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靜靜這件事兒辦得確實是有些馬虎了,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運作的,把到手的工程轉手發包出去,白花花的銀子就滾滾而來了,這一套操作程序馬靜靜早就已經輕車熟路,甚至形成了慣性,你眼紅也沒用,誰讓你們家沒有一個有本事的老子呢?
接手的公司都是打着他們路橋建設公司的名義進行施工的,一直以來相安無事,也從來沒有人認真的計較過這件事情,有馬慶瑞和白志忠兩尊大神擺在那兒,誰會跟他們兩口子過意不去?除非是腦袋被驢踢過的,不過縱然有一兩個腦袋被驢踢過的傢伙他們兩口子又豈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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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次調查組突然下來,只需要到現場走一圈馬上就會看出其中的貓膩,不說別的,老鄭的坎城鼎力建築工程總公司和其他那幾家小公司根本就沒有路橋建設施工的資質,自己這家公司好歹還掛靠了幾位工程師混了一個施工資質,檢查起來在程序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馬靜靜已經伸手抓起了電話,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把電話撥了出去:“老鄭,我跟你說,你們馬上、、、、、、”
看到老婆緊張的樣子,白小磊急忙也拋下了一切,按照馬靜靜的吩咐跑出去找婁凱華去了。
此時,在石市另一個也同樣比較出名的所在左手酒吧之中,張坤正和一個年齡相當的男人坐在一個豪華包廂之中,兩個人同樣的姿態,歪靠在真皮沙發上,腳丫子搭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上的兩個酒瓶已經空了一支,兩個人多少都有了一些酒意。
電視上正放着當紅歌星的卡拉ok,不過並沒有人去唱,那些音樂似乎只是作爲陪襯烘托一下氣氛,告訴人們現在是在酒吧裡一般。
“張坤,你丫的手也忒長了,一下子從首都就伸到我的口袋裡來了。”那個男人斜瞥着張坤嘿嘿笑着說道。
張坤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指的是什麼,他嘿嘿一笑說道:“黃博,你丫的是不是吃味了,如果是跟哥說,哥讓菲菲給你介紹一個靚的。”
這個男人就是省委黃書記的二兒子,省城博大房地產公司的幕後老闆黃博,此時黃博衝着張坤翻起了白眼,罵了一句:“滾蛋。”
張坤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黃博也是劉菲的追求者之一,自從自己加入了追求者的隊伍之後,黃博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因此他們兩個人在短時間之內就成爲了好朋友,都從彼此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張坤端起酒杯跟黃博碰了一下,笑着問道:“黃博,我有點想不明白,這一次石市明擺着這麼多的工程,你小子怎麼就一點不動心呢,只拿了河西區的平房改造工程,你的胃口就這麼點大?”
黃博斜着眼睛看着張坤,直到把張坤看得都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黃博纔開口問道:“是他讓你問的?”
“艹~”,張坤直接送給了黃博一根中指:“你丫的真不是東西,我跟郝建平是哥們,跟你也是朋友,我犯得着攪和你們中間的那點爛事兒麼。”
黃博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搭上了張坤的肩膀:“張坤,你看我長得像傻筆麼?那明擺着就是一個坑,你以爲我跟白小磊那個二筆一樣以爲是塊寶,閉着眼睛就往裡面跳呀。哈哈,你看怎麼着,現在上面的調查組下來了吧,我估計白小磊那個孫子現在已經火燒屁股了。”
“艹,我怎麼沒看出來那是一個坑?”張坤瞪圓了眼睛。
黃博哈哈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跟智商有直接的關係。”
“我勒你個去。”張坤罵了起來,黃博言下之意是自己的智商不如他了。
黃博呵呵一笑,根本就沒有給張坤詳加解釋的意思,有一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穿了就沒有意思了。
張坤無語的喝了一口悶酒,擡起手腕來看了看手腕上星光閃閃的勞力士。
隨着張坤看時間,像是約定好的一般,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常毅的身影在門口閃了一下,露出了他身後的郝建平。
黃博呵呵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衝着郝建平伸出了手:“郝建平,久仰大名呀,今日一見榮幸之至。”
黃博站在原地沒動,郝建平也沒有如同想象中的一般伸出雙手快步走過來握住黃博那隻手,而是帶着同樣的笑容呵呵笑着也向黃博伸出了手,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黃博,我對你同樣是如雷貫耳,今日才得一見,恕罪恕罪。”
兩個人剛見面就小小的過了一招,黃博既沒有榮幸之至的欣喜,郝建平也同樣沒有恕罪恕罪的愧疚,相比來說,似乎郝建平還小小的擺了黃博一道,把黃博伸出來的那隻手晾在那裡半天。
兩隻手終於握在了一起,兩個人也同時哈哈的笑了起來,而在一旁把腿搭在茶几上的張坤卻發出了不和諧的聲音:“你們兩個人累不累?”
三個人年齡雖然都不大,但是都是修煉成精的人物,一點小動作之間代表的什麼意思焉能體會不到,而張坤這一句散漫的話卻正是一劑中和劑,在瞬間就把關係給調和了。
張坤的言外之意就是大家都是同類或者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沒有必要搞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
郝建平哈哈笑着緊挨着黃博坐了下來,自己的度量是有一點小了,在現在的大形勢下,自己不希望能夠得到各方的支持,但是反對的聲音還是越少越好,確實沒有必要把自己與黃博之間的關係擺到一個微妙的角度上,也許有的時候大家隨性一些反而會更好,就如同張坤這樣,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是若有若無,但是任何人都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張坤也笑着給郝建平倒了一杯酒,伸手推到了郝建平的面前,笑着說道:“郝建平,聽說你的古窪莊園1996現在可是千金難尋呀,啥時候也給咱整兩瓶嚐嚐?”
郝建平哈哈一笑,衝着門外招呼了一聲:“常毅。”
常毅應聲而入。
郝建平笑着說道:“咱車上還有沒有1996,有的話安排人整兩瓶上來。”
郝建平自然不會拿常毅當成下人使喚,所以才說出了安排人整兩瓶上來的話,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有資格接觸他那輛車的人屈指可數,這是常毅給定的規矩。
常毅一笑走了出去,車上不僅有整箱的1996,還有整箱的茅臺,茅臺是郝建平給他準備的,1996除了郝建平送禮用度之外,有的時候常毅還會拿來當礦泉水喝,這如果要是被外面那些藏酒家或者是資深酒鬼知道的話,恐怕會用口水把常毅給淹死。
不大的工夫,常毅把兩瓶1996送了進來,不是常毅捨不得多拿,是郝建平說的,難求的東西纔是最珍貴的,如果敞開量供應了,鑽石不如沙子,黃金不如糞土。
張坤呵呵笑着挽留常毅一起坐下來喝一杯,他可知道常毅可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保鏢。常毅知道他們即將有正事兒要談,呵呵一笑退了出去。
張坤的挽留倒是讓黃博對常毅多注意了兩眼,但是也沒有多想。以張坤跟郝建平的關係,張坤對郝建平身邊的人熟悉一些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客套兩句也不算太過分,不過由此也可以證明這個常毅必定在郝建平身邊有些分量,以後留意一下就好了。
看到1996送上來,黃博非常敗家的把三個人酒杯裡的酒全倒了,疼得郝建平咧了咧嘴,這個聚會雖然不一定花他的錢,但是浪費總是讓人心疼的,更何況剛纔所喝的酒價格也是不菲。
黃博更加敗家的用1996洗過三個人的酒杯,笑着給三個人重新添上了酒:“呵呵,今天沾了郝建平的光才能嚐嚐傳說中的1996,有人把這個酒說的神乎其神的,我倒要嚐嚐這個酒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黃博口中的有人,這個人指的就是張坤,剛纔在兩個人喝酒的時候張坤就把他帶來的Jean-LouisChave,CuvéeCathelin,Hermitage1990貶得一文不值,險些沒把黃博氣吐了血,要知道這兩瓶酒可是他費了好大得勁才搞到手的,一直也捨不得喝,如果今天不是招待張坤,他還捨不得把這兩瓶酒拿出來呢,結果,在張坤的口中,這兩瓶名酒跟古窪莊園1996比起來簡直就是洗腳水,要不然黃博怎麼會在剛一見到郝建平的時候就會提出索酒的要求呢。
連察言觀色的程序都免了,黃博端起酒杯來直接先喝了一口,一口酒沒嚥下去,臉上的表情就已經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
張坤望着黃博哈哈的笑了起來:“怎麼樣,食髓知味了吧?”
黃博終於把一口酒嚥了下去,舌尖順着自己的口腔轉了一圈,哈哈一笑,把那瓶還沒有打開的1996那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身後,嘿嘿笑着說道:“喝一瓶,打包一瓶。”
郝建平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黃博的大腿:“你要是喜歡喝,回頭我安排人給你送一箱過去,不過存量可是不多了,得悠着點喝。”
黃博哈哈笑着摟住了郝建平的肩膀:“夠意思,我除了女人之外,就剩下好這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