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老白乾還真是男人喝的酒,六十七度的酒精含量幾乎已經趕上了酒精,一口酒喝下去,只感覺到一條燃燒着的火線順着食道一直燒進了胃裡,那感覺,絕不會比紅鐵條捅進嗓子眼裡好受多少。
一口酒入口,郝建平的眼珠子就已經瞪圓了,喉結上下鼓動着,努力的想要把口中這團火嚥下去。
曾啓明和王長青放下酒杯,笑眯眯地望着郝建平,等着看他的笑話。
我是男人,不就是一口酒麼?
郝建平早就已經臉紅脖子粗了,剛纔奮鬥的結果,是嘴裡的這團火燃燒得更旺了。
“噗~”,郝建平終於抓起紙簍把那團火噴進了紙簍,順帶着把鼻涕眼淚也一起勾了出來。
曾啓明和王長青兩個人望着劇烈咳嗽的郝建平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可是難得看到郝建平這個小子出糗的。
郝建平抓起茶几上的半杯涼茶嘩啦嘩啦漱起了口,至於啥形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王長青呵呵笑着鬥氣一般的又喝了小半杯酒,衝着郝建平笑道:“我早就說過了,這是男人喝的酒,你還是喝你的國際金獎吧。”
郝建平接過曾啓明笑着遞過來的紙巾狠狠的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對於這個酒他已經是心悅誠服了,不過嘴上卻堅決不能服氣。
“王伯伯、、、咳咳、、、是不是男人可不是用喝酒來衡量的,還得看氣量。不識大體的男人喝再烈的酒也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
“嗬~,臭小子。我看你今天就是專門過來討打來的。”王長青眼珠子又瞪了起來,郝建平此話豈不是在說他是一個酒囊飯袋?
郝建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聲,他抹着眼淚嘿嘿笑着衝着王長青說道:“王伯伯,鐵軍哥和苗苗姐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從袁哥犧牲以後,他們兩個人已經拖拖拉拉三年多了。您就算不爲他們兩個人考慮,你也該考慮一下果果吧?果果現在已經快到上學的年紀了,您總不能讓果果到學校填表的時候把爸爸那一欄空出來吧?那樣可是會給小孩子造成心裡陰影、、、、、、”
王長青鐵青着臉一揮手打斷了郝建平的話:“是那個小子讓你過來做說客的?”
已經拖拖拉拉三年多的時間。王長青就算是再不關心兒子,也多少對兒子和苗苗之間的事情有了一些瞭解,更何況郝建平這個小子每次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提起苗苗和果果,他豈能不明白郝建平想要說什麼?
王長青是有點生氣,他是氣王鐵軍沒出息,當初王鐵軍跟人老拳相向的時候他還叫好來着。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如果王鐵軍挺着胸脯抱着果果拉着苗苗站到他面前,直接告訴他,我們要結婚,王長青估計半夜也會被笑醒,可惜,王鐵軍沒有這麼做。更可氣的,是苗苗和果果兩個人也在故意的躲着他,三年了,這一回連過年都不敢登門了。
我就有那麼可怕?在你們的眼中是獅子老虎還是洪水猛獸?
最可氣的,那個小子現在竟然託了這個臭小子到自己面前說項。連面對自己老子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你以後將如何擔負起一個家庭的重任?
郝建平知道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有可能會觸怒面前的王長青。他避重就輕的說道:“這是事實俱在,還需要什麼說客。您王伯伯這麼鐵面無私,乾脆就揮一下手,告訴他們一家人該幹嘛幹嘛去。”
曾啓明在一旁呵呵一笑:“是呀王書記,我還等着討你杯喜酒喝呢。”
郝建平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曾啓明的面子卻不能不給。
王長青微微苦笑了一下,衝着郝建平說道:“你告訴他,他已經是大人了,什麼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事事問我。不過他如果一輩子這樣縮在別人背後的話,那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
王長青這算是答應了?
郝建平眉頭挑了一下,咧起嘴來笑了:“王伯伯,你這可錯看了鐵軍哥了。鐵軍哥只是性格稍稍有些內向了一點,但是他的骨子裡卻是正義感十足,在關鍵的時刻在別人退縮的時候他也敢挺身而出。”
王長青嘴角露出了一點笑容:“你是說他在肅市跟着你一起跟人打架的事情?”
王鐵軍跟戴寶德打架的事情王長青早就瞭解得一清二楚,可惜無人可以跟他一起分享心中的快樂,反而在一次見到郝建平的時候還臭罵了郝建平一頓,彷彿郝建平就是那個把自己兒子帶壞的人一般。
郝建平嘿嘿一笑:“那只是一件事,有一次我和鐵軍哥在路旁吃燒烤,正好遇到城管的野蠻執法,我都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是鐵軍哥衝上去喝止了那幫城管隊員。”
看到王長青和曾啓明露出感興趣的樣子,郝建平繪聲繪色的描述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他雖然沒有故意的誇大其詞,但是也在語言選擇上突出了城管的野蠻,把王鐵軍主角的形象也描繪的豐滿高大,如果面前這兩個人不是非常熟悉王鐵軍的話,必定以爲郝建平是在講某位平民英雄的光輝事蹟。
郝建平口沫橫飛的白話了一通,王長青臉上的笑容卻已經不見了,正在郝建平反思自己說了什麼畫蛇添足的話時,王長青望着曾啓明說道:“書記,在市民中對於城管的非議非常大,前不久市裡就發生了一起城管開車碾壓路邊十幾個菜販攤位撞死一個女攤主的事情,引起了上百人的聚集,數名城管隊員都被那些人打傷了,如果不是公安機關處理及時,恐怕會造成一起影響更大的騷亂事故。”
曾啓明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情,看來城管的執法是需要好好的約束一下了。”
郝建平微微一笑,戲侃道:“給我三千城管,我能解放臺灣。”
曾啓明狠狠的瞪了一眼郝建平,臭小子,這個時候說什麼風涼話?
郝建平嘿嘿一笑說道:“啓明哥,其實我看問題的關鍵並不在城管如何執法上,那只是標而已,如果沒有那些流動攤販隨便佔用街道擺攤設點,沒有那些黑營運的人力車、機動車載客運營,城管這個機構根本就沒有設立的必要。而且城管執法也是很無奈,那麼一點執法人員,根本就不可能照看得了這麼大的一座城市,往往是城管一到,小販們就作鳥獸散,而城管前腳剛走,小販們馬上就又從地底下冒了出來,跟城管們打起了游擊戰。這也是城管們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原因,對於屢教不改的,城管就只能施以查收罰款等手段,而那些被查收罰沒的小販們自然會極力抗爭,發生流血衝突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這個臭小子怎麼突然給城管說起好話來了?
曾啓明眉頭皺了皺,他知道郝建平只要是大發一通感慨之後,必定會拿出一兩個餿點子來。
郝建平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的根本是在於我們的城市提供給人們的就業機會太少,選擇餘地也不大,我認爲大部分的小攤販還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城市配套設施設置非常的不合理,集貿市場、農貿市場的密度遠遠沒有達到人們的需求,如果市場設置合理了,我覺得大部分的攤販還是願意到市場內經營的。”
說着話,郝建平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古窪莊園給自己倒了一杯,至於那衡水老白乾他恐怕是今生今世也不敢再碰了。
曾啓明呵呵一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古窪莊園,身體向後一靠等着郝建平賣完了關子自己把話說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早就已經深知郝建平的性格,如果這個臭小子只是跟他探討這個問題的話,在他說完之後會輕輕的搖搖頭嘆口氣,補上一句:這個問題不好處理。
而現在這個臭小子在賣關子,那麼就說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王長青可不給郝建平這個發揮的餘地,他皺着眉頭一把把郝建平的酒杯拿起來放到了自己面前,瞪着郝建平說道:“這個根源我們都知道,可是解決起來豈是說一句話那麼簡單的事情,城市規劃、招商引資等等這些方面一步跟不上都會有影響,勞動力的過剩,只得迫使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走向市場。”
郝建平微微一笑:“我建議王伯伯到浮東市去走一走,也許王伯伯以前沒有注意到浮東市這方面的情況,呵呵,我敢說浮東市城管局的那些幹部職工恐怕是所有政府機關裡最輕鬆的一個單位。”
曾啓明的眉頭挑了起來,他往來浮東市這麼頻繁,卻真的沒有注意到浮東市的這個問題,現在細想起來,似乎還真的沒在浮東市看到有佔道經營的情況,原先還以爲是浮東市城管的工作做得徹底呢,現在想來,恐怕裡面還大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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