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明志在蘇州城掠奪了足足四天,獲得的財物堆積如山,在蘇州城並不被看中的綢緞布帛,卻是讓櫻明志給一掃而空,除此之外,就是庫房兵甲,器械等等,而金銀之物反而被排在兩者之後。
至於各傢俬下里埋藏的金銀之物,卻是大多幸免於難,只被挖出少部分,不過這小部分也不算是個小數目了,隨着揚州大軍踏入蘇郡境內,櫻明志也開始逐步的撤出蘇州城,他可沒有打算佔據這座城池。
櫻明志走了,冷卓也踏上了一條船,離開了蘇州城,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兩支兵馬卻前後腳的出現在蘇州城北,城西,不過這已跟冷卓沒有太多的關係。
重回揚州城,望着那街道上的繁華,除了綢布莊的布帛,絲綢大幅度漲價之外,整座城市便沒了太多其他變化,寶樹大街,天寶樓,冷卓坐在上首位置,端着杯茶,心中卻是思緒亂飄。
跟南宮玉狐不能在扯些沒用的了,司徒浩那小子已經領着大軍南下,請神容易送神難,司徒浩這個傢伙進了揚州是不可能離開的,揚州城可能不好入,但是有蘇州在手,卻也是完成了他入駐揚州的目的。
就算南宮家以及諸多世家大族對其還有抗拒,但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去跟司徒浩對着幹,最大的可能還是雙方妥協,但就算如此,司徒浩這一紮根揚州,揚州也成了他的後方,很多事情也將變得複雜的多。
冷卓跟司徒浩還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但是可以預料的是,雙方已站在敵人的位置之上了,除非冷卓放棄揚州這一路,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楚,揚兩隻腳,金河就是冷卓如今的命脈所在,冷卓不可能將這條命脈的一端讓出去。
這利益的衝突還在其次,但就在眼下的,卻是冷卓不得不去面對的問題,那就是司徒浩也向南宮家提出聯姻的事,看之前南宮烈那樣子,八成已是有所動搖,而如今司徒浩更是紮根揚州,這個聯姻雖被鋪上了一層隔膜,但是一旦司徒浩穩住陣腳,並表現出奪取天下的實力,南宮家改弦易轍也並非不可能。
冷卓怎麼也不可能看着南宮玉狐嫁給司徒浩,她可是他的女人,想到這,冷卓放下了茶杯,道:“去,給南宮府上發一拜帖,就說我要再上次門,另外,在派人送幾樣東西給玉狐小姐,就說我在天寶樓約見!”
“是,少爺!”費老連忙叫人,將事情吩咐了下去,半晌之後,再次回了客廳:“少爺,這是楚州新近送來的消息!”
冷卓拿了過來,掃了幾眼,便心中有數,消息裡的內容大多都是報喜的,首先,在冷家的推動下,金穗米行已是遍地開花,成爲了冷家的另一個支柱產業。
其次就是平安銀行的開張,如今楚州郡一級的大城都已有了平安銀行票號,可兌換平安紙幣,而隨着平安銀行的不斷推行,冷家在楚州的影響力也日甚一日,而在南杏府,冷家已是衆望所歸的領頭人,算是初有了些根基。
除此外,藉助這次的大擴張,遍及楚州各處的情報網絡也總算是鋪開了,假以時日,這張網將讓楚州在冷卓面前變得透明起來,不過眼下,卻還需要大筆的投入。
再有就是冷卓麾下各軍,輜重營的建設,各新組兵馬已經過初期的磨合,具有了一絲戰力,如今已開始四下裡剿匪,鍛造軍隊的成色,而輜重營則是擴張的很快,分成輜重總營跟輜重地方營,總營乃是冷卓精銳組成,說是輜重營,其實是按照戰兵來組成的,而輜重地方營則相當於預備役的性質,如今這個構架也已搭好,不需半年時間,冷卓的後勤大營就能有輜重兵五萬到六萬。
當然好消息有,一些壞消息也不少,比如冷家的擴張,讓黃,陳兩家也是聯絡不斷,並在一些領域達成共識,對冷卓的勢力開始限制,還有就是一些中州方向的消息,不過這些對冷卓暫時還不關痛癢,悶頭髮展就是。
冷卓放下這些消息,對這兩月來的發展還是頗爲滿意的,端起茶杯,湊到嘴邊,卻突然又想起一個事來:“唐家那邊可有將人送來?”想起跟司徒浩一體的唐家,冷卓就是一陣的不爽,如果說南宮家跟司徒浩之間還有的選擇,那麼唐家可就是鐵桿的司徒浩一系的。
司徒浩註定是他的敵人,那麼這唐家自然也是在敵人之列,而且在蘇州這個事上,冷卓也是頗多不爽,不過誰讓他在揚州沒有多少根底,很多事上,冷卓也是由不得自己。
費清搖晃了一下頭:“不曾!”
“哼,這司徒浩我暫時沒辦法整治的了,一個唐家還對付不了麼!”冷卓冷哼了一聲,如今他身邊可是有六大貼身保鏢,李存孝,王彥章,冷卓沒留給周瑜,畢竟兩人手中的魔獸騎兵太扎眼,對周瑜反而沒好處,所以冷卓只是讓鄭成功的幽靈號留在了鏡月湖,並讓張九重三個天靈暫時呆在那邊,如果周瑜那邊有事,足以應付的了。
如果說上次冷卓還是拿這拜帖上門,這一次冷卓心情不爽之下,直接領着部下護衛大張旗鼓的直奔了唐家,當然還順手將那個唐家的天靈給帶了上,如果唐家真不顧及這老傢伙的性命,冷卓就在唐家門口見見血。
寶樹大街到達唐家的寶石大街可不近,但冷卓可沒打算遮遮掩掩,直接帶上六大護衛,在將李存孝,王彥章麾下的獸騎兵也通通都給帶了上,十八騎赤焰騎將,一百零八獒犬戰兵,再加上三百精銳護衛營兵,赤紅鐵甲鮮明無比,大紅的披風好若火雲。
一行人飛揚跋扈的穿街過巷,直奔寶石大街上的謝家,沿途行人紛紛避讓,換了其他人,或許早就罵了出來,但是看着這陣仗,非但沒有罵出聲來,反而驚呼的瞪圓了眼珠,看着這數百兵馬從身前而過。
“呼,好逼人的煞氣,我心都在嗓子眼卡着,大氣都不敢喘!這是哪一家的人物,這陣仗也太駭人了些。”一個被人拉到路旁,回頭就張開了大嘴巴,不過話還沒出口,就沒了聲音,一直等着那一隊人馬過去,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誰說不是呢,看到沒,最前面領頭的那可都是魔獸坐騎,而且一看就不是低階的貨色,最差也得是五六階的,這架勢,就是那南宮世家怕也沒有吧!”
“不過這是往那去的,難道是倭人打過來了!”
“什麼倭人,蘇州那邊,可是聚集了差不多二十萬大軍,幾萬東夷小人,不過也就是趁着我大軍不在偷襲而已,怎麼可能到了揚州!”
“走,我們去瞧瞧去!”街面上有這想法的人可是不少,尾隨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形成了一條人流。
“大少爺,大少爺,大事不好了!”一個唐府的管事連滾帶爬的衝入前院,大聲的叫喊道。
唐楓看着那管事慌亂的模樣,卻是皺了下眉頭,不過他也知道自家的管事如果沒緊急的事也不會如此的失態:“什麼大事,讓你這般失態!”
“大少爺,那個瘟侯又來了!”瘟侯,自然是唐家的下人們給冷卓取得外號,可見冷卓之前在唐家可是讓人多下不來臺,當然,這名字之下,更多的還是畏懼。
果然唐楓聽言,臉上也是露出一點不易察覺的顏色,但卻依舊故作鎮定的道:“去,讓人打開正門,我親自去迎接!”唐楓可不想讓對方又在禮上挑刺,藉機發難。
那管事卻是愁眉苦臉的,唐楓頓時陰沉下臉,狠戾的道:“還不快去!”
“大少爺,那瘟侯可是帶着兵過來的,聽咱們報信的人說,那瘟侯帶着上百魔獸騎兵,都是那種高階的魔獸坐騎,另外還有精兵數百,可是來勢洶洶!”
唐楓聞言,卻是倒吸了口冷氣:“你說的可是真的?”
“大少爺,小的怎敢在這事上亂說,如果不是街上人太多,他們速度不快,估計這就到府門前了!”
唐楓頓時大驚失色,連忙道:“快,快讓人去通知我父親,不,我親自去通知!”唐楓此刻也失了鎮定,大步流星的直奔後院。
揚州很大,也很小,冷卓這般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的在街上行走,這消息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傳遞給了揚州各家,而隨着消息不斷傳來,諸人才知道,這平安侯又奔着唐家去了,上一次的事因爲東夷大軍西犯,而沒興起多少波瀾,但是這事一共也沒半多月的時間,這可沒過多少時間。
“走,看熱鬧去!”諸多揚州城內有頭有臉,有爵位的大家族的家主紛紛起身,放下手中的事,奔着寶樹大街而去。
唐府後院,唐陽明此刻可謂是眉頭不展,這半月,他可謂是忙的將此事拋到了腦後,畢竟青親王大軍南下,他可是要做諸多的謀劃的,但沒想到,沒了半個月消息的瘟侯又上門了,而這一次更是帶兵上門,一想起那個小瘟侯,唐陽明就一陣的頭疼。
“你去傳令,讓唐祖將唐蝶帶過來!”雖說頭疼,但是唐陽明還是不得不去解決,畢竟唐家老管事還在對方手中,比起一個小小的暗衛,誰輕誰重他還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