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成像夜視儀的顯示中,盤縮在那間套房中的十七名悍匪就跟沒穿衣服的繼女一樣,連最隱私的地方都沒有逃過苗中隊等人的眼睛。
突擊這夥人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可是這幫悍匪手中都裝備有長短武器,通過熱成像儀顯示的陰影部分,其中兩個傢伙身上還有地瓜手雷,怎麼能悄無聲息的解決這夥悍匪,又不驚動居住在這裡的居民們,這可是個技術活。否則強光彈催淚彈向屋裡一扔,一腳踹開門‘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就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可是現在是敏感時期,已經有很多前來參加經濟論壇的各國領導人和前政要以及一些各行業經濟強人專家學者已經來到了天涯市,這裡雖然距離市區還有一定的距離,可是也保不準消息會泄露出去,如果造成市區的恐慌,那麼影響就太惡劣了。
這幫傢伙龜縮的房子在三樓,估計也是爲了便於防守和逃脫而準備的,不過這樣也給苗中隊等人提供了潛入的便利,三層樓,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藉助任何器械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攀爬上去,此時苗中隊和兩名隊員已經攀爬到了這個套間後面的陽臺上,通過熱成像儀,可以清晰的看到這間房子裡只有兩個人,那兩個人站在那裡比比劃劃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更遠的大客廳中十來個人正或站或坐的聚在一起,通過陰影看得出來他們正在整理槍械,看來趕來的還算及時。這幫傢伙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
苗中隊等人能夠及時的摸到這裡來,還是全賴了天涯市公安局抓住的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是剛纔送快餐那個狗皮的親弟弟。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從狗皮的口中聽到了只鱗片爪的東西,藉此從狗皮手中‘借走’一萬塊錢,結果拿着這一萬塊錢正過癮的時候被巡查的警察堵了個正着。此時整個天涯市打擊涉毒犯罪的力度非常大,在警方的淳淳善誘之下,狗皮弟弟立功心切把從狗皮那兒聽到的一點消息交代了出來。這個傢伙被移交給苗中隊之後,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交代了一個底兒掉,順藤摸瓜。苗中隊待人很輕易的就跟上了狗皮,找到了這夥毒販的落腳點。
現在根本已經不需要再覈實這幫傢伙的身份了,通過擴音設備和熱成像儀,他們已經確定了這夥人就是那夥毒販,嘰裡呱啦的越南話和毒販的標準裝備ak47都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時,熱成像儀中一個高個子拉開門走進了客廳,這間房子裡只剩下了那個瘦子。機不可失,苗中隊用手語向自己的兩名隊員吩咐了一聲,輕輕的推開了陽臺上的落地門。
一陣清風吹起了厚重的窗簾,瘦子似有所覺,猛地轉過了身,手也摸向了自己的腰間。苗中隊手中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已經脫手甩出。整個人也緊跟着躥了上去,如同狸貓一般敏捷,如果僅看動作的話誰也看不出他已經有四十幾歲的年齡了。
黑漆漆的匕首在範騰的眼中無限放大,他驚恐的張大了嘴,還來不及吐出一個字。那把匕首已經如同一顆出膛的子彈一般噗的鑽進了他的眉心,強大的慣性帶得他的頭猛地向後一仰。苗中隊已經踮着腳尖撲了上來。伸手托住他的脖頸,輕輕的把他只剩下痙攣的身體放在了地板上。一向以兇悍著稱的越南幫三當家範騰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臨到死他的眼睛也沒有閉上。
太快了,他的手纔剛剛摸到槍柄上,連握住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放倒了。
苗中隊的兩名隊友緊跟着衝了進來,一左一右守在了門側。
客廳裡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聞,丁福權正在把這夥毒販劃分爲兩組,分配任務。
狗屁的任務,就是哪兒人多襲擊哪兒,打完就跑,剩下的就是各安天命了。
聽到丁福權的話,苗中隊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情報得到的及時,如果真的被這夥毒販衝進市區,那麼造成騷亂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了。
天涯市城市雖然不大,可是卻是一座不夜城,晚上出來遊玩的遊客並不比白天少多少,誰敢保證這裡面就沒有各國前來參加論壇的代表和那些隨行記者們?如果真的發生了騷亂,那麼對中國不利的國際影響是肯定要被有心人大肆宣揚的。
苗中隊捏住領口的通話器,低聲下達了命令:“準備行動,儘量不要使用槍械,留活口。”
就算是迫不得已使用槍械,也不能讓這幫毒販流竄到市區去,如果把事態控制在桲欏溝這一隅之地,就算鬧的動靜稍大一點,也可以用反恐演習掩飾過去。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沒有抓住一個活口,不知道這幫人是否還有同夥潛伏在其他的地方。這幫傢伙整整一個晚上就沒有一個人離開過這個房子,想要抓活口只能等到突襲之後了。
這時,苗中隊的耳麥中傳來了常毅的聲音:“老苗,那個傢伙沒有吐露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你那裡注意留活口。”
這個討厭的傢伙就會指手畫腳,苗中隊腹誹了一句,捏着嗓子學着範騰的聲音對外面喊了一聲:“二哥,進來一下。”
剛纔在陽臺上偷聽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知道被他擊斃的這個瘦子是怎麼稱呼剛纔進入客廳的那個傢伙了。
丁福權正在安排分組的事兒,聞言之下皺了皺眉,不滿的問道:“啥事兒?”
他最不待見的就是範騰用這種命令式的口氣跟他說話,倒顯得他是自己的二哥一樣。
苗中隊對兩個隊員比劃了一下手勢,拖起範騰的屍體扔到了一旁,對着門口說道:“快點。”
丁福權低聲的罵了一句,向這間臥室臥室走來。
剛走進門,丁福權還沒有看清屋子裡的情況,一隻手臂從背後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同時脖子也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兩隻手臂也被緊緊的控制了起來。
“別出聲,中國警察。”苗中隊盯着丁福權用越語低聲說道,暫時冒用了一下中國警察的身份。
感覺到掐在喉結上的那隻大手又緊了緊,丁福權看到地板上額頭上一個血洞的範騰的屍體,瞬間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他根本沒有考慮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假,可是在明知道自己生命即將不保的時候,面前就算擺着一座金山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會動心的。
苗中隊緩緩的鬆開了丁福權的脖子:“如果你敢喊,馬上要你的命。”
丁福權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絕不是在威脅他,他從苗中隊的眼睛裡看到了那種熟悉的殺氣,阮成煥每次要殺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眼神。
丁福權輕輕的點了點頭,動作不敢放大,以免引起苗中隊的誤會。
苗中隊的兩個隊友已經騰手把丁福權腰間的槍械搜了出來,在苗中隊的示意下放開了捂在丁福權嘴上的手。
苗中隊衝着丁福權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似乎在讚賞這個傢伙的識時務:“喊兩個人進來。”
丁福權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對着門口喊到:“XXX、XX,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進來兩個放倒兩個,悄悄從陽臺上溜進來的常毅竟然吩咐唐凱給他搬來了一把椅子,自己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兒點起了一根菸,似乎在看一場表演一般,到是真應了他那句話,‘我就是打醬油路過,你們忙’,氣得苗中隊直接無視了這個公然違反戰場紀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