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少白來接她嗎?他,爲什麼會來?
腦海裡出現了很多的問題,而每一個問題的關鍵都是一個人,嚴少白。
心情是忐忑不安的,當林花枝抱着一顆患得患失的心情來到張府的側廳時,她不知道她的心裡到底期希什麼。
“花枝姐。”
“陳大同?你……你怎麼會在這?”林花枝看了看周圍,除她與陳大同,再沒其他人。不知爲何,心裡漸漸有了苦澀,想想也是,嚴少白怎麼會爲了一個小丫頭親自上張府要人。是她自欺欺人了。
“花枝姐,老爺打發我來接你回別院。”陳大同中規中矩的開口,一點也不像嚴少白身邊侍候的那些小肆,有股機靈勁。
“是老爺打發你來的?老爺在別院了?”按最初的行程,嚴少白明天才應該去別院。
陳大同點頭:“是,老爺在城裡的事情辦完了,所以提前進了別院。”
林花枝哦了一聲,又問:“光老爺一個人來的嗎?”
陳大同想來也聽過嚴少白與林花枝的事,見林花枝問,他想了一會,才老實開口:“還有表小姐和崔小姐,都是同老爺一路。”
杜映蓮來別院,林花枝不奇怪,可一聽崔婷也跟着嚴少白來了別院,林花枝這心情就相當的差。
她抿緊了嘴,嘴角邊揚起一絲嘲諷,本朝雖沒有規定妻死,夫必須爲其守制,可是陳素月死的不到半年,嚴少白就急着想娶崔婷過門,這是不是也太快了?
一想到這,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林花枝臉上也沒什麼笑容。陳大同瞅了她半天,又道:“花枝姐,可以走了嗎?”
強打精神,林花枝嗯了一聲,讓陳大同稍等片刻,她去後院,向張老太爺辭行,又叮囑了張二寶小心侍候張子卿,這才同陳大同一道出了張家。
來接她的馬車是最簡單的套轅馬車,自然,林花枝也沒敢奢想嚴少白會用大馬車來接她。坐在馬車上,她心緒萬千,這幾個月下來,經歷的事卻如同過了一輩子一樣。
回到別院,林花枝去北屋向嚴少白請安。揭起簾子,卻意外看到崔婷坐在屋裡。
林花枝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崔婷會在,不由的,她眼睛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嚴少白。
“老爺,我回來了。”請了安,林花枝就垂手立在一旁。
嚴少白道:“聽說你去了張家?”
“是。”
“有什麼事嗎?”
林花枝沒急的開口,頓了頓,才緩緩開口:“沒什麼大事,都處理好了。”她並不想讓嚴少白知道她與張子卿的關係。
嚴少白沒再言語,揮揮手,讓她退下去。
林花枝福身一揖,安靜的退了出去。臨到門口,聽到崔婷輕聲問:“少白,她是誰?”
她是誰?
這是她重生後,崔婷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前次在芳香齋,崔婷第一次問她是誰,這次嚴少白會怎麼回答崔婷呢。
可惜,林花枝沒聽到嚴少白的回答,一擡頭,就見杜映蓮站在院門口,幽幽看着她。
暗地裡輕嘆一聲,林花枝迎着杜映蓮走了過去。
兩人行到僻靜處,杜映蓮直接道:“林花枝,你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林花枝知道這話應該是指嚴少白要娶崔婷的事,其名她突生幾分不耐:“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事情不是已經明擺着了嗎?他是鐵了心要娶崔婷,誰能攔得了他?再說,陳素月都死了,說什麼也不頂用了。”
杜映蓮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林花枝,好半天,才道:“我還以爲你什麼都不在乎呢。原來,你還是在意姐夫的。”林花枝這抱怨的話裡,有着濃濃的醋意。
林花枝臉色有些陰沉,她並沒有否認杜映蓮的話,要是不在乎,她何必這樣生氣。
吐了一口氣,杜映蓮聲音也冷了幾分:“既然如此,咱們可不能什麼也不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花枝不解。
“哼,不是兩個月後才成親嗎?這兩個月裡可以發生很多事,我就不信崔婷能平平安安到成親那一天。”
杜映蓮狠狠丟下這麼一句話,林花枝心裡一驚,忙道:“表小姐,你可不要做糊塗事呀。”以前,陳素月因寵溺杜映蓮,任她小打小鬧,可並不意味着陳素月也縱容杜映蓮幹殺人放火的事。
“反正我是看崔婷不順眼,反正我是不會白白便宜她的。”杜映蓮眼底多了幾分狠厲,看在林花枝眼裡,卻多了一份不安。
扯着杜映蓮的手,林花枝板着臉低喝道:“難不成你還想殺了崔婷不成?你要是真這麼做了,於你可沒好處。”杜映蓮要真是鐵了心傷害崔婷,林花枝絕不懷疑她真下了的手。可是把崔婷殺了,能解決事情嗎?
杜映蓮瞪了她一眼:“我恨不得那個女人死,反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林花枝又能咽得下這口氣?她道:“人死了,還有什麼痛苦可言?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難過的事,莫過於生不如死。你要真把崔婷給弄死了,又怎麼能出得了這口氣?要讓她看的到吃不到,最後空歡喜一場,才大快人心。”
杜映蓮眼睛一亮:“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