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們是熟人?”
點好單的魏小紅這時走了過來:“請讓開。”
“哎……”光頭強饒有趣味地笑了起來:“說句不好聽的話啊,你們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的,晚上來酒吧,不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什麼公子哥嗎,怎麼這還跟我裝上了呢?”
光頭強說這話時,和他一桌的幾個青年都站了起來,樓上的朱芝皺了皺眉,回頭跟一個女服務員說:“去三樓叫六爺下來。”
魏小紅見狀,當機立斷道:“我們走吧。”
兩個穿光着膀子穿着羽絨服的青年把出門的路封住,一羣人把五個女孩圍了起來。
“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吧,”光頭強抹了一把腦袋,臉色微沉說:“都說了我不是壞人,就是看你們挺順眼,想一起喝一杯,多簡單的事,看你們一個個都什麼表情,把我當成那些下三濫的小混混了嗎?”
“有什麼區別嗎?”馮小荷心直口快。
“你特麼真以爲自己練過兩天就天下無敵了?”光頭強真的怒了,再次伸手抓住馮小荷的胳膊,說:“再掙脫一個我看看!”
“強哥,小心!”
“嘭!”
提醒聲和酒瓶砸腦袋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就在光頭強伸手抓住馮小荷的同時,一隻飛在空中打着旋的酒瓶“呼、呼、呼”地直接命中光頭強的光頭。
“艹!”
光頭強伸手捂頭叫了一聲。然後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酒瓶飛來的方向,看到剛剛還在閉眼唱歌的白玉京陰沉着臉。提着吉他朝這邊走了過來。
“剛剛酒瓶是你……”
“嘭”地又是一聲,白玉京揮着吉他將那人砸開。
其他人有認識白玉京的猶豫着沒敢動,不認識白玉京的只要衝過去迎來的就是一吉他。
這麼砸啊砸的砸幾下,白玉京終於走到光頭強面前,先跟幾個女孩道歉:“剛剛唱歌沒注意你們進屋,你們先去二樓。”
然後轉頭看着光頭強,不解地問:“你在幹什麼?”
光頭強自然聽說過白玉京。壓抑着怒氣問:“是你砸的我?”
“是我。”
“你憑什麼砸我?你,你可知道我姐夫是六一?”光頭強既然知道白玉京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輕舉妄動,第一反應就把六一搬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
說六一,六一到。
“姐夫!”光頭強看到救星,忙叫了一句。
白玉京也轉身看着六一。
“你砸的?”六一皺眉問白玉京。
“是他。姐夫!”光頭強搶答。
“我沒問你!”六一回頭斥了一句,光頭強立即噤聲。
“是我砸的。”白玉京淡淡道。
“爲什麼?”
“你問他吧。”
“我想問你。”
“我不想回答。”
氣氛爲之一僵,九把斧大多數人見識過六爺的厲害,深知他的毒辣,即便知道這位白小爺是柄爺的結義小兄弟,也不由得爲他捏一把汗。
畢竟六爺是跟柄爺一起打過江山的,而白小爺只是因爲能給酒吧和咖啡店帶來更多生意,才得以跟柄爺成爲忘年交,親疏之別。一目瞭然。
“你可知道他是我小舅子?”
“知道這點後讓我挺遺憾的。”
“知道你還把他砸成這樣!”六一臉色再沉,久經沙場的氣場壓得周圍人有點喘不過氣。
白玉京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並沒有上二樓的女孩,衝她們笑了笑。然後轉過頭跟六一說:“今天就是你做了這樣的事,我都照砸不誤。”
白玉京說着向六一靠近了一步,毫無障礙地湊到六一耳邊,低聲說道:“看你演的那麼辛苦,我就跟你直說吧,我身後的幾個女孩。全都是我要用生命去守護的人,你說我要不要砸?”
白玉京說完重新回身。盯着六一的眼睛,等待回答。
“你把我小舅子砸傷了,很可能還砸成腦震盪,所以你不要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把我打發,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你要什麼交代?”
六一愣了一下,突然伸手去抓白玉京的肩。
“又來。”
白玉京無奈說了一句,然後抖了一下肩,六一一把抓空,然後看到一道手刀影切向自己頸部,只得往後退了一步。
六一以速度聞名業界,但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速度上輸給白玉京,而且這一次還是他總結了上次經驗的成果。
白玉京緩緩收回手,笑着說:“沒打着,六爺好快!”
雖然是電光火石的一次交手,但周圍人還是看得目瞪口呆,震撼不已。
白玉京居然敢向六爺出手,而且好像還佔了上風?
六一有些尷尬,他裝模作樣演到現在,就是想跟白玉京切磋一下,結果被看穿不說,還當着這麼多弟兄的面被逼退了一步。
“六爺你如果真想試手,過段時間跟我去江海,幫我做件事,然後我跟你戰個痛快。”
“去江海做什麼?”
“當然是去綁架人啊。”白玉京笑着說道,但是語氣上總讓人感覺他不是在說笑。
“沒問題。”
“好,我這邊還有朋友要招待,你忙。”
白玉京說着擡頭看向樓上,朗聲道:“蜘蛛姐,把我這個月的工資扣掉吧。”
朱芝攤攤手,說:“你以爲呢!”
白玉京笑着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跟幾個女孩說:“我們走吧。”
等白玉京等人剛一出門,六一轉身看着光頭強:“你剛纔也看到了,我也打不贏他。”
然後又掃了一眼光頭強的幾個跟班,說:“現在連我、蜘蛛姐、讓爺都要叫他一聲小爺,你們混得也太超前了。”
被六一看到的人,都低下頭,光頭強囁嚅道:“姐夫,我不知道她們是他的人。”
六一擺擺手,說:“慶幸吧,我來晚一步,你現在就要躺着去醫院了,還不去處理下傷口。”
六一說完,幾個小青年走過來扶着光頭強。
六一懶得再看他們,轉身上樓。
“剛剛怎麼回事,放水?”六一上了二樓,朱芝問。
六一苦笑,說:“我以爲他手裡還拿着刀片。”
朱芝掩嘴笑了一下。
“我敢打包票,那傢伙背地裡肯定也在練。”
“可惜柄爺下手太快,不然現在他就是我乾弟弟了。”朱芝看着樓下,遺憾道。
六一也瞥了眼門口,像似回答朱芝又像自言自語道:“如果真能有這樣一個弟弟,的確是一件很拉風的事。”
說完又笑着搖搖頭,擡步去三樓了。
……
“首先,感謝你剛纔替我們解圍,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既然已經跟萬石簽約,還特意找我們做什麼?”
幾個人安靜地在路燈籠罩下的街道上走了一會,馮小荷終於開口:“你應該知道,萬石、聚星是我們勢不兩立的仇人。”
白玉京聞言笑着點頭,說:“當然知道。”
“那你……到底要幹嘛?”
“納投名狀。”
“什麼?”
白玉京停下腳步,看着五個女孩,認真道:“咱們白加黑現在實力還不夠強大,想跟萬石、聚星這樣的巨頭鬥,只能智取,無法強攻。”
“什麼意思?”
“只有深入敵營,才能收拾敵人。”白玉京進一步解釋。
“你要做什麼?”魏小紅隱約感覺到什麼,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到時候再看吧。總之,我加入白加黑的那一天,就是他們栽跟頭的那天。”
白玉京看了朱華鳳一眼,然後目光落在紫霞身上:“你們放心,我會讓那些欺負過你們的渣滓得到最嚴厲的懲罰,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幾個女孩聽着這些話,看着那個並不如何強壯的大男孩,忽然感覺他像一座小山,一座可以依靠的山。
“剛剛在酒吧我看到那些人好像有些怕你,你是黑社會?”馮小荷問。
白玉京笑起來,然後看着馮小荷說:“現在哪有黑社會?他們有些忌憚我,只是因爲我跟他們大老闆是把兄弟,纔有人跟風叫我什麼白爺。”
“白爺!”馮小荷臉色微變,喃喃接道:“白爺……”
一陣來自記憶深處的傷感悄然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