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張飛其實也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不過宗山那血紅色的拳頭卻是讓張飛記起了點什麼,朱雀城外一戰,張飛可是頗有點遺憾的,本來已廢掉對方一條胳膊,眼看着不要兩三合就能拿下對方項上人頭,卻突然被百將圖給喚了去。?
宗山將朱雀城那一戰視爲平生之恥,而張飛也對那一戰頗有點遺憾,因爲離了星辰島後,那幾個號稱浮屠山的傢伙全都溜的沒影了,不過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在這又碰上了。?
“哼,上次沒有一蛇矛片了你那師弟的腦袋,老子還挺有幾分遺憾,不過你的腦袋也湊合了,哼,居然還敢擾我家陛下登基大典,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飛說着,揚起手中的蛇矛,那蛇矛之上纏繞着的黑炎,隨着蛇矛舞動,頓時化作一條活靈活現的黑炎蛇,嘶嘶,嘶嘶的吐着芯子。?
宗山看着對面的張飛,也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自己的六師弟雖比他弱了一截,但那也是浮屠山年輕一輩的有數的強者,卻被對方逼着斷了一臂,足以說明對方那槍上的黑炎不是尋常的火焰。?
吼,宗山一聲低吼,仿若一頭野獸一般,野性狂暴,宗山直接用處了壓箱底的手段,這也是浮屠山上的一個禁忌,這一套野性覺醒的功法,修煉的越深,身體的變化也越大,當然這種覺醒也分爲幾種層次。?
而野性狂暴就是最激烈的覺醒,徹底的釋放自己的野性。甚至讓自己的理智都被壓制,完全靠野性本能來戰鬥,而體內的野性力量一旦毫無保留的釋放,出現的最明顯的現象就是返祖。?
蓬。宗山那本就粗壯的雙臂仿若氣球一般脹大了起來,連身上穿着的衣衫都給直接撐破炸開,胸前穿着的皮甲也同樣如此,也是四分五裂,宗山的上半身幾乎裸露了出來,如小山般隆起的肌肉,那胸腹處好似板甲一般的健碩肌肉塊,而骨頭更是發出一聲聲的爆響。?
暴漲起來的身軀瞬間就讓宗山高了兩個腦袋。足有丈許的高度,而隨着身體的變化,體內更是滲出一股血色的靈力,瀰漫籠罩宗山的肉身。而宗山那身體上的毛髮也長的飛速,居然看上去毛茸茸的,跟一頭巨猿有三分相似。?
蓬,雙拳如鼓槌一般的砸在胸前,發出蓬蓬的巨響。那一雙眸子裡綻放出一道血色,宗山嘶吼了一聲,如小山一般的偌大身體好似咆哮一般的撞向了張飛。?
張飛也是一個猛將,走的是霸道流。宗山如一發炮彈撲來,張飛也是沒有攝於對方的威勢而去躲避。也是提起蛇矛長槍上去正面對碰:“吃老子一矛!”?
嘶,蛇矛上的黑炎蛇張開血盆大口。直朝着宗山的肩頭咬去,然而宗山卻是躲也不躲,任由那黑炎蛇一口咬在肩頭,而自己如籃球一般的大小的拳頭則是爆出一股勁風,啪啪啪,風聲炸響,血色的罡勁如刀子一般的掃向張飛。?
張飛架起蛇矛,蓬的一聲,兩人直接來了一次親密無比的碰撞,血色的罡勁卷的張飛離地倒飛而起,身體上的黑炎蛇甲也有些扛不住,被那血罡氣勁打在身上的鎧甲之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對方的拳頭更是直接砸在蛇矛之上,一股巨力直接從蛇矛上傳蕩而來,張飛腳下頓時站立不穩,蹬蹬蹬的朝着後面倒飛出十數步,每一步地面上都留下一道龜裂的腳印。?
張飛那黑色的臉龐,看不出什麼顏色來,但顯然是不怎麼好過,不過張飛不好過,宗山也同樣好過不到哪裡去,返祖之後,已有那巨猿強悍體質的宗山雖在力量的較量上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甚至在氣勢上也蓋過張飛一頭,但是過分野性釋放,卻是讓自己的腦子失去了思想。?
也就是說,此刻的宗山只有戰的念頭,根本就不會考慮別的,而張飛的暗炎最大的特性就是腐蝕,綿纏,無孔不入,而且如同呂布白炎一樣,這暗炎一但附着在什麼上面難以撲滅。?
直接捱了暗炎蛇一咬,那一蓬暗炎直接滲入那血色的通靈甲上,根本就沒有散去,而隨着這暗炎不斷的滲透,不要多一會,就會燒到宗山的身體上,如果宗山這會沒有被野性佔據頭腦,肯定會想將肩頭上的靈力散去,阻擋那暗炎侵入,但眼下宗山根本就不管不顧,看着張飛後退,頓時逼迫而上。?
籃球大的拳頭聲勢可謂是駭人,一時間竟打的黑閻王,猛張飛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好,在後面本來還對張飛有七分懼意的吉勇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這位上使實在是彪悍牛掰,居然將黑閻王打的滿地打滾。?
蓬,又是一道血色的大拳頭,強大的力量讓連連後退的張飛一時間找不到重心,頓時倒飛了出去,蓬的一聲砸破了前面的樓宇的窗櫺。?
張飛滾了一個翻,體內的血液也有點沸騰,難以平復,奶奶個熊的,好變態的傢伙,張飛站起身,看着直接破開牆,再次要上來的宗山,一張黑臉也是陰沉的可怕:“逼你張爺爺我用絕招,都給我退出去!”張飛對着樓內的楚軍士兵大喝了一聲,站起身,轉了一圈蛇矛,直接插入地面。?
“就讓你嚐嚐地獄的滋味!”?
蓬,宗山直接踏着破碎的磚石步入樓內,一步一步的朝着張飛走來,那血色的目光裡透着一絲戲耍獵物的快感,再一次的揚起拳頭,血色的罡氣再次的凝聚,這一拳要是在砸上,張飛估計又要砸出多遠去。?
“暗炎蛇舞!”張飛一字一字的喝道,而只見以那蛇矛插入地面的原點,一抹暗黑色的火焰跳動起來,咔嚓,地面突然裂開,一匆匆黑色的火焰竄起,就仿若掉入了那蛇窟之中,無數的相互糾纏的蛇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一條條的黑炎蛇朝着宗山糾纏而上,而顯然這羣蛇狂舞讓宗山本能的有點畏懼,這一拳居然沒有直接揮下,而這一遲疑,張飛卻沒有在給宗山機會。?
單手一拔蛇矛槍,頓時積蓄的暗炎如火山噴發一般,一條足有水桶粗的巨大暗炎巨蛇從地面下竄出,隨着蛇矛一刺,直接朝着宗山張開血盆大口,噗的一口將宗山整個給吞了。?
無數的暗炎無孔不入,將宗山整個的包裹不算,還竄上了四周的柱子,樓板,但凡是能焚燒的東西全都被附着上了一層黑色的火焰。?
轟,隨着十數根支撐的承重木柱被燒成了灰燼,整個三層的政務樓頓時坍塌而下,而那些被暗炎腐蝕的巨木,瓦,全都解體爲齏粉,沒有一個還保持着原來的形態,就在那麼轟然的倒塌下,掀起了一道塵埃風旋。?
咳咳,咳咳,吉勇被這掀起的塵埃給嗆了個夠嗆,好不容易等着這灰塵散去,在看向那之前那樓宇的地方,一聲刺入心中的慘叫聲傳來。?
宗山終於還是熬不住了,血色的通靈甲被暗炎一點點的腐蝕吞噬了乾淨,而之後,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盤繞在宗山的身體之上,而比起他的六師弟,還能夠斷臂保命,宗山卻是連躲都躲不過去。?
全身上下完全被暗炎籠罩,而那一條條黑炎小蛇更是從口鼻,耳朵不斷的鑽入,而後進入五臟六腑,宗山那因爲狂暴而脹大的身體頃刻之間就如同被捅破的氣球,癟了下去,身上散發出陣陣的肉味,而後發出焦糊的味道,最後只剩下骨頭還在一點點的燃燒。?
張飛哼了一聲,娘地,差點陰溝裡帆船,不過這浮屠山的傢伙也確實夠難纏的,不過本來還想拿他腦袋回去,但看樣子,估計連點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張飛也沒了那個興致,目光朝着那完全傻眼的吉勇望去,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揮起蛇矛,一道暗炎蛇箭直接射中吉勇。?
連天靈級的高手都扛不住的暗炎,?哪裡是吉勇這個只有地靈初階的通靈師能夠抵擋的,在一陣慘叫聲中,張飛頭也不回的出了鎮衙,而鎮子內,喊殺聲依舊不斷,但卻是一邊倒的屠殺。?
比起張飛麾下有組織的殺戮,那些放縱了一天一夜,喝的爛醉的吉安軍完全潰不成軍,連百人以上的規模都湊不出來,被一個個院落,一條條街巷的清理了過去,這吉安軍這一晚上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不過通山縣的情況卻顯然沒有因爲張飛奪回盤古鎮而有所好轉,恰相反,這一次大動干戈,可不是隻吉安一軍,吉安的兵馬只能算是先鋒,在通山縣兩側,可是有數縣兵馬集結,數量不下五萬之衆,而通山縣內的兵馬,算上民兵也不過一萬兩千人,而且還分守在三座城,數個鎮。?
按照司馬淵的想法,是不固守一地,跟來犯之敵周旋,以殲滅對方的有生力量爲主,不在乎一城一鎮的得失,而靠着淮水沿岸,他們也不會害怕斷了補給。?
但是吉安軍的對地方上的屠殺,卻是讓司馬淵卻不得不重視起來,如果對反惱羞成怒,最後對通山縣村鎮普通百姓下死手,救是不救,救的話,那自己的策略也就沒了作用,不救,通山縣二十餘萬民,軍中多是通山縣子弟,那不是直接動盪軍心,何況通山足有七八萬姓氏司馬的村民,雖說這些人已從司馬主家分離了出去,連族譜都進不去,但卻是司馬家的根基,真要是被屠了一空,司馬家還如何立足。?
不能守而必守,通山縣境內,一場死戰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