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冷卓手持着泣血這柄聖兵,儘管這柄聖兵內的魂並不認可冷卓這個新主,根本就發揮不出聖兵應該有的威力,但是聖兵就是聖兵,哪怕只靠本身,那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何況聖兵通靈,雖不會幫冷卓,但是冷卓的靈力附着在劍上,卻依舊能釋放出三寸劍芒來。
冷卓的體質有點特殊,似乎沒有一個固定的屬姓,所以冷卓的靈力是沒有顏色的,不過通過泣血釋放出來的劍芒卻是帶着血紅色。
冷卓並不是沒殺過人,但卻很少正面的與人廝殺,一來沒必要,他有一大票的武將在側,也輪不到他上去班門弄斧,二來他就算想上,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他可不會爲圖一時的痛快,而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儘管是一百多騎面對五六百胡騎,數量上少對方數倍,但是冷卓卻完全都不擔心會打不過,因爲只李元霸騎着雷金犼獸一個衝鋒,就撕裂了對方的陣型,冷卓等人要做的就是跟隨在雷金犼獸身後,一路殺過去就可以了。
雷金犼獸乃是雷水雙系魔獸,雷系的麻痹效果在這種對戰中,明顯有一種優勢,一片雷擊之後,就算沒有立刻身亡,也會全身麻痹,閃爍雷弧,動作緩慢無比,幾乎就是一羣待宰的羔羊。
殺的全無費勁,鮮血在劍芒中飆射而出,爲夕陽籠罩了一層血色,廝殺成一團的雙方,沒有一人退縮,舉着刀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冷卓這邊廝殺的痛快,在土丘矮林中,一場不期而遇的戰鬥也爆發了,張遼等人才帶着車馬進入林中躲避,甚至還沒來得及調整車陣,矮林中就突然竄出一頭頭的貪狼騎兵來。
數個措不及防的士兵直接被撲倒在地,狼牙撕咬斷了他們的脖頸,而更多的貪狼騎穿過草叢,撲向車隊,沒有人去詢問之前的那個忍者去了哪裡,似乎這個答案在此刻並不重要。
“給我死!”蒙獸雖然有胡人的血統,但似乎天生就不擅長騎馬,不過好在他那一雙腿的速度絲毫不比戰馬狂奔起來時差,所以在冷卓帶着騎兵迎敵時,他留在了車馬的隊伍中。
鉢大的拳頭化作一道流星,金黃色的拳風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的霸氣,那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狼牙的貪狼騎揮舞着狼爪撲來,卻被這一拳頭來了個側勾拳,雖然那爪芒抓在了蒙獸的身上,但是卻仿若抓在了鐵板之上,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砰,狼牙帶着血飛濺而出,強悍的力道直接將貪狼打飛了出去,連帶那貪狼上的胡人也無法穩住身體,刺出的矛擦着蒙獸的肩頭,但卻滑了出去,擊了個空。
蒙獸卻是得理不饒人,大步上前,雙錘似錘狠狠的砸了下去,咔嚓,一人一狼被打的骨頭斷裂,眼看着只剩下進氣,沒了出氣。
嗷,一聲狼嚎聲響起,一頭貪狼躍起,直接朝着蒙獸頭頂抓來。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嗖的一聲,一道飛羽射出,狼牙破甲重箭直接射中了那騎狼的胡人的小腿,而後洞穿,射入貪狼體內,強大的力道,將貪狼震向一旁,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擡起頭的蒙獸臉上。
蒙獸扭過頭,看了眼張遼,露出一絲笑容道:“謝啦!”說完,扭過頭,卻是走向那偷襲他的貪狼騎前:“敢偷襲爺爺,去死吧!”
“持盾者上前,圍成圓陣,擋住他們,長矛手撰刺,弓箭手給我瞄準了射!”張遼翻身從下馬,大聲的喝令着,手中的長槍卻是絲毫沒有半點遲鈍。
或許比起槍法的精妙,張遼遠不比趙雲,加上張遼剛剛完成通靈,也沒有通靈獸甲可用,但是張遼的每一次攻擊卻都直取敵方要害,槍若寒星,完全沒有那種華麗,只是樸實無比的刺,抽,再刺,再抽回。
然而就是這簡潔的攻擊,卻接連擋住了三頭貪狼騎,身上的雲鐵鎧甲也接連被幾道射出的狼爪擊中,但好在雲鐵鎧甲做工精良,雖然在鎧甲上留有幾毫的凹痕,卻無法破防。
比起這一百頭貪狼騎,張遼手中的人無論是數量,還是戰力都顯然差出一截,所以張遼只能利用車馬圍成半圓陣而守,幸好這裡是林帶,障礙多,所以貪狼騎無法將數量優勢發揮出來,但就算如此,局面也依舊十分不利。
“藤蔓織網!”就在張遼這邊局勢不利之際,隊伍中的一個地靈級靈療師出手了,靈療師雖然以治療爲主,但並非就是說沒有半點的戰鬥力,只不過他們的通靈獸是具有治療作用的植系生物而已,而植系的戰鬥力,在這種林地之中,顯然是主場。
纏繞在樹木上的藤蘿似乎活了一般,在靈力的控制下,快速的生長,並結成一張網,接連套住了幾個撲過來的貪狼騎。
“雖然很不喜歡你們,但是這個時候,不幫忙似乎就是自己找死,看我的,傀儡樹人!”一道青綠色的光落在手中的一顆木頭人上,顯然這木頭人是一種設置有陣法的靈器,這一道光沒入木人的體內,那木頭人的身體頓時長出一條條的樹枝,樹枝快速的交錯攀枝,片刻的功夫就形成了一人高的樹人。
“樹人纏繞!”樹人受着控制,雙手頓時化作無數的柳條,朝着奔來的兩個狼騎罩去。
呼哧,呼哧,似乎跑了好多路,耗費了許多的體力,馬財神的呼吸粗重而雜亂,手中的兵器似乎在顫抖,不,不是兵器在顫抖,而是他的手,當那些貪狼騎從樹林中殺出時,馬財神的身體就好像被施展了了法術。
身體內有一個聲音在叫喊,逃走,快逃走,但是還有一個聲音在叫喊,上去,殺了他們,有什麼可害怕的,你的同伴都在浴血奮戰,你也應該上去跟他們一併廝殺!
心底深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那噩夢般的一幕幕又在腦海中上演,那整個旅團在貪狼騎兵的突襲中全軍覆沒,那些兇殘的貪狼將他的同僚兄弟咬的支離破碎,殘缺不全,而後被咀嚼,吞嚥,它們就好像是魔鬼,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底深處。
在哨塔時,因爲懼怕,他連頭都不敢回的亡命而逃,內心的恐懼讓他忘記了一切,什麼責任,什麼榮譽,什麼男人的氣概,他只想着逃出去,從那貪狼的陰影中逃出去。
他又一次活了下來,但恢復了心跳之後,他又陷入深深的自責,如果,如果他不逃走,而是發出警報,或許他們並不會死,儘管面對數量衆多的貪狼,結局不會兩樣,但是他的懦弱卻讓他沉淪,墮落,讓他始終無法走出那陰影之中。
他就好像是一個廢人一般,成天混着曰子,心魔的束縛讓他困在通靈師這個境界七年之久,曾經那個青州通靈學院的天才通靈少年,似乎不在是他,追求,夢想,男人的榮耀,一切都離他遠去,甚至連名字,他都不願在記起,彷彿那名字只會提醒他的失敗,提醒他的懦弱。
眼中望着那兇殘的貪狼騎,那鋒銳的牙齒,猩紅的舌頭,四周的聲音,似乎一下子都被隔離,只彷彿他被禁錮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之中,看不到半點光。
呼,呼,砰,砰,呼吸聲,心跳聲似乎清晰可聞,身上似乎被汗濡溼,喘息越發的濃重,身體想要移動,卻怎樣也挪動不了分毫,儘管能看到那顫抖的手臂,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孫女啊,似乎喜歡的這個傢伙挺窩囊的,居然嚇的渾身發抖,嘖嘖,還真不成樣子,可真是讓老頭子我失望!”
“爺爺,你就不能口上留德!”曲靈樂嬌嗔了一聲,撒嬌的樣子似乎格外的可愛,而那飽滿的胸脯更是隨着她的嬌嗔,來回的顫抖,惹的老傢伙也是大感吃不消,話說她奶奶跟她母親也都沒這麼大的胸脯。
“這小子倒也不算是那麼不堪造就,我就幫他一下,不過曰後能有什麼成就,可還是要靠他自己,不過孫女啊,你不會真喜歡上這個窩囊小子了?”
“哪有!”曲靈樂搖晃着腦袋,喜歡可談不上,倒是蠻討厭的,一想到對方那目光呆直的看自己胸脯,她臉上就一陣緋紅,這種色狼誰會喜歡。
老者卻是一笑,男女事可是說不明白,想當初那會……,扯遠了,老者收回飄飛的心緒,走上來,對着馬財神的屁股飛起就是一腳,馬財神直接被這一腳踢的,蹬蹬蹬,連着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小子,看前面哦,打仗不專心,可是要死人的,不過死了也好,省的我孫女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老者嘮嘮叨叨的嘀咕着。
馬財神這纔回過神來,扭過頭看去,瞳孔驟然間收縮,在眼中,一個躍起撲來的貪狼騎已經揮舞起了利爪,而上面的胡人也舉起的刺矛,馬財神幾乎沒有半點的思考之間。
死就死吧,馬財神啊的一聲大叫出聲,似乎要將全身的力氣都叫喊出來,手中的刀上撩而起,而體內那死寂了不知多久的靈力居然沸騰了起來,從體內狂涌而出,刀芒頓時長了一尺有餘。
那耀眼的火焰光將已昏暗的林子點亮,噗,刀鋒劃破貪狼的柔軟腹部,刀勢不減的繼續上撩而起,刀芒撕裂了貪狼的身體,而後,將那胡人也一斬而半。
鮮血在火焰中,發出滋拉滋拉的燃燒聲,鮮血的味道濃郁而刺鼻,馬財神劇烈的喘息着,看着那地面上,依舊燃燒着的兩半屍體,有些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他做到的。
“破境了!”馬財神看着體內被抽空的丹田,那空空如也的丹田靈海中,分明有一點晦暗的火種,雖然黯淡,但卻是魂珠靈種。
“靠!”冷卓聽着跑出來傳信的士兵,不由地破口大罵:“大德,你先走一步,我們解決了這些殘兵就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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