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世界有成、住、壞、空四個時期,到了壞,出現風、水、火三災,世界歸於毀滅。如此周而復始。
這便是劫數。且註定永遠無法避開。
人有愛、恨、情、仇,在這紅塵苦苦掙扎。戀了、愛了、哭了、笑了,不過只想有人會明白。
這便是劫,註定逃不開這七情六慾。
可是這世間爲什麼總有這麼多悲傷與不如意?
你可對得起誰?
你可曾對得起誰?
林花枝靜靜的看着嚴少白,她不想悲傷,因爲她已經無力去悲傷。
嚴少白依然站在離她一個身位的地方,他看着她,如同她一樣平靜,她問他,可他卻什麼也不說。
林花枝在心裡微微一嘆,她還在奢望着什麼呢?或者說她還能從嚴少白身上看到什麼希望嗎?她對自己說,林花枝呀,林花枝,別忘了你是誰,你是陳素月,是那個陰狠惡毒、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無惡不作、尖酸刻簿、笑裡藏刀的陳素月。
別忘了,別忘。
想到這,林花枝輕呼一口氣,臉上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老爺,你依然還是更愛你自己多一些。”
轉身離去,只走出一步,身後嚴少白突然問:“林花枝,喜歡一個人爲什麼這麼難?”
她身子一僵,是呀,喜歡一個人怎麼這麼難呢?
他問她,她又去問誰?
這夜色太冷,爲何冬天還不曾離去?
……
第二天起來,林花枝去馮姨那交了差事,出東院時,遇到如意,還不等她開口,如意一把拉住她走到僻靜處,然後很嚴肅的問道:“林花枝,你昨天是和老爺一道回來的嗎?”
林花枝並沒有感覺到奇怪,昨天晚上回來時,門房上的小肆神色太過於驚訝,林花枝沒指望那小肆守口如瓶。
林花枝笑道:“府裡的人都說了我什麼?”
如意嘆氣:“你可真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慌呀。”
“我該怕什麼?慌什麼?再說,我只是和老爺一道回府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很奇怪嗎?”
“可是你走在前,這……這……”
“這什麼?”
林花枝不明白,女人就不能走在前嗎?
擡頭看如意那欲言還休的神色,林花枝一下悟了。她是丫頭,的確不能走在老爺前面。
林花枝點點頭:“我明白了,老爺是主子,我是丫頭,不能忘了身份。”
如意其實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可是看林花枝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如意想了想,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林花枝問:“你是從翠雙那過來的吧。她這兩天可好些?”
“身上沒啥大問題,主要是心裡面難過。她那嬸子說話太難聽,也難怪翠雙心裡一直放不下。”
林花枝只瞭解一點情況,她忙問到底當日發生了什麼事。
如意卻只是搖搖頭,沒說。估計不是好事,說出來也不過是鬧心。
兩人閒說了一會,有人來叫如意,說陳管家有事找,林花枝沒留如意,想了想,她穿過走廊,她想去見見翠雙。
可是行到一半路,一名小肆攔下了她。
“花枝姐,有你的信。”
送信的小肆正是昨天晚上給她開門的小夥,想起如意剛剛的話,林花枝不由瞪了那小肆一眼。
小肆不怕她,呵呵一笑,把信遞到她手裡,揖身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林花枝這纔看手上的信,誰會給她寫信呢。
拆開一看,她臉上的神色漸漸凝重。
信是老鬼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