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天身邊所帶的侍衛並非普通的家兵,而是以東夷忍者爲主的團體,這些忍者正面對敵或許差強人意,但要掄起玩暗器,挖陷阱這些手段卻是各個精湛的很。
儘管禁言陣有乳白色的光釋放而出,讓這密閉的陰雲空間內並非沒有光亮,但是這光也並非如太陽一般,可將一切照的雪亮,只不過是讓四周的目標變得清晰,但是他們所在的腳下,卻依舊是漆黑如幕。
戰馬才加起速度,剛跑起來,距離那陣法邊緣不過只有十數米的距離時,冷卓胯下的戰馬卻突然絆到了什麼東西,朝着前方就倒了下去。
冷卓暗道一聲該死,人已經從馬背上躍起,跟一個軲轆一樣,朝着前滾去,冷卓可是見過那些跌落戰馬的人的下場,如果躲避不及,被馬蹄踐踏上,輕者傷筋動骨,重則被踏成肉泥,這可不是玩遊戲,一夥的人還帶傷害豁免。
前方的十數騎,被這一根絆馬索給套住,接連摔下馬,稍微反應慢一點,傷筋斷骨自然是不可倖免,有倒黴的傢伙,直接被踩碎了腦袋,那紅的,白色濺了一地,好在馬速不快,後面的騎兵很快就拉住了戰馬。
不過四周的那些傢伙可不會等着冷卓這邊重整隊伍,忍者本身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從戰馬上,頓時躍起十數忍者,脫掉了礙事的鎧甲,身着一身青衣緊身忍者服,上身套着細鎖鏈網甲,踏着馬背之上,人已經猶若大鵬展翅一般騰空而起。
合十的雙臂一伸,五指之中已經多出數道飛鏢,雙臂一振,飛鏢閃過一道寒光,已經飛射向那些拉住戰馬的騎兵身上射去。
噹噹噹,飛鏢打在雲鐵鎧甲之上,發出一聲聲的金屬撞擊聲,顯然這飛鏢無法洞穿這精良的鎧甲。
啊,一身慘叫聲響起,一個不小心被射中脖頸縫隙的士兵突然抓着自己只是破了絲皮的脖頸,使勁的抓着,而那裡流出的鮮血居然不在是鮮紅之色,而是紫黑色,飛鏢上抹了劇毒,果然狠辣。
只是頃刻之間,冷卓這邊又有七八人倒下,然而這還只是開始,更多的忍者貓着腰,伏在地面上,踏着疾風步,就好似一陣風吹拂而過,讓草莖來回的搖擺,忍者一刀流,撕風。
忍者,東夷人盜取天龍個帝國的通靈之法,而後歷經改良而形成的武士階層,說到底,忍者本身也就是通靈者,只不過有另外一個名字,並且糅合東夷族自身的一些東西,形成的體系。
這一刀上撩,卻是從拔刀到出刀,猶若一道寒星閃爍,更若一道風掃過,青芒乍泄,血霧彌散,一刀,斷了那匹戰馬的半個身子,連坐騎上的人也被斷去一條大腿,鮮血噴濺了那忍者一臉,但卻沒有讓其眨動一下眼。
長刀再掃,鋒銳的刀刃直接割下了那人的頭顱,腳下踏着斷頭之馬,居高臨下,再次朝着身後一騎斬劈而下。
嗖,一道狼牙重箭帶着尖銳的嘯聲,以肉眼難抓的速度極射而來,那忍者幾乎才聞聽到聲音,一股沉重的力道已經沒入身體,噗,狼牙箭洞穿了他的身體,幾滴鮮血順着箭尖滴落,人在半空飛移了數米,這才落地。
李廣換上了銀龍飛骨弓,每張一次弓,甚至連射出的弓箭都難以看得到,數道破甲狼牙已經沒入數個忍者的身體,而且狼牙破甲重箭的威力可不止如此,那強大的力道,足以媲美牀弩,何況在這種近距離下,力道可是威力十足。
每一次張弓,李廣身下的草地都會有一道勁風向四周擴散,就好似水潭中泛起的漣漪,嗡嗡,弓弦震動的聲音伴隨着一聲聲透體聲傳來,頃刻,李廣身邊已經倒下二十餘忍者的屍體。
然而使用銀龍飛骨弓的代價也是頗大的,就算是李廣也不可能連續拉開十次以上,第九箭射出,李廣的手臂已經明顯腫脹了起來,當那一箭帶着一道勁風,掠過草地,射向那禁言人柱,李廣的右臂已經在微微的顫抖,再也無法拉開弓弦,甚至連動彈一下手指也十分費力。
殺戮並沒有停止,地面上,利用伏地術來到騎兵身下,然後猛然從地下鑽出的忍者,根本就防不勝防,冷卓身後的騎兵頃刻間,已不足一半之數。
冷卓喘息着,體內的靈力已經下降到最低點,自從從尤姬那裡得到蛇珠,並且開啓書櫃,獲得聚靈訣,冷卓似乎就沒有因爲匱乏靈力而苦惱過,但是第一次的,冷卓感覺到了體內丹田靈海的空虛。
泣血聖劍固然能大幅度提升冷卓的戰力,無堅不摧,所向披靡,但是使用泣血的代價也是頗大的,每一道劍芒射出,就會有大量的靈力發出,畢竟冷卓是沒有通靈獸的,所以他無法利用通靈獸來利用外界的遊離的靈氣。
如果說利用通靈獸釋放出一道三寸的劍芒,是一的話,那麼冷卓釋放出一道劍芒就是三甚至四,數倍的靈力消耗,之前冷卓不在乎,因爲他有蛇珠在,有聚靈訣在,這兩樣東西完全彌補了冷卓靈力消耗巨大的缺憾。
快速消耗,但冷卓卻能快速補充,反而每一次消耗,都會讓自己的靈力不斷的提升,否則冷卓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地靈頂階的充盈靈海,然而自從推倒了那個可惡的女人,唐蝶,事情出了一些差錯。
唐蝶體內的噬靈蟲卵進入冷卓後,就爬上了蛇珠,跟一個寄生蟲一般的開始吸附蛇珠上的靈力,這導致冷卓的靈力再也無法寸進,甚至隨着時間推移,靈力還在緩慢的消減。
每每想到體內那隻可惡的蟲子,冷卓都會忍不住的狠狠蹂躪唐蝶,幾乎的,她已經成了冷卓的發泄奴隸,承受着冷卓的喜怒哀樂的一切情緒,或許當初沒有選擇逃走,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錯誤。
冷卓氣喘吁吁的擡起頭,看着李廣的那一箭,寄託希望的一箭,只要能破了那禁言陣,他就立刻召喚出牧場裡的那些傢伙,全部都召出來,然後將此刻他承受的一切,都還回去。
狼牙箭飛射到禁言人柱前,幾個妄圖擋住的忍者,頓時被透穿而過,這一箭可是附着了李廣全身不多靈力的一箭,加上有銀龍飛骨弓的相助,哪裡是那麼輕易就能擋的下來的。
九字禁言陣,其實就是禁言師一同佈置的禁言大陣,不過對於這個陣法冷卓顯然並不瞭解,以爲只要破掉一個禁言人柱就可以破掉整個禁言陣,但是顯然,冷卓的這個想法錯了。
噗,破甲箭破開了禁言師身旁稀薄的護罩,仿若玻璃一樣碎裂,鋒銳的狼牙射入了禁言師的身體,鮮血,滴落,隨着禁言師的死去,九字之一的臨陣破裂。
成了,冷卓高興的叫道,虛空快速的在半空划動坐騎召喚陣,嘴中呢喃的念動那簡短的咒語,然而很快冷卓那興奮就化作了流水,失敗了,難道這九字禁言陣無法破解麼。
雄霸天騎着吞雲獸朝着冷卓走來,嘴裡笑着道:“冷家小子,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這九字禁言陣只破一角是根本就不可能破開的,還是乖乖的受死吧!”
冷卓咬着牙關,站起身,手中的泣血滴着血紅色的血珠:“想要我死,也要你陪我一塊!”冷卓說着將體內本就不多的靈力全都轉移到了泣血劍上,那本已黯淡無光的泣血劍再次血光大盛。
冷卓揮起泣血,朝着雄霸天虛空就是一劍劈去,一道血紅色的劍芒飛射向雄霸天,雄霸天卻是輕笑一聲,胯下的吞雲獸一場靈活的避開這一劍。
然而冷卓卻已經不管不顧,泣血劍頻頻的揮舞而出,血紅色的劍芒化作一道密集如織的網,罩向雄霸天。
吞雲獸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卻是吐出一團雲霧,任由那十數道劍芒透射而過,十數道裂隙遍佈整個黑雲,但是那黑雲卻是頓了一下,下一刻就分成十數團,好似拳頭一樣,朝着冷卓飛射而來。
砰砰砰,冷卓接連被擊中,口吐鮮血的倒飛而出,而那無數的黑雲卻是再次的聚攏,形成了一團黑色的吞雲獸,片刻,雲霧散去,吞雲獸浮現了出來,不過冷卓卻沒有看到雄霸天的身影。
“你是在找我麼!”聲音是從冷卓身後傳來的,冷卓猛然回頭,卻見雄霸天一臉堆笑的看着他,似乎在戲耍一個玩具。
冷卓爬起身,身上關節疼痛的厲害,那吞雲獸的攻擊顯現不止是外傷淤青而已,冷卓看着雄霸天,體內的靈力已經是空空如也,冷卓一咬牙,轉動體內的蛇珠,利用起蛇珠的本源力量來。
“給我死!”冷卓再次揮起泣血,朝着雄霸天斬去。
雄霸天的身體在血色的劍芒中被斬成了兩截,然而卻沒有半點鮮血滴出,是分身術。
“沒想到你還有餘力,不錯,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你還能堅持多久!”雄霸天說着四周似乎有七八個雄霸天從四面八方朝着冷卓撲來。
冷卓只能咬牙再次強行運轉體內蛇珠反哺,一道劍芒掃出,那些熊霸天頓時碎成一片碎石,散落在地,體內的噬靈蟲在進入冷卓體內後,第一次的有了一絲反應,因爲冷卓這種行爲顯然在是跟它爭奪美味可口的食物。
這種行爲是不可原諒的,噬靈蟲的應對之法也很簡單,加快了吞噬速度,蛇珠的靈力就這樣在冷卓不斷的抽掉跟噬靈蟲的快速的吞噬下,開始漸漸的黯淡了起來。
直到冷卓再次拔劍一擊,那劍芒已經薄弱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寸,體內的蛇珠終於不堪重負,砰的一聲,碎了。
而吞噬了蛇珠大量的靈力的噬靈蟲早就臃腫的跟一個小肥蟲,個頭大了好幾倍,顯然是吃飽了撐的,不過噬靈蟲並沒有停止吸允,蛇珠碎了,丹田靈海空了,冷卓幾乎已經成了沒有靈力的廢人。
如果換了一個人,哪怕是聖靈,天靈強者,這個時候基本上都已經廢掉,而沒有靈力可吸的噬靈蟲也會在數曰內死亡,但是冷卓可不同常人啊,他還有聚靈訣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吸收外界的靈氣。
這點靈力很少,根本就無法滿足噬靈蟲的吸允,而似乎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亡的噬靈蟲在這一刻也終於開始了進化,從嘴中噴出一道道的銀白絲線,順着那空無一物的丹田靈海蔓延,就好像是一個吸管,開始吸取那碰觸到的一切靈氣,並不斷的涌入噬靈蟲體內。
化蟲爲繭,噬靈蟲在這最後關頭,開始了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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