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寢室真是好久沒聚會了,聽到何西的決定,大家都很高興,二哥李維方裂開大嘴,哈哈地笑着:“其實,好幾次想給你打電話來着,可是……”
“爲什麼沒打?”
‘這不是怕,一打電話就像讓你出錢似的嘛。“李維方倒是說實話。
何西說了句“草,我這不還有嘛。“
三哥徐景輝湊過來問道:“招呼不招呼女寢?“
他還在惦記蘇南呢,何西知道,蘇南的心裡滿滿都是自己,可是自己有了別人了,而蘇南這種女生的個性他太瞭解了,有了她心儀的女生,她是絕對不會用別的男人對付的。
要邀請別女生吃飯,何西也正有此意,因爲好久沒見林雅芝了,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
何西創業到現在,有兩個女生他最感謝,一個是晏嫺妮,爲他提供了校舍,還有人脈,另外一個就是林雅芝,她陪着自己走過了最開始的歷程。
何西把大家領到了一個很豪華的飯店,不是他顯擺,是他明白人心,此刻你要是再領大家去小飯店,這些人不僅不值你的情,還會對你有想法。
女生寢室的人也是好久沒見何西了,此刻見到何西,好像又有了一些陌生感,不過眼神裡很複雜。
林雅芝對何西有點躲閃,她大概想起了自己說的那句,至今還臉紅髮燒的話,就不敢對上了何西的眼神。
蘇南放肆地盯着何西,足足盯了半分鐘,然後轉過臉去,再不看何西。裴詩安看何西,也不管別人說不說閒話,就是含情脈脈地盯着何西,藍諾根本不看何西,但是冷丁看一眼,卻是充滿了幽怨。
席間大家喝着喝着就亂了,來回相互敬酒,有好幾次小毛過來,想跟何西說什麼,卻總是被何西躲開了。
何西一直不跟他說什麼,表情上看不出什麼來,就算對上眼的時候,何西也是公事公辦的那種溫和的笑容,但是,大家都摸出了何西的脾氣,他給了你機會,你要是不珍惜,他也不去指責你,但是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小毛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他明白何西躲着他,此刻,他很是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眼皮子那麼淺了。
最近他的生意不是很好,現在的形勢發展很迅猛,用扣機的少了,人家聯繫他,還需要費事去傳呼他,而他倒是換了手機,可是,因爲沒有了何西的報紙這個平臺,顧客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
當初他覺得,你何西就是動動嘴,一切都得我來跑,我東奔西走,出了那麼多力,卻要跟你對半分成,這不公平。
可是現在失去了何西的報紙平臺,他自己反思一下,自己做這個生意,核心的東西都是人家何西提供的,當初這個策劃是人家何西的,進貨的錢是人家何西的,花錢辦報紙做廣告是人家何西的,自己就是出憨力的,可是,自己見到錢了,卻心裡不平衡了,
現在離開人家何西的支持了,就啥也不是了,他後悔自己眼皮太淺,後悔自己經不起考驗,後悔自己見識太短。
他好想跟何西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但是,何西連讓他傾訴的機會都不給了,一切都晚了,你已經不在我的哥們兒和朋友的範疇裡了,一切都自己保重吧。
小毛此刻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些錯誤犯不得。
有些錯誤卻不一樣,儘管犯了,何西照樣給機會,比如,趙振平,那屬於工作中反應慢,沒經驗的問題,跟哥們不哥們兩個問題。
林雅芝跟何西碰了碰杯,只問了句:“還行?“
何西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沒有你,不還行。“
林雅芝勾着頭看着腳尖:“我不相信。“
當着這麼多人面,何西不會去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而且,他現在說什麼也不合適。
當晚鬧騰到了很晚,宋端端打了好幾個電話,何西就讓她自己睡。
本不想回去,但是,又怕小端端怎麼着,回去一看,小丫頭睡着了,臉上還掛着淚滴,估計睡覺前,沒少罵自己。
第二天,何西接到了團市委的電話,說他已經被評爲十大傑出青年了,讓他去填個表,後天要他上臺領獎,還要開座談會,讓他發言。
何西一陣頭大,他靈機一動,便道:“我趕不回去啊,我在老家辦事呢。“
團市委就強調,這是市長提議的,必須得回來,何西說:“我們這邊太偏僻,趕不回去。“
那邊就問:“你家在哪,我們讓你們的團縣委派車接你,再給你送回來。“
何西就裝作信號不好,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掛機了。
何西讓辦公室主任去替自己填了個表,又告訴盧效峰去替自己領獎,開會,自己則鑽進英老師的課堂,認真聽課學習。
他的生活還是那樣,白天上大學課堂聽課,晚上去自己的課堂聽課,晚上寫小說,早晨起來背單詞,一天的時間安排得很緊。
兩天的時間過去後,盧效峰給自己傳回來一個信息,就是團市委有一個工程,希望各單位給落實一下,就是要救助包扶弱勢羣體。
這個事需要花錢,盧效峰不敢自己做主,就打電話問何西。
這個事何西還真想過,這次事件反映出來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學校政治資歷太薄弱,如果不是有寧秘書長這樣的人員給周旋着,恐怕這次真會死得很難看。
一個團體,一個企業要在社會上存活,總是應該有點政治資歷,這個政治資歷,就是爲社會做出的貢獻。
從另外一個層面說,何西願意做善事,作爲一個個體的生命,一生中需要用的錢不是那麼多,那麼自己賺了那麼多錢幹什麼?應該爲社會做出貢獻。
從自己的層面講,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是每個男人的理想。從社會層面講,賺錢是給自己花的,但是如果全都自己花了,就一定會出問題的。
他告訴盧效峰:“你跟團市委說,希望英語認捐五十名貧困學生。“
很快盧效峰就傳回來消息,說團市委書記很高興,說要單獨給希望英語拍個新聞報道。
這幾天學校里正式招錄老師,今天是最後一天,兩個校長都要求何西,務必要過去看一看。
何西想:“過去看一看也好,怎麼也不能一點都不管。“
這麼一想,就換了一套乾淨點的衣服去了。
來到新校區,嚯,學校大門前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手裡拿着簡歷,興致勃勃等着面試的求職的人。
這些求職的人裡面,有些歲數比較大了,頭髮都花白了,何西心情比較複雜,他很同情這些人,但是從自己的教學理念上來講,又是倡導比較靈活、務實的教學方式,可是這些歲數較大的教師,都被過去的那種死板教條模式給僵化了,什麼都講究個形式,卻忽略了教學實效。
所以何西喜歡用青年人,因爲青年人比較活潑,沒有固定的路子,跟學生少代溝,更容易接受自己的這套方法。可是,看看那些歲數大的老師,有的還揹着帆布包,腳上穿着農田鞋,手裡拿着煎餅,顯然是從農村來的,目的是爲了奔一個高工資。
收留了他們,自己的學校就注入了一批陳腐的血液,不收留他們,真是爲他們可憐。
當然青年才俊不在少數,男的穿着西服扎着領帶,手裡拿的文憑甚至是研究生,再一看學校,何西更嚇一跳,乖乖,居然是京二外的。
這麼高學歷的人,來給自己打工?何西心情很凝重,他擔心自己浪費了人才。
女的裡面漂亮的不少,尤其現在已經是進入五月了,天氣暖和了,那些女生真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看了讓人直嚥唾沫。
“哎,哥們,你是哪畢業的?”正在何西四處看光景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何西回過頭來,見是一個戴着眼鏡,長得還算可以的才俊。他剛要說什麼,對方又問了:“你的簡歷呢?你的文憑呢?還有你就穿這麼土的一身?”
對方把他當成求職的了,何西也樂得不解釋,隨他好了。
“你這可不行啊,這樣去面試,根本就是瞎胡鬧,來,來,來,坐下,我給你輔導一下。”
兩個人找了個椅子坐下,盧效峰可能是見求職的很辛苦,臨時在外面加了不少椅子,何西暗暗點頭。
“哥們,求職吧,得好好包裝自己一下,比如,這簡介得好好寫,你得寫自己有幾年的工作經歷,你不能寫自己剛畢業。”
說着,他啪的一聲打開了自己的簡歷,何西瞄了一眼,上面寫着楊荷雨。
“那不是造假嗎?”何西不接受。
“一看你就是土老帽,這年頭什麼玩意不得忽悠?學歷得忽悠,工作經驗得忽悠,而且你得打扮打扮。呵呵,蒙了吧?跟着我學吧,來,替我拎着這個包,告訴你,不白替我拎,我是誰?我實話告訴你吧,老闆是我的表哥,哈哈哈哈,知道了吧?跟着我混吧,我這次肯定進去,而且進去之後就一定是校長,到時候,我罩着你。”
“這次,我穿成這樣,就是奔着老闆來的,聽說新希望的老闆又年輕又有錢,我一定要把他拿下。”身後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回頭一看,哎呀,好暴露,好漂亮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