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鎖準時來到了大森林俱樂部,甚至比約會的時間還稍稍提前了幾分鐘。
對於陳超的邀請他是不敢忽視的,陳超可是在全省都有名的大老闆,據說可以用錢把石女砸上牀,真假姑且不論,陳超有錢卻是真的,僅在石市就已經有六七家大型超市了,全省各個地市最少的一兩家,多的四五家,現在生意已經做到省外去了,聽說他的超市現在恐怕已經有一二百家了。
這個帳根本就不用算,按照他百信超市的規模,一家店一年賺幾百萬應該是輕輕鬆鬆的事情,一兩百家店一年能賺多少錢?
王一鎖是從來不會介意跟有錢人打交道的。
陳超大森林門前接上了王一鎖,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上了三樓,一路之上說說笑笑,任何人見了都會認爲他們是一對情投意合的好朋友,這一點不得不佩服陳超的交往能力,這小子對於結交三教九流確實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陳超兄弟,又害得你破費了,到這麼高檔的地方,呵呵,改日,改日哥哥請你去全方位。”王一鎖勾着陳超的肩膀呵呵笑着說道,大森林的三樓呀,他可是知道大森林的三樓收費有多高,王一鎖可以算是大森林的常客,可是尋常的時候別人請他最多也就是到二樓爲止,三樓他也難得上來幾次,有錢人真是好呀。
陳超嘿嘿笑着說道:“鎖哥,二哥的全方位確實是不錯,不過二哥那裡的那些小妹也應該換一換了,來來去去就是那麼二三十個人,連她們身上有幾根毛我都快數清了,嘿嘿。”
全方位也是石市一個有名的休閒所在,這個名字起得,毫不避諱。如果後面沒有人戳着的話早就不知道被人端了多少次了。
王一鎖呵呵一笑:“這事兒我跟老二說了,這個小子不辦正事。”
“誰說二哥不辦正事兒,恐怕二哥現在還在辦着正事兒呢。”陳超猥瑣的嘎嘎笑了起來。
王一鎖哈哈一笑說道:“這小子早晚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推門走進了包廂,一股清新之氣撲面而來。
陳超此時才笑着低聲說道:“鎖哥,今天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的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誰?”王一鎖笑着問道。
陳超故作神秘的說道:“你見到不就知道了。”
陳超並不知道郝建平與王一鎖的關係,他只是聽郝建平自己說與王一鎖是老朋友,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郝建平說的話,郝建平既然說跟王一鎖是老熟人了,那麼他們一定就是舊識。陳超只是沒有想過舊識也有可能會是冤家對頭。
等到王一鎖看到坐在小亭子里正在品茶的郝建平時,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馬上快步向小亭子小跑了過去,離着老遠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誠惶誠恐的笑道:“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郝總您在這裡,這這這,這如何敢當。”
郝建平的出鏡率這麼高,現在有幾個人不認識郝建平,更甭說是大河省的人了。王一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是郝建平親自在這裡迎候。不過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曾在何時跟郝建平有過交集了,像郝建平這樣的大老闆、大名人,他只要見過一面之後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他連做夢都沒想過自己可以巴結上郝建平這樣的名人。
直到王一鎖走進了亭子。郝建平才笑呵呵的從石墩上站了起來,腳步沒有移動分毫,衝着王一鎖笑呵呵的伸出了手:“王局,好長時間沒見了。”
王一鎖愣了一下。以爲郝建平說的是客套話,急忙快走幾步彎腰雙手握住了郝建平伸出來的那隻手,使勁的搖晃着:“郝總久仰久仰。”
王一鎖的心裡很明白。只要能巴結上郝建平,那恐怕比巴結上省委書記都要實惠,自己就算辭官不做了也值呀。
在權力和金錢不能兩全的情況下,王一鎖寧願選擇金錢,他知道憑自己的能力,這一輩子混到退休能混到石市的公安局長都已經是天大的奢望了,而如果要是巴結上郝建平的話,郝建平隨手甩給自己一個小生意自己也就發達了,眼前的陳超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他查過陳超的底,這個小子當初就是浮東縣的一個小痞子,跟了郝建平這麼幾年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說他用錢可以砸死人絲毫都不誇張。而陳超不過是郝建平名下一個公司的經理,郝建平現在名下有多少公司?幾十家總有了吧?你看他手下那些總經理們哪一個不是跺跺腳四城亂顫的傢伙,一個個牛逼的不得了,就連那個原先開舊書店的錢大成現在都住別墅開奔馳了,更何論他人?
王一鎖滿眼都是小星星了,臉上的表情比見到親爹還要親。
郝建平呵呵的笑了起來,他知道王一鎖是真的把自己忘了。
想想也是,上一次自己與他見面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屁孩,而且主角也是曾啓明,時間一晃過去了五年,自己的身高相貌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王一鎖不記得自己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恐怕這麼多年來他也沒有把那個聲名鵲起的郝建平與當年曾啓明身邊的那個小屁孩聯繫到一起吧?
郝建平笑着提醒道:“王局長,咱們以前見過面,五年前,在雅湖夢幻酒樓。”
“夢幻酒樓?五年前?”王一鎖愣了一下,額頭上已經顯出了汗水,並不是他已經想起郝建平是誰來了,夢幻酒樓是他人生中的一次走麥城,因爲夢幻酒樓的事情讓他沉寂了一年多的時間,使盡了一切手段才涉險過關,就算如此,他兄弟王老二還是被判了兩年。
王一鎖的腦瓜飛快的運轉了起來,他相信郝建平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夢幻酒樓的。
提起夢幻酒樓,王一鎖的腦子裡首先蹦出的就是曾啓明,而曾啓明和郝建平的關係是衆所周知的。
我靠,他是當年曾啓明身邊的那個小孩,原來大名鼎鼎的郝建平就是當年曾啓明身邊的那個小孩!
唰,王一鎖額頭上的冷汗淌了下來。
“郝、郝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當年那件事兒以後,我那個混蛋弟弟已經蹲了兩年的班房,是我親手把他送進去的。”
王一鎖瞪着眼說瞎話,把王老二判刑的功勞也攬到了自己的頭上,他知道郝建平一定不會閒着沒事兒去調查五年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看到王一鎖真想起來了,郝建平呵呵的笑着鬆開了王一鎖的手,指了指石桌旁的石墩說道:“王局,坐吧,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
陳超已經聽出了話頭不對了,他看了王一鎖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勾,挪了一步站到了郝建平的身旁。
郝建平微笑着坐了下來,衝着依舊站立的王一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王局,請坐呀。”
“唉”,王一鎖急忙迎了一聲,戰戰兢兢的挨着半個屁股坐到了石墩上,任憑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
媽的,怎麼郝建平會是當年那個小孩?他不會藉着當年的由頭收拾自己吧?我可是聽說這個郝建平可是心狠手辣的傢伙,肅市的胡成奎那是多牛逼的人,連自己在省城都聽說過他的名頭,不也是讓郝建平給收拾了麼,聽說一顆子彈把腦袋都給打爛了。不僅是他,聽說青州市市委書記陳繼才也是折在了他的手上,自己還聽說遼東市的常務副市長,老徐家的太子爺徐勝利被他一通大嘴巴抽得跪在了市政府的門前,而他反而屁事兒沒有,還風風光光的開回一艘航母來,這樣的人你惹得起?更何況他的老子還是石市新上任的市長郝立春,人家要是想收拾自己,自己就只有伸着脖子等死的份了。
王一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流成了河,他就是抹都抹不及。
郝建平似乎沒有注意到王一鎖現在的惶惶,他呵呵一笑衝着一旁的陳超問道:“大森林有些什麼有特色的東西,你去安排他們送一些上來。王局是客人,可不要太寒酸呀。”
“不用不用,那個啥,我請客我請客,就算我替我兄弟給郝總賠罪了。”王一鎖急忙擺着手語無倫次的說道。
郝建平呵呵一笑:“王局,當年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已經過去了,今天你是我的客人,哪兒有讓你請客的道理,陳總你安排一下。”
陳超點了點頭,站起身伸手拿起小涼亭飛檐上掛着的一個木槌敲了一下每個飛檐下都有的一個小銅鈴,隨着‘叮’的一聲清響,一位亭亭玉立的旗袍美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繞了出來,順着石徑走到小涼亭的臺階下,款款的一個萬福,聲音宛如林中百靈一般的悅耳動聽。
“三位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隨便安排,三個人吃飯別太多了也別太貴了,多了浪費貴了沒錢,其他的服務一概不要。”陳超不耐煩的衝着旗袍小姐揮了揮手,他是用這種方式表達了自己對王一鎖的不待見。
旗袍小姐愣了一下,款款的一個萬福之後施施然而去,滿腦子裡全是問號,在這個包廂裡她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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