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卡洛斯是此行前來古窪莊園觀摩的人中分量最重的一個,法國葡萄酒釀酒協會理事的名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友情客串,純粹是他對葡萄酒的熱愛,而他最爲顯赫的身份是法國標誌雪鐵龍公司最大的股東,前任的公司總裁。
作爲歐洲第二大汽車製造公司和世界第一大柴油發動機生產商,讓?卡洛斯的個人財富已經變成了一個概念,錢對他已經失去了意義,年近六旬的他只擔任了一個董事會主席的身份,把公司甩給了兒子亨利?讓?卡洛斯,現在他最熱愛的東西只剩下了兩樣,網球和葡萄酒,所以讓?卡洛斯還擁有一個身份,以法國網球公開賽最大讚助商的代價獲得了法國網球協會名譽主席的身份。
在古窪莊園的城門前,讓?卡洛斯呵呵笑着對身旁的郝建平說道:“郝先生,您居住的城市非常美,非常法國,您的古窪莊園非常古典,非常中國。”
郝建平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個矮小的讓他想起憨豆先生的法國老頭也太法蘭西了,只要是好的東西就非常法國,如果不是古窪莊園的風格跟法國格格不入,恐怕讓?卡洛斯也會說古窪莊園非常法國了。
“卡洛斯先生,法國是個非常美麗浪漫的國家,我很嚮往,我估計我到了法國以後恐怕也會找到很多非常中國的東西。”
郝建平不通法語,兩個人是用英語交流的。郝建平前世學的那一口純正的德克薩斯英語可沒有忘掉。
讓?卡洛斯和郝建平一起哈哈的笑了起來,讓?卡洛斯親熱的拉住了郝建平的胳膊。輕輕的搖晃了兩下:“郝,我感覺到你比你的酒更有味道,這一天來你已經給了我太多的驚奇。真是不可置信,你今年才只有十八歲。可惜,你們浮東市沒有網球場,否則的話我真想跟你較量一番,看看咱們兩個人到底誰更強一些。”
郝建平呵呵的笑着說道:“樂意奉陪,在您下榻的百信大酒店就有一個附設的室內網球館。等到咱們回去之後還請卡洛斯先生不吝賜教。”
讓?卡洛斯笑着搖了搖頭:“你們中國人太、、、太多禮了,體育競技就是爭個你輸我贏,賜教是高手對低手纔會有的,如果跟你打球的話,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讓?卡洛斯原本是想說中國人太虛僞的,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多禮,貶低的意思淡了一些。
郝建平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中國人崇尚恭謙禮讓。在體育競技上也是如此,那是出於對對手的尊敬,但是在競技場上是絕不會向對手示弱的。”
“呵呵,那就好,今天晚上我就要打得你滿地找牙。”讓?卡洛斯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個老頭也太臭屁了吧,您搞明白了滿地找牙是什麼意思了沒有就胡亂用成語?就您這麼一個小老頭。跟我打球,您還不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逃之夭夭、哀鴻遍野、丟盔卸甲、潰不成軍、滿目瘡痍、狼狽不堪、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郝建平這一回還真的自大了,當晚,他搜腸刮肚找出來的那些成語一個不剩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坐到休息椅上,郝建平呼呼喘着大氣。用毛巾擦着滿頭的大汗,衝着讓?卡洛斯挑起了大拇指:“算你狠。”
讓?卡洛斯這麼大年紀了。到了網球場上卻完全是變了一個人,簡直比猴子還要靈活,截擊球、挑高球、放小球、高壓球,整套組合如行雲流水一般,如果郝建平不是胡蒙上了一個穿越球一個擦網球,恐怕真得揹着個鴨蛋下場了。
讓?卡洛斯用毛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哈哈笑着把毛巾放到了一旁:“在年輕的時候,我曾經打過一段時間的聯賽,成績還算是過得去。”
郝建平苦着臉自嘲道:“您用專業的水平來跟我打,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嘛。”
讓?卡洛斯哈哈的笑了起來。
洗浴過後,讓?卡洛斯邀請郝建平到咖啡廳坐坐,郝建平正是求之不得。
兩杯香濃的卡布奇諾端了上來,讓?卡洛斯笑着衝着郝建平說道:“我聽說郝先生也準備斥資興建一家汽車製造工廠,這麼說來以後咱們也是同行了。”
郝建平笑着點了點頭:“是有這個計劃。”
讓?卡洛斯久經商海,豈會不明白郝建平刻意跟他接近是什麼意思,此時直接把話挑明瞭反倒好說話了。
讓?卡洛斯笑着說道:“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在管理公司了,不過我知道公司現在正在跟中國的幾家公司洽談合作的事情,郝先生你是不是也對標緻雪鐵龍有一些意向?”
讓?卡洛斯說得直白,郝建平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他微微一笑說道:“是接觸了幾家汽車公司,不過談得效果都不太理想,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看看有沒有跟標緻雪鐵龍合作的可能。”
讓?卡洛斯笑了:“我聽說你和大衆、菲亞特都有過了接觸。”
郝建平笑着點了點頭。
不是大衆和菲亞特的要求太苛刻了,是郝建平的要求太苛刻了,雙方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談下去,郝建平要求整車組裝,在三到五年內實現主要零部件國產化,那麼就涉及到了核心技術發動機的問題,對於這一個技術壁壘,任何汽車製造公司也不會無償的對中國企業敞開的。
讓?卡洛斯笑着搖了搖頭:“郝,我想你的合作條件任何一家汽車公司都不會同意的,如果你還是堅持你原先的條件的話,我想你也不必再和標緻雪鐵龍再談了,董事會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郝建平呵呵一笑:“難道就沒有一點可能?”
讓?卡洛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可能,郝,別天真了,對於核心技術任何公司都不會公諸於衆的。如果你和我們公司合作,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在十五到二十年的時間裡,讓你的公司有能力製造自己的發動機。”
郝建平笑了:“十五到二十年太長了,我們等不起,呵呵,卡洛斯先生,難道在任何利益面前都不能打動您的心麼?”
讓?卡洛斯笑了笑:“我對利益已經沒有了渴望,不過我建議你可以跟日系車去接觸一下,他們的門檻最低。”
郝建平笑道:“如果我考慮日系車的話早就已經跟他們接觸了,小鬼子人不是東西,做出來的東西再好也不是東西。”
“仇日?”讓?卡洛斯笑着問道。
像這樣的憤青小青年他見過不少,在中國是仇日,在法國是仇德,有一些極端的人甚至終生都不會使用德國生產的產品。
郝建平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有那麼一點,如果他們正視歷史的話,我還是會拿他們當人看的。”
讓?卡洛斯笑了起來:“這就是他們這個民族與日耳曼民族的不同,大戰結束後,德國兩任總理在猶太人的紀念碑前下跪乞求原諒,世界人民原諒了他們,他們站起來了。而他們、、、、、、”
讓?卡洛斯呲笑了一下:“他們卻一直執迷不悟,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他們所犯下的罪行,甚至還一直去參拜那些死鬼,他們這是對人類的褻瀆,所以,我們從來不與他們有任何的合作。”
郝建平眼睛亮了一下,讓?卡洛斯已經毫不掩飾的表達了他對日系的反感。
日系,對呀,自己怎麼能因爲仇視他們就把他們忽略掉呢?
郝建平腦袋轉了一圈,笑着向讓?卡洛斯問道:“卡洛斯先生,看來咱們兩家公司還是有合作的可能性。”
“哦?說說看。”讓?卡洛斯笑眯眯的說道。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郝建平看上去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爲什麼還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不知道糾結下去的結果只會讓自己更看低他麼?
郝建平微微一笑:“卡洛斯先生,如果您有機會收購一家日資的汽車公司,比如說豐田、日產、馬自達,您會不會動手去做?”
讓?卡洛斯愣了一下,哈哈的笑了起來:“郝,你不是在做夢吧?收購豐田、日產、馬自達?開什麼玩笑,他們怎麼會給我收購他們的機會。”
郝建平微微一笑,伸手端起了面前的卡布奇諾喝了一小口,淡定的望着讓?卡洛斯說道:“機會都是人創造的,如果您真的能夠收購成功的話,我只要求共享他們的核心技術。”
讓?卡洛斯的笑聲漸漸止歇了,他從郝建平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難道,面前坐着的這個年輕的小富翁真的有辦法撬動這麼大的一塊蛋糕?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年輕人不是異想天開就是有妄想症,憑他那點資本怎麼可能給豐田、日產、馬自達這一類的巨無霸般存在的汽車公司造成一點動盪,他那點資本扔到這三家公司的任何一家去,最多也就是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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