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返回學校接上郝馨到了他們在三裡店的新居,郝馨還沒有從看到這豪華‘官邸’的興奮中清醒過來,客廳中茶几上的電話就已經響了起來。
電話是郝馨接的,對方吭哧了半天,才搞明白原來是找郝建平,郝馨急忙把正在洗手間享受久違的馬桶溫柔的郝建平喊了出來。
電話是錢大成打來的,郝建平沒有想到錢大成的辦事效率這麼高,他已經爲郝建平在省城的人才市場上找到了一位合適的人才,原省城一家文具廠的車間主任,三十來歲年紀,是西北人,到大河省已經有幾年時間了,最近剛下崗尋找工作。
“成,你讓他明天過來一下吧,我和他面談。”郝建平痛痛快快的應道。
這事兒定下來,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拍賣書籍的事兒掛斷了電話。
郝馨好奇的望着郝建平問道:“這麼晚了,是誰呀?”
郝建平笑着說道:“是省城一個朋友。姐,衛生間裡裝了熱水器,每天都可以洗澡了。”
“呀~真的呀。”郝馨蹦了起來。女孩子都是愛乾淨的,學校的澡堂子要好幾個人分一個噴頭,郝馨早就想自己能有一個小空間痛痛快快的洗一個澡了。
“哎哎哎,姐,你等會兒,我大號還沒有解決完呢。”看着歡呼雀躍奔向洗手間的的郝馨,郝建平急忙叫了起來。
“憋着。”郝馨已經咯咯笑着竄進了衛生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明天一定叫人再整一個衛生間,啥事兒呀,連上大號都不讓人盡興。”郝建平嘟嘟囔囔的發起了牢騷,百密一疏呀。
郝建平皺着的眉頭還沒有展開,郝馨又探頭探腦的從衛生間裡探出了頭:“唉···你這個熱水器怎麼打不開呀?”
郝建平呵呵的笑了起來:“老姐,誰讓你這麼急的,煤氣罐還沒有打開呢。”
“那還不趕緊去開。”郝馨霸道的一面盡顯無遺。
走到廚房打開了煤氣罐,衛生間裡砰地一聲火苗躥起的聲響,郝馨歡快地叫了起來。
清晨,郝馨早早的做好了早餐,把還在賴牀的郝建平叫了起來。
四間房,郝馨終於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昨天一晚上她忙着收拾自己的小房間,興奮得小半夜都沒有睡着,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一點也不覺得疲憊。
“你的房子還滿意吧?差什麼跟我說,回頭我去給你添置。”郝建平一邊吃着老姐親手做的早餐,一邊開口問道。
“滿意呢,還有電視機和錄音機。咦,建平,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怎麼還買得起房子了。”郝馨此時纔想起詢問郝建平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郝建平微微一笑:“反正都是正道來的錢,你放心好了。哦,姐,我包租了一輛車,每天過來接咱們上學放學,你要是用車的話安排司機送你去就好了。”
“你還租車啦?”郝馨叫了起來:“那,那我的自行車怎麼辦?”
郝建平哈哈的笑了起來,等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忘了你的自行車了。
七點半,院門外準時地響了一聲汽車喇叭。
郝馨直到坐上那輛麪包車的時候,心裡還一直在忐忑着。租房子變成了買房子,自行車變成了麪包車,老爸老媽要是知道了現在的情況還不定會怎麼想呢。
班主任也已經拿自己這位‘名人’學生無可奈何了,這才上了兩節課,又有人來找郝建平,而且還是成年人。
郝建平不好意思的衝着班主任笑了笑,跟着找來的那個人走出了學校,給自己包月的那個出租車打了一個傳呼。
說是包月,可是郝建平在上課的時候並不強要求那位司機一直在學校門口等自己,換一個角度講,那也是一種資源的浪費,只要自己用車的時候那個司機能夠及時趕到就好了。
車還沒到,郝建平和正在好奇的偷偷打量他的那個年輕人攀談了起來。
“鄭主任是吧,聽說你是西北理工大學畢業的,你怎麼會想到到我們大河省來了呢?”郝建平從書包裡掏出一包阿詩瑪,抽出一支來遞給了對面的年輕人,自己也叼上了一支。
錢大成雖然早就已經給鄭瑞鐸打了預防針,可是鄭瑞鐸還是被眼前這個老闆的年輕給唬住了,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更何況郝建平現在還給他遞煙。
“您···咳咳···你跟我喊老鄭就好了,從十幾歲的時候就被人稱呼老鄭,都已經聽順耳了。”鄭瑞鐸訕笑着從郝建平的手裡接過煙,不知道是不是該主動的給眼前這個會抽菸的小屁孩把煙點上。
郝建平微微一笑,點燃打火機幫兩個人點上煙:“老鄭,呵呵,也好,就是一個稱呼而已,你跟我稱呼建平就好。”
鄭瑞鐸嘿嘿乾笑了兩聲,抽了一口煙:“俺老婆是你們省的,畢業之後俺就跟老婆一起到大河省來了,上面沒人,沒分到好單位,廠子倒閉了也就下崗了。”
“哦?這麼說你要是到浮東這裡工作之後就兩地分居了,你老婆是做什麼工作的?”郝建平微微皺了一下眉,只有安居才能樂業,如果家庭問題沒有處理好,他不相信一個人會安心的工作下去,雖然面前這位鄭瑞鐸看上去挺憨厚的樣子,可是他也不想僱傭一個總爲家庭分心的人。
“俺老婆也下崗了,俺倆商量好了,等到我安定下來,她就過來隨便找份什麼工作做着。”鄭瑞鐸笑笑說道,有點悽苦。一個男人不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穩定的家庭環境,這一直是他耿耿於懷的事情。
郝建平輕輕點了點頭:“你老婆是學什麼專業的?”
“她也是西北理工大學畢業的,學的是財會。”
郝建平嗯了一聲,學的是財會,如果人可靠的話,倒是可以安排到自己那家還沒有影的超市裡去管一下財務,不過在事情還沒有把握之前,郝建平是不會輕易把這個話說出口的。
“你們兩個人的孩子在哪兒?你上班以後孩子也跟着一起過來麼?”郝建平問道。既然要僱傭鄭瑞鐸,郝建平當然要對鄭瑞鐸的底細有一些瞭解,這也沒有什麼不好講的,與其以後鬧得不痛快,還不如現在都問的明明白白,如果現在談不攏對雙方都沒有什麼損失。
鄭瑞鐸臉紅了一下,聲音也低了一點:“俺們還沒敢要孩子。”
沒敢?
郝建平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鄭瑞鐸,他應該已經有三十歲了,一個男人到了三十歲還沒敢要孩子,可想而知他們的生活過得如何了。而鄭瑞鐸跟他當面說出了這句話,也說明鄭瑞鐸此人的性格還是憨厚直爽的。
郝建平嗯了一聲,吸了一口煙:“老鄭,踏踏實實幹下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老闆。”鄭瑞鐸脫口而出,郝建平的話無疑是他已經認可了自己,可是鄭瑞鐸還是覺得自己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稱呼老闆多少有那麼一點滑稽,看來還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