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以天龍帝國九州之一的名稱命名,這裡自然也是揚州的最大也是最繁華,也是揚州最具代表性的城市,靠着一波萬頃的太湖,四通發達的河流穿城而過,所以揚州城又有水城之稱。
冷卓趕時間,所以過鬆州府也不停,中途換乘了一次馬車,沿着壽水而入太湖。
太湖,揚州第一大湖,面積僅比鄱陽海小,連通天河,太湖水藍,而按照水域不同,也分成不同的藍,如天一般的蔚藍,略顯深邃的湛藍,靠近湖岸的青藍,湖內島嶼四周的瓦藍,太湖,又被叫做七藍湖。
沿着太湖邊緣,聽着桂東講述着太湖上的一些傳說跟地理,一路倒也不無聊,在太湖水面上行了兩日,在又一覺醒來,冷卓打着哈氣的來到船甲板上,眼睛還有點睜不開,但鼻息間卻是暗香浮動。
好清香的味道,冷卓嗅了兩下,船上似乎沒女人啊,怎麼會有這種馨香味道,冷卓揉着眼睛,視線總算是清晰了起來,靠,這是到哪裡了。
“桂老,我們到哪了,怎麼四周全都是荷花!”冷卓看着那天水之間,似乎無窮盡的荷塘,再次揉了揉眼,確認自己的眼睛沒花,那麼這些接水連天,花開無數裡的荷花都是真的嘍。
桂東呵呵一笑,道:“小子,我都懷疑你上學的時候都學些什麼東西了,難道你沒聽說,二十四橋煙花雨,百里荷塘揚州城這俚語麼,見到萬頃荷花,就意味着進入了揚州城郊外,而這裡就是揚州城外的荷塘水道。”
“百里荷塘?”真他孃的大氣,十里都很壯觀的說,居然有百里,那得多少荷花啊,難怪放眼望去全都是奼紫嫣紅,五顏六色的荷花,話說想出這麼一個主意的傢伙絕對是一個花癡。
“有什麼好奇怪的,揚州乃是著名的四大花都之一,荷塘萬頃,蔚爲壯觀,這荷塘的歷史不下千年,有如此規模也不稀奇!”
盛開的荷花很漂亮,但在漂亮的東西看多了也沒了感覺,一路緊趕,卻也花費近半月的時間纔到達這裡,距離八月十五隻有不到半月,留給冷卓的時間並不多。
百里荷塘足足又行了一整日,直到夕陽西墜,殘陽斜照,這纔看到不遠處那被金黃色的餘暉籠罩着的城市,金色揚州城,夢幻般的城池。
揚州城大半都建造在水面上,所以纔有水上揚州的說法,揚州西郊碼頭,是一片佔地廣闊,連綿十數裡的碼頭,船塢區,此時,整個碼頭區,船帆林立,放眼望去,不下數千艘,這種規模,讓冷卓看着都咋舌不已,這揚州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
說不出的繁華大概也就是說這裡了吧。
揚州城,建造在一片鬆散的河網之上,整個城被分成了三大塊,林散的還有一些小的河中島,三大城區被河流阻隔,形成了揚州三城,而三城之間則有著名的二十四橋,當然整個揚州的橋樑數量多達數百之多,而最爲有名的卻是這二十四座。
王謝唐,揚州三首,冷卓從鄭龍手中奪取的一份商鋪契約,就在寶樹大街之上,一座三層含着一個有上千平院落的鋪位,地方不算最繁華,卻也是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的地方,揚州城內的商鋪可是金山銀海來着,每一家背後沒點勢力,這鄭龍能撈到這麼一座商鋪,也很讓懷疑他到手的手段。
“今個天晚了,就暫且住在客棧裡吧,明天咱們去官衙將契約改一下!”強奪的契約,自然得花點手段才能進行修改,否則光憑藉一個手印,根本沒有說服力,不過冷卓手裡有錢,在讓桂東出面,一個高階地靈士的面子還是很大的。
何況桂東手裡還有鄭龍家供奉的憑印,鄭龍家被滅門,在南湖可是軒然大波,但在揚州城,卻是屁都不算一個,消息就算傳過來,也只當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並不會有人太過關注。
揚州城,是一府治所,一郡治所,一縣治所,三個官衙齊聚的地方,官員顯貴,貴族豪門多如狗,走在大街上,十個裡有一個準貴族,一個官吏,可見官多,貴族多。
“城主的地位雖高,但權責只侷限在一城,而象揚州城這種地方,有如此多的高級衙門,城主依舊沒有什麼權利纔對?”
翌日清晨,冷卓拉着桂東朝着官衙走,去更改契約,府衙,郡衙就算了,但怎麼也得去縣衙,但誰想到,卻被桂東拉着朝城主府而去。
“這你就不知道揚州城的格局了,揚州城雖然衙門衆多,府,郡,縣三衙齊聚,但這揚州城最有權利的卻是城主,別大驚小怪的,我之前跟你說過揚州城三首吧!”
冷卓點了點頭,不就是王謝唐三家,這兩者有關係麼,桂東卻是鋝着鬍鬚,道:“王謝唐三家乃是前朝大貴,王謝兩家的地位相當於當朝三國公,前朝朝政,幾乎由王謝兩家把持,謝家雖差,卻是皇后之家,謝家一門,出過七皇十六貴妃,乃是天下第一貴戚,哪怕在今朝,謝家依舊有貴妃在帝京!”
“不過今朝畢竟不是前朝,三家權勢早已不如往日,而且三家之人很多都在遺忘三城,但在揚州,三家卻是樹大根深,想要誅滅,非要屠盡大半揚州城,何況當年,三家在揚州的主事人都靠向了我朝,所以得以留存至今!”
“不過如今揚州三首之上還有一家,就是南宮世家,今朝開國元勳,這四家纔是這揚州城的主人,而這城主則是王謝唐三家輪流執掌,但幕後,卻是南宮家做主!”
南宮家,冷卓愣了一下,因爲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絕美的容顏來,讓他看過一眼,就在無法揮去的身影,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玉狐,被冷卓高排聖天十美之首的人兒。
馬車吱嘎一下停了下來,讓冷卓從失神中回覆,打開前窗,對着車伕道:“怎麼停下來了!”
車伕抱歉的笑着道:“客人,稍等片刻,有南宮家的馬車通行,我們得要讓道!”
才說這南宮家多牛氣,這邊就來了,冷卓打開馬車門,走了下來,揚州是座不遜於帝都的繁華大城,但是掄起大氣卻遠遜帝都,甚至連楚州的朱雀大城都猶有不如,這也跟揚州的繁華有關。
道路比起帝都朱雀大街窄小一半還多,而這已經算是揚州最寬闊的道路了,同樣的,道路正中乃是貴族專用,兩側纔是民道,但是揚州貴族多,所以正中的貴族通道就顯得十分擁擠,南宮家的車馬前行,就算是貴族車架也得讓路,這樣,冷卓這乘坐普通馬車的自然被擠到了路邊。
對於南宮家,冷卓也有些瞭解,但僅僅侷限於四大世家,乃是帝國權力核心的世家大族,另外就是知道南宮家富甲天下,在帝京有不少南宮姓氏的官員,權勢滔天,但今個,冷卓纔算是真正見識了南宮家的權勢。
能在這揚州城橫着走,足以說明一切了。
冷卓看着那轔轔而過的車架,每一輛都是上等金絲楠木製成,外面鑲嵌金箔,珠寶,簾子都是珍珠製成,冷卓越看越心驚,什麼是富貴,在他爲幾十萬金幣而歡欣興奮的時候,看到人家那馬車,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鄉下土包子。
南宮玉狐,這個冷卓看過一眼,就想納爲己有的女人,似乎距離冷卓遙遠了起來!從來都不曾想過的遙遠。
就在冷卓神情有點飄忽的瞬間,他的目光卻是跟一輛馬車內的目光碰在了一起,足足有兩三秒,冷卓卻有點發愣,因爲那目光的主人,看着那麼的眼熟,南宮玉狐,她怎麼在揚州城?
冷卓機器般得轉動頭,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是她,絕對是她,冷卓絕對不會記錯,因爲她的一切都讓冷卓記憶的那麼清晰。
剛還在想遙遠,沒想過片刻之後,就擦肩而過,賊老天,你是在捉弄我麼!
一輛豪華的馬車廂內,南宮玉狐也是鳳目連閃,因爲在剛剛,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外面的人羣之中,作爲天之驕女,南宮家的大小姐,能讓南宮玉狐記憶深刻的男人不是沒有,但絕對屈指可數。
但是剛剛,那個身影,卻絕對是手指之外的意外,本以爲忘記了,沒想到時隔大半年,再次看到,腦海裡居然還會有一個清晰的身影,不是那個人影的主人太重要,而是太讓人難以忘記。
他,算得上是唯一一個敢調戲她,南宮大小姐的男生吧!
“怎麼了,玉狐!”一個清雅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南宮玉狐的目光卻是看向那人身邊的人
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跟睿智的狐的狡黠,道:“剛纔我好像看到冷卓了!”
“冷卓?你確定你沒看花了眼!”司徒雪輕呼了一聲,目光也不由地飄向身旁的衛芷蘭,以及那個六皇弟,本來以爲很枯燥的事情,沒想到居然變得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