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體上的思路,具體的操作用完全不需要冷卓操心了,自然有張良等一干人去做,走出那熱浪襲人的山洞,順着那巖臺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白色蒼茫,從楚州北上已有八九月,不知道還會呆上多久。
從韓信等人探得的消息看,帝國跟北胡雖然在幽州大打出手,但局勢卻依舊僵持不下,而臨近冬天,北胡似乎也沒有要退卻的跡象,似乎打算對峙過這個冬天。
身居北方草原,孤軍在外,冷卓能獲得的情報實在是有限的可憐,至於帝國內部眼下正如火如荼的大起義,更是半點也不知曉。
召出蒼雲隼,喚上兩大貼身侍衛,朝着萬獸山中飛去,自從聖狼山上的那次百將召喚之後,百將圖的召喚頻率似乎放慢了,不過想想也是,一次召喚三五員武將,總是耗費更多的能量。
萬獸山橫亙萬里,峰巒疊嶂,內中不知有多少山谷,溝壑,蔓延向外的餘脈更是多的叫不出名字,在距離駐地的十餘里外,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山澗,溪流被冰雪覆蓋,凝結成一條雪色的飛帶。
冷卓落在溪流旁,掃了一眼四下,來到溪流一側的一處平坦地,火焰,在手指上燃起,雖比不上呂布,關羽,張飛的特質火焰,但在精神力的控制下,火焰卻異常的聽話,火焰猛的漲起三尺之高,被冷卓丟在那平地之上。
烈焰融化了積雪,將那積雪之下的枯草燃成了灰燼,露出一片焦黑堅硬的地面,從袋子裡拿出各種召喚陣所需要的材料,不緊不慢的佈置起來。
再一次的進入那時空的隧道,從另一頭飛出,暗黑的大地之上,星月交輝,閃爍着奪目的光暈,而地面上,點點的篝火亮起的火光仿若一條猙獰巨蟒橫臥在平原之上。
一字長蛇陣,古代兵陣之一,冷卓腦袋裡頓時想起這陣法來,在冷卓還在上中學的時候,那時候可還沒有網絡文學,而單田芳的評書幾乎是他最大的樂趣,其中隋唐中就有這一字長蛇大陣。
這一字長蛇大陣,全陣分成三部,蛇頭,蛇膽,蛇尾,乃由蛇性推演而來,攻其頭,而尾動,卷,攻其尾,首動,咬,而攻其身,則首尾至,絞,一字長蛇陣一旦發動,就好似巨蟒橫掃,凌厲無比。
飛的近了,就能從那點點星火之中看出些道道來,一字長蛇陣首尾十三座營盤,首三,尾三,中腹七,其中腹部又布有大梅花陣,攻防一體。
古代流傳最廣的兵陣,以數字爲列,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斗底陣、五虎羣羊陣、六宇連方陣、七星北斗陣、八門金鎖陣、九父星觀陣、十面埋伏陣。
這十陣,乃是集衆多陣法於大成,佈陣的兵馬少則上萬,多則數十萬,而統帥型的名將,行軍佈陣是必要的能力,就好比韓信圍殺項羽的十面埋伏,動則兵馬數十萬,調派武將數百,沒有足夠的駕馭能力,根本就玩不轉這陣法。
在近一些,冷卓看到那大營之中,飄飛的旗幟,上書一個大字隋,而在一側,還有楊字帥旗,看來這應該是他比較熟悉的隋唐,隋唐乃中國次於秦漢的巔峰,名將謀臣衆多,而冷卓麾下,卻只有秦瓊跟尉池恭以及李元霸三人,比起那璀璨的將星,可是少得可憐。
似乎演義中,使用一字長蛇陣對付的瓦崗軍,而隋軍的主將乃是靠山王楊林,而瓦崗軍卻是翟讓,李密所統帥,想想瓦崗五虎將,還有楊林麾下的一干彪悍猛將,冷卓就忍不住熱血沸騰,這一次莫非也會如楊家七兄弟一樣,一口氣召出七個來?
冷卓在虛空中,正想着,卻聽天邊,咚的一聲,似乎石破天驚一般,有一道響雷炸開,這一聲巨響就仿若那春雨來臨前的驚雷,讓天地色變。
踏踏踏,紛至沓來的滾滾馬蹄之聲,從黑暗的大幕中傳來,嗚嗚嗚,警戒的號角聲在這變得吵雜的夜色中嗚咽的傳盪開來。
身下的那一座座營帳之中,一個個身着甲冑的士兵蜂擁而出,整個營盤一下子就好像燒開了一般,沸騰起來,將校的呼喝聲不斷,一隊隊的士兵亂中有序的奔向營寨前的木柵欄後。
鋒銳的長矛在月光下閃爍着點點的冷寒,頓時讓那木柵變成了佈滿槍刺的刺蝟,刀盾手站立在後,隨時準備衝擊上前,而在更後方,一整隊一整隊的弓箭手百人一隊,千人一陣,方方正正的站立在營盤之內。
黑暗中,戰爭的機器在快速的轉動着,吵雜聲,腳步聲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靜寂無聲,只剩下那營外,好若驚雷一般的鐵蹄之聲,還有震天的喊殺聲。
精神力如水一般的蔓延開去,冷卓眼下以魂體出現,精神力卻是變得強橫無比,就好像那黏稠的水,朝着整個戰場籠罩了下去,每一處角落,都逃不過冷卓的眼睛。
滾滾的人流從黑暗中閃出一道道的影子,隋軍指揮頓時大喝一聲,“放!”
嗡的一聲,那好似蜜蜂扇動翅膀的嗡鳴聲在耳畔邊響起,卻讓人耳朵不由地有些被陣痛。
一蓬蓬的箭雨交織成一團,形成一團團密集的烏雲,好似那密集的飛蝗撲向那好似潮水一般涌來的起義軍。
“舉盾!”瓦崗軍中,一聲大吼傳盪開來,一塊塊用木板釘成的盾牌被頂在了頭頂,這種木盾牌雖然簡陋,但是卻十分實用,最關鍵的是耗費小,可以大量製造。
密集的箭矢飛落而下,頓時一片雨打芭蕉的噼裡啪啦聲傳來,雖然大部分箭矢都被木盾給擋了下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箭矢透過那盾牌的縫隙射入,比起瓦崗軍那簡易的兵器,隋軍所用的兵器可謂精良無比。
鋒銳的鐵箭瞬間就刺中了那隻着竹甲布衣的瓦崗士兵,鮮血如曇花一般綻放,絢爛無比。
瓦崗軍士兵穿着的竹甲同樣是一種簡陋的甲冑,使用浸泡桐油的竹子削出竹板,而後插入布衣之中,可防刀劍劈砍,不過面對點殺的箭矢就顯得有些不足未憑,一陣密集的箭雨過去,總會有數十上百的人倒在衝鋒的路上。
一字長蛇陣,冷卓曾聽過破解之法,鉗制首尾,潰其中腹,三路出擊,方可破陣,當然說着簡單,其實一點也不簡單,一字長蛇陣最強大的就是首尾的機動騎兵,它們也是長蛇陣最犀利的尾巴跟牙齒,想要鉗制哪裡那般容易。
蛇首營盤,在大營正中,卻又獨立的烽火臺,白天以旗傳令,而夜晚卻以火爲號,在沒有手機,電話的古代,大規模的兵馬調派,可以說是一項繁瑣而困難無比的事情,兵馬越多越考驗將帥的能力,想要將幾十萬兵馬如臂驅使,可不是說着那麼簡單。
“大人,中軍傳信,蛇首動,絞殺中腹之敵!”傳令兵飛速的來到主將身前,大聲的道。
而這傳令兵前,卻是站立一員耀眼武將,四寶大將尚師徒,虎牢關總兵,如今在靠山王楊林帳下聽令,爲蛇首三營大將。
四寶將,說的是尚師徒身有四件寶貝,夜明盔,唐猊甲,提爐槍以及胯下的呼雷豹,夜明盔之上鑲有一顆碩大夜明珠,在夜間行走,猶若白晝一般,唐猊甲,形似魚鱗甲,卻由精工打造,防禦驚人,提爐槍,槍尾有一香爐,由鎖鏈牽連,可投擲而出,至於胯下呼雷豹,更是行走山林如履平地,聲嘶如驚雷,可破敵人膽。
尚師徒聞聽軍令之後,遂下令道:“各部騎兵隨我絞敵,餘者守禦營盤!”
傳令官欣然允諾,連忙下去四下傳令,一刻鐘後,三營各有八千騎兵衝出營盤,匯聚成在一起,歸入四寶將尚師徒的麾下,兩萬餘騎,猶若滾滾洪流狂卷出去,朝着那攻擊中腹的瓦崗軍衝去。
“咚!”一聲鼓響,“殺啊!”震天的喊殺聲從黑暗中傳來,一波不下五千的騎兵從斜刺裡殺出,而在騎兵之後,是密密麻麻的步卒,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人數,但至少不會少於萬人。
兩支兵馬頓時撞在一起,而在萬軍之中,冷卓很快就找到了幾個與衆不同的戰將,呃,其中一個似乎是已被他召喚過得秦瓊,可以略過了,而秦瓊身旁不遠,有一白馬,馬上戰將,手持一杆五鉤神飛亮銀槍,威猛非常。
手中那亮銀槍就好像是那銀白色的月,揮舞起來居然閃動一道道的銀輝,而槍下更是沒有一合之敵,白馬使槍的瓦崗將領,冷卓沉吟了一下,似乎只有白馬銀槍將羅成了。
不過這羅成卻是演義中撰記下來的,而實際上,羅成此人真實的原型應該是叫羅士信,隋唐時期的一員猛將。
冷卓也有點暈乎,不過這人名不過是一個稱呼,羅成跟羅士信都差不多,冷卓正糾結中,秦瓊跟羅成已經跟那尚師徒碰到一處,三人使槍的名將,碰到一起,自然少不得一番熱血大戰。
然而三人對打纔沒過幾回合,冷卓還沒過足眼癮,百將圖卻已翻開,跟呂,關,張那次召喚不同,這一次可沒有地獄火焰錘鍊,不過這一次卻是捲起一陣旋風龍捲,將羅成跟尚師徒包在當中。
呼嘯嗚咽的風聲中,兩人直接被捲入天擎之中,百將圖內,兩道獸魂卻是飛出。
冷卓看着那兩道化作虛形的獸魂,卻是驚訝了一下,因爲這獸魂似乎是冷卓一行西進沿途滅殺的兩個部落的守護獸,六階風雷豹,五階頂的白龍蛇。
呃,莫非是直接通靈?不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