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墨在電話中還是那麼簡潔:“那個事我給你辦了,你派人來聯繫吧,至於租金多少,你們自己談。”
“好的,謝謝方叔。”何西知道對方很忙,也就不跟人家墨跡。
何西就手就給魏冬打了電話,讓他去找方市長聯繫,說已經給聯繫好了校舍了,至於房地產開發那邊,這邊準備再派一個人過去。
聽的出,魏冬也是鬆了口氣,對於她來說,搞房地產真不是她的強項。
何西心情很好,覺得自己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剛剛遇到一點資金難題,就馬上給破解了。
他把手一揮,道:“行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聽了他的話,大家都去忙乎去了,只剩下何西,自己在這裡閉目養神想心事。
忽然他就想到了一個事,現在都七月份了,安麗娟跟李學義考試去了吧?考得怎麼樣了?這兩個人可是自己前世很重要的人物,自己說什麼也得拽着他們。
於是,他操起了電話,先是給李學義掛了電話,問問這傢伙考試情況怎麼樣?
李學義好像在地裡勞動,接到何西的電話很是興奮,他告訴何西,這次考試感覺不錯,他的志願也沒敢往高裡報,他的志願是龍師大美術系。
聽了李學義的話,何西很是滿意。過去的李學義很是沒有正事,做什麼都不成,最後窩在了農村一輩子。
何西自從重生以來,就已經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一是劉敏,那個前世很要好的同學。第二就是李學義,當然現在李學義還沒來通知,說不上是改沒改變。
何西囑咐了他幾句,然後就放下了電話,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纔給安麗娟掛過去了電話,電話裡,聽安麗娟好像也在忙,好像是在忙着綁烤煙。
何西知道安麗娟,她耐不得熱,只要天氣一熱,她就頭暈噁心。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就問道:“你是不是頭暈?噁心?”
安麗娟勉強支撐着接電話,聽到何西這麼問,就呻吟道:“是啊。”
“你耐不得熱,快不要乾了。”何西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口,安麗娟禁不住一楞,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怎麼知道我耐不得熱?”
話出了口,何西自己也知道話說錯了,他剛想說幾句別的,就聽到旁邊一箇中年婦女惡叨叨地數落:“這個死妮子,一干活就這個樣,一天到晚弄那個破機子當營生,淨偷懶。”
何西知道,那是自己的岳母,何西前世半眼角看不上她,聽到她的聲音就煩。
此刻,聽到她的話,何西的火氣騰騰地就冒了上來,何西就對安麗娟說:“聽着,明天你馬上趕回學校,單位需要人手。”
“啊?可是我,家裡需要幫忙……”
什麼幫忙?其實就是安麗娟的母親爲了多賺錢,硬生生地把女兒趕出去,給人家打短工,每天賺個幾元錢。
因爲她們家根本就沒有種過烤煙,哪裡需要幫忙?
何西用毋庸置疑的口氣道:“不行,單位忙,你是單位員工,明天必須趕回學校。”
還沒等何西說完,電話被岳母接了過去,那個婦人用了潑婦纔有的腔調嚷道:“回去幹什麼?我們女兒畢業了,不歸你管了,憑什麼聽你的?”
何西咬牙切齒的道:“你女兒是我們的職工,她開了一年的工資,一直沒工作,現在她需要工作了,你要是敢不讓她回來,我馬上去法院起訴,讓你們把她這一年的工資還給我,你也小心點,別讓我派了打手去,把你家房子點着了。”
何西說完就把電話撂了,對於前世的岳母,他實在沒有半點好感,那個時候,他受岳母的氣太多,今世他可算是翻身了。
不知道安麗娟家人是怎麼鬧的,第三天早晨,安麗娟穿着身牛仔褲,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小衫兒,低着頭拘束地來到何西面前,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面,道:“老闆,我回來了。”
何西嗯了一聲,淡淡地道:“從明天開始,你上午到報恩寺聽師父講經一上午,下午你到省話劇院,跟着老師學習形體氣質,晚上,你去瑜伽班練習。”
“啊?”安麗娟沒有聽明白,她真的聽不懂。
她以爲這回老闆真的要使喚自己了,可是,怎麼會讓自己去寺院學習呢?
何西也不看她,道:“學費我都交了,你直接去就行了,你就在這裡等着大學錄取通知書。”說完,何西轉身就走,不再給安麗娟一個墨跡的機會。
前世的安麗娟受她的母親影響太深,自私、暴戾,沒有耐心等等,何西重生了,就是要把她和她的母親隔離開來,把她送到寺院去聽經,就是要讓她消除身上那種暴戾的東西,讓她儘量平和下來。
以後,如果學校再有送溫暖的事,或者說往外給的事,何西都都打算讓她去做,何西的目的,就是要重新打造一個安麗娟。
至於,去省話劇院學習,去瑜伽班學習,只不過是要給安麗娟打造一個良好的氣質。
何西走了出去,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魏冬就來電話了,魏冬告訴他,方市長給找的校舍,其實是房產局的大會議室,對方要價是每月五萬,但是如果要用,現在就必須打款。
打款,現在何西一聽打款就直哆嗦,他的資金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前天剛把兩個苗圃老闆的款子付了十萬,而庫存的錢,是保證月抱灣的工程進度的。
這可怎麼辦?他伸手摸向口袋,發現自己的口袋也沒錢了,昨天只剩下了幾千塊錢,被自己給安麗娟交了學費了。
何西真是冒汗了,他這才發現,自己確實貪功冒進了,只想着快發展,只想着要趁行市好,就抓幾個,可是這一下把自己的底子都抓空了。
月抱灣的工程款,他不敢動,現在到下個月收學費,還有十幾天的時間,這可怎麼辦?
事情就像湊熱鬧一樣,這邊的事剛起一個頭兒,中州那邊又來電話了,這次是方子墨的秘書打來的,電話裡告訴他,市長已經找到了一個爛尾樓的投資人,對方答應轉讓,讓何西這邊儘快派人過去接洽,然後開始洽談開發事宜。
何西只能在電話裡,一百個答應,一萬個馬上的應承,他的嘴裡滿是苦澀,這要是在中州的開發終止了,以後自己的公司就出名了,到時候肯定沒人搭理自己了。
王曼那邊兩三天沒給音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牀也上了,事也磕了,怎麼沒音了呢?
何西給王曼打電話過去,那邊很小的聲音:“開會,等一會兒。”
只要放下電話,耐着心思等,足足地等了一個上午,王曼纔打來電話,告訴他:“貸款的事要緩一緩了。”
何西不由得一陣頭大,火氣也大了,聲音都高了:“你說什麼呢?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早知道我去找別人了,現在都火燒眉毛了。”
王曼道:“我也沒辦法啊,上次咱倆見了面,我就找主管信貸的副行長,誰知道,副行長出事了,他跟自己的小蜜玩事,讓老婆給捅了,現在市紀檢的在這查呢。”
何西一下無語了,這個事咋就這麼巧?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
這一陣子是怎麼了?流年不利啊!
何西掛斷電話,自己扶着腦袋,看着太陽,只覺得眼前發黑,他臉色發白,額頭的虛汗直冒,踉踉蹌蹌地往屋裡走,只覺得腿輕飄飄的,看着眼前出現兩個門。
其中一個門好像在哪見過,好像是自己前世的那個家的門,一個就是他辦公室的門,他正在猶豫,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仔細看看自己前世的那個家,還是那個樣子,只是門裡門外出出進進不少人,然後,他看到安麗娟哭得死去活來,兒子也在哭,不少人都按住了安麗娟,正在解勸她,何西就想衝着門裡的安麗娟喊,可是他怎麼也喊不出來,他就着急,衝着兒子招手,但是兒子怎麼沒看到他。
何西這個急啊,心裡在說:“你們哭什麼?我這不是在這裡嗎?”這個想法一個勁兒地在心裡折騰,卻就是說不出來,他就往屋裡走,卻被一個陌生的人攔住了,那人攔住門道:“你是誰?你進來幹什麼?”
何西火起:“我是誰?我是這個家的主人,你又是誰?”
“我是這個家的門神,我怎麼不認識你?”
門神?何西仔細看了那人,自己家門神?怎麼見呢?
正在這時,他就聽到有人叫他:“老闆,老闆!”
何西扭頭,竟然是現在的安麗娟,他怯生生地扶着自己,看向自己的眼神複雜,又有點仇恨。
安麗君扶着何西,打開了他的辦公室的門,然後讓他坐在沙發裡,何西就一下仰坐在老闆椅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過了好久,何西醒了,眼前圍了一幫人,有盧效峰,有趙振平,有趙志範,還有董少陽。
看到何西醒了,他們都高興起來,盧效峰對安麗娟道:“你救了老闆,立了一大功。”
安麗娟拘束地站在一邊,臉色通紅。
何西內心驚訝不已,剛纔的一幕,他怎麼都解釋不了,兩個安麗娟,這是什麼意思?
正在這時,兩個檢察院官員走了進來,問道:“誰是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