錦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什麼聲音?”牀上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許如錦轉過頭,見是許香蘭醒了,趕緊走到牀邊,“姑姑,你醒了……”
許如錦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有很久很久沒有和姑姑說過話了。
上輩子姑姑承受不了先喪夫後失子女的打擊,又加上沒錢調養,最後不治而亡。
樓下撞門的聲音還在繼續,見許香蘭要起來,許如錦擦了擦淚水,道:“姑姑,沒別起來。沒事的,我有我在,沒事的……”
話沒說完,“嘭”的一聲,樓下的門被撞開了。
許如錦手裡的菜刀差點掉了,外面有四個男人,她和許香蘭兩個人就是健健康康的,也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這裡我們前幾天抄過了,你們不用再查了。”院子裡傳來略顯稚氣的聲音。
“我去看看。”許如錦拍了拍許香蘭的手,之後走到窗邊,將窗簾撥開一條縫,見五六個人站在院子裡。
想來是聽見動靜,尋聲過來的,加上天黑沒看清,他們把綁匪當做和自己一樣的人了。
“我們再查查,下午路過,看他們偷偷摸摸的,你們去看看別家吧。”綁匪想要支開那些人。
許如錦想要告訴那些人他們是壞人,可看着樓下的這幾個孩子,哪裡是綁匪的對手。現在街道上沒什麼人,要是有人去搬救兵,剩下的孩子更是打不過綁匪。
要是這些孩子一起出去叫人,那自己的叫喊聲更是直接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那我們和你們一起查吧。”是那些孩子的聲音。
“他們家關着燈,應該是沒人,可能是轉移東西去了,我看也查不到什麼了,咱們還是走吧。”
看着綁匪和那些人離開,許如錦稍微送了口氣。可她現在還不能放鬆警惕,她怕綁匪再殺個回馬槍。
“如錦。”許香蘭聽外面沒了動靜,喚了聲許如錦,又道“成帷他們三個呢?”
許如錦剛想開口,就聽見衣櫃裡傳來葉悠然特地壓低了的聲音,“媽媽,姐姐……”
許如錦走到衣櫃前,蹲下身子,把菜刀放到腳邊,打開櫃子。
“姐姐綁匪走了嗎?我們可以出來了嗎?”葉悠然見媽媽醒了,想去找媽媽。
許如錦搖頭,“不行,等哥哥回來……”
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開他們房間的門。
許如錦示意雙胞胎別出聲,自己拿了菜刀,走到門口……
“南山,悠然,如錦,你們在裡面嗎?”一道清澈的聲音隔着門傳過來。
“是哥哥!”葉悠然驚喜的喊出聲。
許如錦手一軟,菜刀從手裡滑落,掉到地上。
“悠然?是你在裡面嗎?”門外的葉成帷聽見了葉悠然的聲音問道。
“哥哥,是我!”
“悠然,來給哥哥開門。”葉成帷又道:“南山、如錦和媽媽也在你身邊嗎?”
“在。”
許如錦開了燈,和雙胞胎合力一起搬開桌子,之後打開門看見了門外的葉成帷。
葉成帷身上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工裝服,這樣老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擋不住他的矜貴氣質。
看着面色煞白的許如錦和她腳邊的菜刀,葉成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面前葉成帷那開合的紅脣,和記憶裡一樣妖豔。許如錦覺得自己心裡空着的那個地方,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看見葉成帷,葉悠然和葉南山齊齊大喊一聲:“哥哥!”之後跑到葉成帷身側,一左一右。
葉悠然將葉成帷手裡提着的東西接了過來,顛顛放到被拖在門邊的桌子上。
葉成帷只是看了一眼桌子,又想了想樓下的狼藉,就已經猜到了幾分,“南山,你去樓下把門關上。”
“嗯。”葉南山跑出房間。
看着葉南山出去了,葉成帷這才把目光放在了許如錦身上。
與許如錦嚇得煞白的臉不同,還沒滿19歲的葉成帷,臉上透着一股子衰敗的蒼白。
他從胎裡就帶着病,出生的時候並不足月,身子骨一向病弱,許香蘭爲了他的身體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