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不知道林花枝是從哪得來的消息,不過這並不妨礙春白做猜謎,皺着眉頭,春白不解的問:“從你得到的消息看來,四毛應該和明月的死脫不了干係,而且還很有可能四毛就是殺死明月的兇手。可是,四毛第二天早上見到的那個女子又是何人?會不會與明月的死有關係?”
林花枝沒急的開口,她總覺得四毛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都隱隱指向一個可能性或是一個更大的秘密。
到底四毛知道了什麼?又或者是四毛背後的那隻手又知道了什麼?
如果四毛是殺害明月的兇手,那麼就不是簡單的情殺,明月應該是知道了什麼,而明月所知道的那個秘密具有太大的危險。
春白見林花枝沉默的太久,伸手輕拍了她的手一下:“喂,想什麼呢?”
回過神,林花枝哦一聲:“我在想,你可以去官府裡當師爺了,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四毛就算不是殺死明月的兇手也是幫兇。至於那個和四毛說話的女子,有兩種可能性,一是真正的兇手,二那女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呢?”春白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緊緊盯着林花枝,“那你是否已經猜出那女子是誰了?”
直接瞪了春白一眼,林花枝沒好氣的應道:“我又是不神仙,怎麼能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再說,這不是關鍵,我現在只想知道四毛在哪。”
春白也瞪了林花枝一眼:“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從你得到的消息中分析,四毛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死了二就是被藏起來了。我個人呢,比較偏向第一種可能性。你想呀,四毛這麼大一個男子,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而且如果四毛知道了什麼秘密的話,還有什麼能比一個死人更守得住秘密?所以……”
林花枝何嘗不是這樣想,四毛消失的太乾淨,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起疑,可是她不希望四毛真如春白所說被人滅口,她心裡又出現了那種讓人坐立不安的感覺,她似乎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春白見林花枝又陷入到沉思中,不由輕輕一嘆:“既然你能查到四毛的消息,想來毛大嘴和崔元那邊知道的也和你差不多,說實話,你目前的力量也只能查出這麼多,反正還有崔元和毛大嘴在打聽四毛的消息,咱們也不必花心思再糾結這些事,靜觀其變吧。”
林花枝知道這是春白在寬她的心,她笑着領了春白這情,打起精神,她問春白:“對了,昨天吩咐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春白是一臉難看,呸了林花枝一口:“我說,你這女人也太狠了,哪有你這樣?不僅讓人砸了自己的鋪子,還害得我家青凌白白受了傷。難道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
是,林花枝爲了讓崔元相信她的離開是迫不得已,暗地裡讓春白找了人去砸染料鋪,情況比上次毛大嘴派人砸她鋪子時還來得厲害,不過她比毛大嘴聰明,沒讓人口口聲聲到處去說,只是當着毛大嘴那邊的人丟下一句話和一個線索,可是林花枝能肯定一句話一個線索已經足以引得毛大嘴和崔元倆倆相鬥。
春白見林花枝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生氣歸生氣,不過更多的是好奇,捅捅林花枝,春白問:“你就不怕毛大嘴和崔元以後知道是你乾的?”
林花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知道了又怎麼樣?這個時候,毛大嘴和崔元都巴不得對方不好過,我只不過給他們兩個人提供了一個動手的機會罷了,不管這最後是毛大嘴逼了崔元還是崔元壓了毛大嘴,反正都不會讓他們倆個舒心。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他們白白得了,不付出點什麼,我這心裡會不舒服。”
春白聽了這話,一副怕怕的神色,指着林花枝笑道:“你這女人太可怕了。”
嬌媚的丟了一個媚眼給春白,林花枝輕笑:“這是在誇我嗎?那可真是謝謝你呀。”
……
按計劃,第二天一大早,林花枝一行人北上去京城,她原本想把春白留在江東城裡再打聽打聽情況,過些日子再上京與他們匯合,可是春白說,青凌在哪她就在哪,還有春白曾答應過錦侯,張子卿在哪她也要在哪,沒辦法,林花枝只好開口說那就一起走吧一起走,於是,天才一亮,城門一開,他們便出了江東城。
走到十里亭的時候,春白趁喝水的功夫突然猛的呀了一聲,林花枝瞅了春白一眼,頗是無奈的開口:“現在明白了?早和你說不要急不要急,我對你家青凌沒意思,可你就不聽,硬是要跟着我們走,現在想明白了,可是晚了。”
春白嘆氣:“唉呀,早上就儘想着青凌走了怎麼不帶上我,一時就犯了糊塗,現在想想,我和大少爺與你一道上京,擺明我們這三天裡做的事都白做了,崔元根本不可能相信你是被他逼出江東城的。”
林花枝沒好氣的瞪了春白一眼:“你這個明白的太晚了。”
春白委屈:“那你不早說,你早和我說了,我不就明白了呀。”
林花枝無奈攤手:“得,是我笨,我把你想的太聰明瞭。”
春白呵呵笑了起來,然後扭頭向青凌告狀,說林花枝罵她笨。
林花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愛情果然讓女人變得蠢笨如豬。
春白和青凌笑鬧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又靠了過來,小聲問林花枝:“花枝,現在怎麼辦?你說崔元會不會又做出什麼事來?”春白還是很擔心。
看了一眼坐一在旁抱着月餅和青凌有說有笑的張子卿,林花枝壓低聲音:“就算崔元知道我在騙他也沒關係,一來他還是會想我是因爲毛大嘴的緣故不得不這麼做,二來我不是找過嚴少白嗎?嚴少白不是傻子,怎麼對付崔元嚴少白自有他的辦法,所以說崔元目前是沒功夫管我。同樣的,毛大嘴也可能想,我做的那些事是因爲崔元逼我,再者我在這個時候上京,指不定毛大嘴還會以爲我和崔元有關係了,毛大嘴還犯不上和我鬥。”
春白看着林花枝,像是在看怪物:“花枝,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
林花枝很誠實的搖搖頭:“不,剛剛說的都不在我的計劃內,我只是依常理往好的方面想,縱是事情不如我所願,我還有靠山,我怕什麼?”
“靠山?”春白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扭頭看了一眼張子卿,春白笑道,“我怎麼把大少爺給忘了,說起來,張家可不比崔家差,不對不對,應該是說崔家是萬萬不如張家的。”
林花枝笑着輕擰了一下春白的俏臉,罵道:“這個時候,你倒聰明瞭。”
是,崔元和毛大嘴爲什麼能如此“看得起”她林花枝,真以爲她本事好嗎?說穿了,一切只是因爲她身後還有一個張家罷了。不然,誰願意搭理一個城西的貧苦小姑娘?
看着張子卿,林花枝不禁想,此番上京,張家的老太爺又會折騰出什麼來呢?
頭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