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我者,霸王爾!
霸王自刎在烏江畔,然而,那自刎前的自語卻依舊在漢軍陣中迴盪,河風帶着夕陽的晚涼,吹過那密集如牆的兵甲,旌旗獵獵抖動,沒有那一代霸王被殺死的陣陣歡呼之聲,有的只是對霸王心中的複雜。
恨其勇,恨其武,因爲霸王手下,沾染了太多他們同僚的鮮血,怕其勇,怕其勇,因爲霸王之前,就算百戰老卒也無法喘息,敬其勇,敬其武,因爲每一個軍者士卒都會忍不住發自內心崇敬的霸王。
敬,恨,懼,這就是霸王在他們身心之中深深刻印的痕跡,就算死,這個男人也依舊頂天立地,那一聲“能殺我者,霸王爾!”迴盪在每一個人兵甲的心中。
是啊,萬軍圍聚,但能殺霸王的,卻只有霸王,但卻沒有人會爲這一句氣魄十足的話而感覺不妥,因爲他是霸王。
這就死了!冷卓眨巴着眼睛,看着百將圖,丫呸的,項羽死了都沒反應,搞沒搞錯啊!
就在冷卓有點鬱悶的時候,一聲長嘶聲傳來,烏騅踏上了河岸,人立而起,似乎在爲霸王之死發出最後的輓歌。
踏踏踏,馬蹄飛響,烏騅竟一頭衝入了漢軍陣中,密集如林的槍林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卻擋不住烏騅前進的步伐,亦如霸王,烏騅不斷的向前推進着,任由身上的鮮血流淌,將自己染成了血馬。
“都住手!”烏騅那決死的衝擊,終於讓一名漢軍校尉動容,漢軍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條道路,滴着血的烏騅踏着蹄子,堅毅的走向霸王身旁。
霸王死,卻依舊站立,颯颯風聲中,霸王的頭髮在風中來回的搖擺,烏金盤龍劍閃爍着夕陽最後一道餘暉,烏騅湊上霸王身邊,發出一聲輕啼,馬通人性,霸王與烏騅,早已成爲生死夥伴,霸王死,烏騅焉能活。
一絲血淚從烏騅眼中緩緩的滴落,人有情,馬依有情,一聲聲嗚咽的馬鳴是霸王死後唯一的哀悼。
看着這一幕,冷卓也是忍不住流淚,就在冷卓不在意的時候,百將圖終於徐徐的展開,一道七彩的光芒仿若連成線的雨幕,籠罩在大半個烏江畔。
那光就好像是神光,被其籠罩中,霸王脖頸上的傷痕,緩緩的癒合,那飄蕩在空氣中的魂迴歸霸王軀體,地面上,霸王之血從浸染的大地之上飄起,匯聚成一顆顆的血珠,在冷卓一眨不眨的目光中,血珠飛射向四周。
烏騅身上的血快速的迴流,那受傷的傷口快速的癒合,一滴霸王血沒入烏騅體內,隨着那傷勢癒合,融入了烏騅血液之中。
而在着呢那漢軍陣中,一個個倒下的兵卒好像被施展了大回魂術一般,懸浮在虛空中,融入那霸王的一滴血珠,靈魂重回軀體,生命在緩緩迴流,在冷卓目瞪口呆中,項羽,坐騎,虎頭烏金盤龍戟,烏金盤龍劍還有那二十八名士卒,身上都泛着一道血紅氤氳之色。
在七彩之光中,從四面八方,射來一道道的彩色蟲繭,先後匯聚霸王身側,一百零八霸王血卒,跪在霸王四周,鮮血形成的血色披風隨風而動,好若一道血浪翻滾,隨後,跟隨霸王一併沒入了百將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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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將,霸王項羽!
而陣陣彩光雨幕並沒有消失,土坡之上,那面白無鬚,着着一身青衣,騎在馬上,隱有幾分文士風範的人,也在彩光中,被吸入百將圖中。
二十一將,文謀張良。
在冷卓一陣唏噓中,百將圖卻是再次翻動一頁,居然還來,冷卓都快樂得何不攏嘴,居然一次三將,不過不知道這第三將是誰,韓信,彭越,還有呂布,又或者是樊噲?
就在冷卓無限期許中,那軍中主帥上方,韓信被彩光籠罩住了,連同的是四周三百漢軍兵將,丫呸的,兵帥就是兵帥啊,雖然韓信麾下沒有叫得響名號的悍兵,但是韓信統兵之才卻是毋庸置疑的。
二十二將,兵帥韓信。
冷卓吞嚥着口水,項羽,張良加韓信,話說這組合絕對無敵啊,項羽之勇,張良之謀,韓信之統帥,這三將要是能通力合作,這世界上,還有能擋得住他們的麼,當然,前提是項羽的先提升實力,張良得通解這片大陸之局,至於韓信,那要給他十萬以上兵馬,否則在牛逼的人才,沒有舞臺發揮,也綻放不出光芒來。
本來冷卓還有些期許再次來個二十三將,但那漫天的彩光卻已經漸漸的散去,不過能得這三人,已經讓冷卓興奮的無以復加了。
雲天要塞,北關城頭,唐崇嘴角濺起一絲血滴,呸的一口,吐出一口血沫,右臂已經耷拉在身側,顯然是受到了重創,一雙虎目冷冷的看着站在對面的那個胸前閃爍着三道血色金輪的胡人。
草原黃金氏族這一,赫拉博蘭部,又被稱爲黃金比蒙部,這個部落供奉着草原上三大聖獸之一,赫拉大比蒙,被恩賜比蒙黃金血液的赫拉博蘭勇士,具備着堪比巨龍的肌膚,對靈力攻擊免疫,在力量上,更是霸道異常,空拳可碎裂巨石。
唐崇沒想到這羣草原胡人居然將赫拉博蘭部三大三血金輪的聖獸勇士也派來了一位,這個赫拉博蘭部,是按照血統的優劣來評判實力高低的,體內擁有的比蒙黃金血液越多,自然也越強,而一血金輪通常就有地靈中階以上的戰力,二血金輪能達到天靈,三血金輪相當於聖靈級別的高手。
也虧得唐崇是土靈體質,所以纔在剛纔對拳中,只是胳膊斷裂,被打飛了出來,如果換成其他體質,這一拳對碰,胳膊直接被廢掉,打的半死也難說。
唐崇看着對面的傢伙,心裡那叫一個鬱悶,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在開戰之初就動用如此高等的戰力,而他這邊也並非沒有聖靈級的高手,但卻是在前方軍中,誰能想得到對方居然在三十餘萬大軍之間,對堅固無比的雲天要塞下手。
這可是純屬是預料外的情況,目光掃了一眼城頭,那個一向不對眼的女人,此刻也是狼狽非常,鄭水寒的對手倒是一個級別的,也是一個女人,在草原上,女性高手最多的無疑是同爲黃金氏族之一的大月氏。
大月氏以女子爲尊,能在草原上這種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裡,生存並且繁盛,自是因爲這個部落也有一頭聖獸的存在,九彩月鹿,獲得九彩月鹿之血的大月氏高手,擁有着風一樣的速度,以及強橫的瞬間爆發力,配合手中雙刃,絕對是最難纏的敵人之一。
他們兩個如今算是雲天要塞最高的戰力了,但是顯然局面對他們並不利,對方這一次出動了至少一聖級高手,兩天靈級高手,以及數百實力相當地靈的勇士,他們這邊幾乎是全面弱於下風。
本來如果只是這樣,他們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但是偏偏的,那兩道火海阻隔了兵馬的馳援,如今北關這邊雖有一個旅團五千人駐守,但是面對源源不斷的攀援而上的胡人,數量上的優勢已經不明顯。
作爲雲天要塞的主將,唐崇已經在考慮怎麼不至於整個要塞失守:“水寒,用你的秘法,冰羅殿!”
幾根髮絲在銀月般的寒光閃爍中,隨着淡淡的風飄落,鄭水寒微喘着,大月氏的女武者果然難纏,聽到一旁唐崇的叫喊,鄭水寒焉能不明白這個傢伙的想法,這冰羅殿可是她最強的秘技殺招,當然也是保命的最後一招。
不過這一招也是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的,如果使用的話,這三分之一個關城上估計不會有幾個活人,不過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照這種情況下去,估計一會也剩不下什麼人了。
當下也不在猶豫,鄭水寒緩緩站起身,長髮在風中飄散,望着對面的大月武女,玉手輕掠那髮絲,然而隨着那玉手的掠過,那之前還烏黑的髮絲,居然露出一絲銀白,吹過她身上的風,似乎都被凍的凝固。
一股磅礴的水靈力從鄭水寒體內涌出,在她身周形成一條水藍色的水蟒盤踞,鄭水寒笑着看着對面的大月武女,緩緩地擡起手:“讓你嚐嚐我最強的武技,冰羅殿堂!”
隨着鄭水寒的話音,一股沒來由的寒氣向着四周掃過,那股透骨的冰冷,讓人不禁打起一個寒戰。
“冰羅殿?我靠,快跑!”
吳策也是聽說過鄭水寒最強大的一招,冰羅殿堂,心裡卻是打了一個寒顫,這一招可是不分敵我通殺,就算是天靈之上,被這一招覆蓋,也會被那寒冰凍得行動遲緩,結成冰晶,當然天靈之上完全可以擋得住那侵體的寒氣,但是他們這些地靈可沒那麼渾厚的靈力可以熬過去。
該死的,吳策左右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距離這瘋女人太近了,現在想跑開,顯然遲了一步,吳策看向左側的關牆,心下一狠,從這跳下去,或許會死,但是留在這裡,絕對會死,所以幾乎沒有猶豫,吳策選擇了跳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