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亮了地下監獄,玄塵跟鄧離書離開了鄧家大院後,就趕到了這裡。
“鄧二,馬上讓人打開下面的囚籠,放人出來!然後帶着他們上來後,到武庫那邊領取兵器!”鄧離書大聲的對着鄧家的一個老奴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完全沒了退步,鄧離書自然也不在去糾結其他,現在他只想將這羣人放出去後,然後殺上幾十個胡人,以解這麼多年自己受到的氣。
三天的時間內,冷卓接連送過來百餘人,都是伴隨百將出來的鐵血老卒,雖是一個兵,但是帶領幾十上百人卻是不在話下,帝國禁衛軍俘虜這一塊整編並沒有浪費太多功夫,因爲禁衛軍上下本身就習慣了紀律約束,所以只要按照百人一隊編組,並挑選出幾個領頭的,很快就整合了起來。
五千五百人,分成了五十五支大隊,除此外,在這地牢中,還有數千胡蠻奴隸,這些人也被吸收了進來,同樣按照百人左右編成一大隊,由一人帶領,不過等會上了地面,還能剩下多少,就說不定了。
不過不管怎樣,土木寨沒破之前,這些人卻是跟他們一根繩子上,只有破了寨子,他們纔有機會逃走。
率先出動的是一整隊一整隊的禁衛軍士兵,三天時間,充足的食物,讓他們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加上此刻更有解放,回去的希望,精神狀態也不在是之前那種頹敗,等死的絕望,雖然他們遠沒有回到最佳的狀態,但就精神上說,他們此刻卻是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地下庫房內的鎧甲數量很少,不足數百套,這個就算是兩家也無能爲力,就連兵器數量也是不足,倒是勉強能裝備上禁衛軍士兵,很多胡人乾脆只分到一支竹矛。
衝出地面的第一隊士兵在陽光下停留了十數秒,長期在地下那種連火光都見不到的環境,乍一看到陽光,視覺難免不會適應,而且這種重新獲得自由的感覺比起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幸福。
“快,快,跟着我殺向寨門!”
一支支的隊伍陸續從地下衝出,然後猶若一道狂龍,席捲着整個土木寨。
君來客棧,是土木寨內最大的客棧,乃是方家的產業,而此刻這裡住着兩百大月女衛,此刻在君來客棧外的街道上,卻上演着一場最慘烈無比的廝殺。
兩百女衛面對層層堵截而來的士兵,卻是被困在街上,不過雖然冷卓這邊的人多,但是面對起大月氏最精銳的女衛衛隊,戰況卻是一邊倒,沒有鎧甲,身體雖然恢復了不少,但長期折磨的虛弱不是兩三天時間就能徹底恢復的。
在這種情況下在,禁衛軍士兵幾乎是在用血肉之軀阻擋着這羣女衛,用身體來拖延着時間,爲了能快速解決一部,冷卓手下的一半多最強的地靈強者都去了玄家院落,而在這邊,只有十多人匯合了士兵之後,依仗人數跟其糾纏。
“靠啊,這羣娘們還真夠狠的,兩個就是極限了,三個根本沒戲,擋不住啊!”吳策猛然一蹬地面,從兩個金刀女衛的刀光之中倒退而出,看了一眼肩頭上的皮外傷,這羣女人,果然夠彪悍,也難怪能成爲草原三大黃金氏族之一。
在一旁捂着腰,鮮血濡溼了身上的鎧甲,大口的喘着氣的厲強點了點頭,吳策來自雲天獨立師團,而厲強是隸屬第三禁衛軍,兩人的出身都差不多,加上同時天涯淪落人,碰上之後,就成了知交如故。
厲強之前剛纔雖幹掉了一個女衛,但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腰間被來了一下,雖然有靈力幫着止了血,但是對面金刀女衛仍然有不下二十之數,銀刀女衛也沒有死掉幾個,地面上那些屍體幾乎全都是他們這一邊的。
如果換了以前,這種懸殊的戰鬥,怕是士兵早就落荒而逃了,哪裡還會明知是送死,還往上衝,不過此刻衆人卻都是爲了一線生機而戰鬥,如果讓他們在回去那暗無天日的地牢等待那未知的命運,還不如就這麼戰死來得痛快。
“擋不住,也得擋着啊,至少要拖到那些人解決了那邊才行!”厲強緩勻了氣,再次舉起長槍。
“奶奶的,那邊解決完,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要知道那邊去的雖然都比咱們強了一點,但可是面對上百號女衛,估計情況也不會太過樂觀!要是有幾十把強弩就好了,也不用這樣拿人命添了!”吳策現在有點懷念在雲天要塞時,那裡堆着的弓弩,箭矢使用個兩三年都用不完,甚至有的在倉庫內堆了十多年,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玄塵跟鄧離書趕到的時候,戰鬥正打的慘烈無比,幾乎每一秒種都會有人倒下,女衛們在不斷的推進,而圍堵女衛們的士兵卻是不斷丟下一具具的屍體,防線一退再退。
玄塵跟鄧離書對望了一眼,雖然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但親眼看到還是有幾分震撼,畢竟無論是鄧離書還是玄塵,根本就連一個人都沒殺過,但此刻,卻不是退縮的時候。
玄塵一展扇面,身上無風自動,一道淡淡的水光在身上蠕動,化作一身的通靈獸甲,鄧離書顯然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知書達理,說話總是文縐縐的玄塵的這身裝扮:“赤眼狐?”
玄塵點了點頭,赤眼狐是松林中的一種十分難抓的中階魔獸,雖然是中階,但是卻聰慧無比,而赤眼狐擁有第三顆赤紅眼,據說那是七大邪眼之一,不過赤眼狐這第三眼可能一生都不會睜開一次,而據說,赤炎狐第三眼睜開,能放出一道地炎之火,永不寂滅,可毀萬物。
“你這傢伙隱藏的夠深的!”鄧離書摸了一下鼻子,道。
玄塵卻是抿嘴一笑,道:“我可沒有隱藏,當時回來時,可是都說了的,只是你們沒有信而已!”玄塵說着,手中的扇子已朝着一個近前的銀刀女衛劈開的刀鋒接去。
掃過的扇,化作那赤眼狐蓬鬆碩大的火焰尾擊向那雙刀,噹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嘩的一聲,扇子打開,朝着那銀刀女衛上下搖擺,那空氣在扇動中,似乎變得扭曲起來。
“曇花一現!”
仔細看去,那波動的火焰氣浪就好像是一朵朵巨大的花瓣,在一層層的綻放,而後向着四周蕩去,火焰氣浪層層疊疊,四周的空氣在這熱浪中變得扭曲無比。
撕拉,一道寒光破開空氣,朝着玄塵撕去,但是那鋒利無比的一刀,而而擦着玄塵的臉頰而過,玄塵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扇子卻是再次嘩的一聲,閉合,朝着那女衛的胸口點去。
氣爆,砰的一聲,那女衛胸前的獸皮甲頓時被撕裂,那高聳的飽滿焦黑一片,躺在地上,似乎還想掙扎而起,但顯然之前的一擊,已傷及了五臟。
“你還真是下流!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鄧離書舉起手中的鐵槍,架住一個女衛劈來得刀,但說話間,一側又是一道寒光從腰側閃爍斬來,如果這一刀斬中,就算不被攔腰斬成兩截,估計也要開腸破肚。
但鄧離書卻是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身後的影子突然一陣抖動,就在那銀刀女衛以爲已經要斬中鄧離書的瞬間,一張血盆大口卻咬上了那女衛的皓腕。
鋒利無比的鋼牙狠狠的咬合,那能碎裂鋼鐵的咬合力,頓時將女衛的手腕給咬斷,鄧離書迅疾無比的飛起一腳,踢中那正面的女衛的小腹,一個迴轉,手中長槍已經電閃射出。
槍若流光,但那女衛雖然彎着身子,卻依舊沒有閉上眼睛,看到那鄧離書遞出的長槍,忙向旁躲避。
噗,長槍刺入了她的肩頭,帶走一道血花,卻是一道皮外傷,不傷根本,但是那女衛根本就沒來得及高興,一道黑影閃動而出,鋒銳的牙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中了她的脖頸。
她的瞳孔頓時放大,看着咬中自己的黑影。
“幻影魔狼!”
鄧離書一揮長槍,將那斷臂的女衛一槍刺死,轉過頭,對着玄塵,道:“二比一!”
玄塵看着鄧離書那頭全身黑漆漆的幻影魔狼,卻是一陣無語,這幻影魔狼倒不是什麼高階的魔獸,大多都是三階,四階,狼王也才五階,掄起個體實力,除了速度快點,就沒什麼特點了。
但是鄧離書這一頭卻不是一頭普通的幻影魔狼,這個小傢伙體內擁有高階黑暗魔獸的血脈,等階如今已有五階,但依舊還在成長期,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而就眼下,這頭幻影魔狼已經展現出與衆不同之處。
普通的幻影魔狼雖然也擅於隱藏,暗襲,但是這一頭,卻能藏在人的影子裡,讓人很難發覺,想起當初兩人一起出去打獵,這個傢伙走狗屎運的抱回這頭剛出生快要死掉的幼獸,還被他笑了一番來着。
玄塵眨巴了一眼眼,卻沒有爭執,因爲迎面,一個金刀女衛已經撲來。
土木寨東,一片平坦的草原,冷卓,趙雲,典韋,李元霸四人從蒼雲隼上跳下,看着飛快接近而來的兩個女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