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說的陳達汗如雨下,也博得了小宴會廳裡所有人的掌聲,包括對郝建平熟悉無比的曾啓明在內,望着一臉嚴肅呵斥陳達的郝建平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面前這個小子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小子麼?當年自己認識這個小子的時候他還只是小屁孩一隻,交往這麼多年,這個小子跟自己在一起正經的時候少,有的時候就算是討論正事兒這個小子也是在嘻哈之間說出來的,而現在這個小子板起臉來的樣子讓自己覺得是那樣的陌生??。
郝建平呵斥陳達的話語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冠冕堂皇的,可是人們在感覺上總是覺得怪怪的。
貌似郝總的這一番發言要是出自於我國外交部發言人的口中似乎更合適一些,從一個商人的口中說出來,而且呵斥的對象還是代表着一國總統的官方發言人,那感覺總是有那麼一點、、、有那麼一點、、、彆扭。可是那位陳達竟然還一直陪着笑臉等着郝建平把話說完,連聲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這、、、這也有點太扯淡了吧?
顏面掃地的陳達居然在領了一頓呵斥之後並沒有告退,郝建平隨意安排了一個人帶着他到大宴會廳隨便安排到哪一桌上去坐了,至於這個小宴會廳他是沒有給陳達留位置,這讓大島冒冷汗之餘竟然感到有一些慶幸,要知道他和陳達的身份基本上是相同的,他能夠坐在小宴會廳裡已經應該要感到榮幸了。
大島在自己的心裡把本國和菲律賓與郝建平之間的關係作了一個對比,心裡暗暗慶幸,看來刺殺郝建平本人並沒有觸及到郝建平的底線,而菲律賓屠殺華人的行爲則是郝建平絕不能容忍的,再聯想到郝建平當初向自己提出的那些‘無理要求’,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面前這個郝建平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民族主義者。
菲律賓來賀的賓客不僅僅只來了一個陳達,阿亞拉家族和洛佩斯家族的兩位當家人,對這兩個人郝建平明顯要比對陳達熱情了許多。他與這兩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已經暴露出來了,否則的話陳達也不會代表埃斯特拉達巴巴的跑過來給自己拍馬屁。
郝建平淡定如初,可是小宴會廳裡卻出現了詭異的沉默,無論是官員還是商人此時沒有幾個人有說話的慾望,他們還想看看到底還會有誰來給郝建平恭賀新婚大喜,現在到來的這些客人就已經有很多是他們萬萬沒有預料到的了,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只是郝建平暴露出來的海外控股資金的冰山一角。還有衆多的大家族大財團還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裡已經悄悄的鑽進來一隻饕餮,正在悄悄的吞食着他們名下的財產。
不是掠奪,最少郝建平個人是這樣認爲的,自己也投入了鉅額的資金,他只是搭上了人家的一趟順風車而已,偷偷的囤積別人的股份,讓那些各個領域頂尖大鱷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賣力氣的爲自己打工,而這個結果應該是一個雙贏的結果,當然。前提條件是在他們不會觸及到郝建平的利益之前,郝建平甚至都不會讓他們知道在他們的董事會之外還遊離着自己這樣一個由無數散戶組成的大股東。
看到正望着自己的讓卡洛斯這個讓他喜歡的法國小老頭,郝建平作惡的想,如果這個小老頭知道自己擁有標緻雪鐵龍9.81%股權的時候。小老頭臉上會是一幅什麼樣的表情?那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張坤又爲郝建平領進來一個絕對超乎他意料之外的客人。
當郝建平看到正衝着他擠眉弄眼的張坤身後跟着的徐勝利時,郝建平也愣了一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徐勝利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婚宴上,這絕對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
郝建平楞了一下這才站起了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同桌坐着的曾啓明,很顯然,曾啓明比他還要意外。眼睛瞪得圓圓的。
不僅是郝建平,有幾個認識徐勝利的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議,人們心中幾乎是同事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砸場子的?難道那一通大嘴巴還沒有讓他記住他面對的這個人不好惹?
郝立春的臉上也變了顏色,他雖然沒有直接從郝建平口中聽過郝建平與徐勝利之間的衝突,不過那些傳言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面,他也在第一時間瞭解了一下徐勝利,結果瞭解到的信息讓郝立春心驚肉跳了好長時間,他本來還想抽時間跟這個臭小子好好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可是他每次看到兒子跟沒事兒人一樣淡定的表情時,卻又總是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現在這個臭小子和那個鍾小妹的兒子都這麼大了,那件事情應該也就算過去了,可是郝立春也把徐勝利的樣子記到了自己的腦子裡,剛剛見到徐勝利的時候,郝立春的腦袋只是暈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來這位是誰了。
坐在郝立春身邊的林莫言察覺出了郝立春的異常反應,湊過頭來輕聲的問道:“來的這個人是誰?”
郝立春咧了一下嘴,輕聲回答道:“這個人、、、嗨、、、還是回頭再說吧。”
難道讓自己跟老親家說,自己家的臭小子因爲別的女人在遼東市政府門前把這個傢伙甩了一通大嘴巴?老親家還不得馬上把桌子掀翻了,二話不說帶着燕子馬上返回臺灣去呀?
郝建平微笑着迎向了徐勝利,張坤衝着他擠了擠眼,笑嘻嘻的閃到了一旁,看樣子是等着看笑話呢。
郝建平主動向徐勝利伸出了手,微笑着說道:“勝利,沒想到你會來,榮幸之至。”
我靠,要是聽這稱呼,感情這兩個人還是至交好友了。
看到郝建平伸過來的那隻手,徐勝利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從臉上擠出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一絲笑容。微微顫抖着握住了那隻可以讓他記住一輩子的手,結結巴巴地說道:“郝總,我代表我爺爺來向你表示祝賀,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聽到徐勝利的賀詞,除了那幾位大佬還可以勉強忍住之外,人們實在忍不住鬨笑了起來,不過隨即之下小宴會廳裡咳嗽聲就響成了一片。郝建平這小子深不可測,可是老徐家也不是尋常人就能惹得起的,別因爲自己的一個失態讓徐勝利把自己記恨上了。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啥意思?你想讓這個小子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呀?徐少,您也太能搞了吧,那句賀詞可不是百搭,放在人家的婚禮上可是有那麼一點不太合適,心眼小的人還以爲你是在詛咒人家呢。當然,一般的男方是不會太在意的,可是這句話聽到孃家人耳朵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現在誰不知道郝建平的丈母孃也不是好惹的,人家雖然是遠在臺灣。可是卻可以直接跟最高層平等對話,隨便貶排你幾句也夠你受的。
徐勝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的臉漲得更紅了,也尷尬的輕聲咳嗽了起來。在心裡把自己的二姐夫倪鴻勳狠狠的蹂躪了一遍,二姐夫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竟然讓自己代表老徐家來給這小子賀喜,還說什麼自己如果想要走出陰影就得自己去面對。爺爺老糊塗了,竟然也同意了這個餿主意,還親筆給這個小子寫了‘龍鳳呈祥’這幾個字讓自己帶過來。這一回自己這個臉算是丟大發了。
郝建平哈哈一笑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徐勝利話中的語病,他親熱的拍着徐勝利的胳膊:“勝利有心了,請代我感謝徐爺爺,等到我下回再去首都的時候,我一定會登門向徐爺爺致謝。”
就這樣?張坤瞪着大眼睛看着這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原本他還以爲能夠看上一出好戲呢,最好是兩個人三言兩語鬧起來,然後這個小子再把徐勝利啪啪啪的給上一通大嘴巴才痛快呢,上回自己就晚了一步沒有看到好戲,事後追問郝建平這個小子,結果他也不說,搞得自己鬱悶了好長時間,結果這一回徐勝利自己送上門來這個臭小子反而不打了,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哪一齣?倪鴻勳要與自己修好,對於徐勝利前來的目的郝建平心裡跟明鏡一樣。
郝建平想到了這一層,曾啓明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他對自己與郝建平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信心的,數年的交往,不是倪鴻勳使一些小手段就能夠瓦解掉的。不過你現在也終於意識到郝建平這個小子的重要性了,現在還爲時未晚,爲了整個派系的團結,只要你不再出什麼幺蛾子,咱們兩個人還像以往那般做兩條永不會重合的平行線好了,只不過現在我這條線比你那條線走得更遠了一些。
握手言和總是好事,郝立春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個臭小子做事兒還是識得大體的。
徐勝利燙手的把徐老爲郝建平提的那幅字交給了郝建平,在張坤的招呼下急忙找了一個揹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原本徐勝利是跟曾啓明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的,可是現在,他連到曾啓明那一桌落座的資格都沒有了。
自己現在只是在中宣部裡掛了一個閒職,享受副廳級待遇,而人家曾啓明現在卻已經是實打實的副部級了,比自己家族裡一直引以爲傲的二姐夫都高出了一級,怎麼比?而且再一轉眼人家曾啓明就已經頂上了正部級的實缺,唉,人要是走運了,就算是泰山也擋不住,如果當初自己也結識了郝建平,憑自己的手腕,一定也可以跟這個小子成爲好朋友,而現在,俱往矣。
且不說徐勝利如何自唉自嘆,徐老的親筆題字卻是千金難求,郝建平已經張羅着讓人把那幅已經裱好的書法橫幅懸掛了起來,一衆親朋們也紛紛圍了過來欣賞徐老的墨寶,讚歎之聲不絕於耳,不過與其說是欣賞書法,不如說是羨慕郝建平的人脈。
你看人家這張禮桌上,一對翡翠的龍鳳是曾老送的,值多少錢且放到一旁,這絕對是面子,換做其他人,曾老最多了也就像徐老一樣給你提一副字,而送實物卻是少之又少的,那隻說明人家拿你當成自家晚輩一般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