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膀右臂不在身邊,金洋無奈只能隨便點個人:“你,帶幾個人跟我去一趟東風商城!”
被點名那人趕緊答應,去樓下帶了一票金洋商場的保安,一大幫人氣勢洶洶殺進中山老城區,直奔陳經理辦公室。陳中遠也就是陳經理的大名,趙大喜的合作者,中山區東風商場的老闆。如果拋給金洋一個問題,如果他知道趙大喜在場他還會不會闖進來,這問題也無從知道答案。
反正金洋闖進東風商場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趙大喜和其他幾家商場的經理也在,正在商量着分銷趙家香代理權的事情。經理室的門一開,一對仇人又見面了,趙大喜坐的穩如泰山,金洋明顯一驚氣勢突然弱了三分。
不管怎樣東官金洋來了,以陳經理這些人來說本應該笑臉相迎,哪知道有趙大喜在場,陳經理幾位卻不太買他面子。
陳中遠陳經理只是淡然的打個招呼:“金老闆,要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金洋自覺得顏面大失,有些惱怒:“陳中遠你活夠了吧!”
換在以前陳經理多半就服軟了,只是今天有些反常,敢還嘴:“金老闆想怎麼樣,也打算放一把火燒了東風商場?
只一句話把金洋說到語塞,趙家村那一把火燒的他焦頭爛額,現在連陳經理言語之中,都是替人打抱不平的味道。但凡有幾分良心的人,多半也都站在趙大喜這弱者的一方,其他幾大商場的經理雖然不象陳經理這麼有種,臉色也大多有些不滿。
金洋是囂張慣了的人,恨恨的罵:“陳中遠,誰讓你搞的促銷,趕緊把橫幅給我撤了!”
趙大喜心裡大笑三聲,這話放在以前,他也曾經跟別人說過,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陳經理終於咬牙翻臉:“憑什麼撤,腿是長在顧客身上的,顧客想去哪家商場買東西,你管的了嘛!”
金洋狠狠一巴掌就煽過來了:“給我砸!”
這句話喊完了他的手下沒動,趙大喜身後一票人早按捺不住一擁而上,幾個老一師退伍的也是孔連長半個徒弟。論身手比小洪雖然不如,對付幾個商場保安還是不在話下。金洋的人沒有石江坐鎮,又想起上回被打的慘痛經歷,那一刻金老闆一聲令下,他的人居然沒一個敢動。
趙大喜趁機猛的踢翻一張茶几,大喝一聲:“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他拿着頂門棍四處砸人的形象早深入人心,金洋的人一來二去的早就怯了,緊要關頭哪還顧的上金老闆。從第一個人仍掉手裡的傢伙開始,幾十號不想死的一鬨而散,頭也不回的逃了。金老闆身邊只剩下四個忠心保鏢,看看左右虎視眈眈的對手,明顯也是有些慌了。
金洋怎也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事到臨頭他也害怕,又後悔只帶了這麼幾個人來,這幾天他等消息等的提心掉膽,到這時就如一記響雷炸在腦門上,一下把他給炸醒了。
金老闆驚醒過後,假意陰笑:“陳中遠,你行……咱們走!”
趙大喜左右蠢蠢欲動,只等趙哥一聲令下就留下他,還有人早把經理室的門給關上了,斷了金洋的退路。
不趁機打擊金洋的自信,趙大喜也就不是趙大喜了。
趙大喜面色陰沉大步走到金洋身邊,再讓他受些更大的刺激:“金洋,聽說你的車是美國進口的防彈車,不知道底盤能不能抗住**?”
金洋在他面前自然不會示弱,也獰笑一聲:“能不能防住,你儘管試試看嘛。”
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底氣不足,心裡怯了,連狠話都說的有氣無力。趙大喜也只是胡說八道嚇唬他幾句,在這個疑神疑鬼的時候,金老闆不信也得信了。
趙大喜目的達到也就讓開了:“門打開讓他走。”
金洋落在下風不敢再糾纏,領着四個忠心保鏢頭也不擡出了東風商場,一路走到那輛福特防彈車前面。保鏢幫他把車門打開,金老闆卻是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趙大喜的話在他耳朵邊上嗡嗡的響,他倒是真的在懷疑車底有**。好在還有幾個忠心保鏢,看見他這架勢也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脫外套鑽車底仔細檢查了一陣。
檢查完了車底,一個保鏢趁機邀功:“金哥,趙大喜是胡說八道的,哪有炸彈?”
金洋臉色又有些糾結,在車門前猶豫了一陣還是悶哼一聲,攔了旁邊一輛出租車。又大聲把司機也趕去後座,讓他的保鏢親自開車才放心了一點。出租車啓動的時候,金老闆下意識坐低了一點,他身邊保鏢滿臉的無奈,只能分出兩個人來跟着他,另兩個把防彈車開回去。
樓上經理室,趙大喜和陳經理早搭着肩膀笑的直不起腰,其他幾個經理從窗口看着金洋坐進出租車,也紛紛搖頭跟着失笑。
陳經理笑的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東官第一霸?我幹他奶奶個腿的,狗屁嘛!”
他心裡大樂說話也有些粗,其他幾個經理也跟着呵呵的笑了幾聲,也沒人再覺得金洋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趙大喜心知金老闆現在是草木皆兵,這麼一驚嚇怕是很快就要有所動作了。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伸個懶腰,還不忘留幾個得力的人手守着東風商場,以防金洋再來使壞。
這時候陳經理也狠了起來:“我還怕他個鳥的,他有保安我也有!”
趙大喜欣然拍拍他肩膀,領人匆忙趕回趙家村,到村裡飯店的時候正趕在小洪回來了,幾個兄弟正在吃飯。趙大喜等他們飯吃完了才揮退左右,兩個人叫廚師又弄了一盤小菜,慢慢的吃。
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小洪才湊過來小聲說話:“趙哥,我按照你說的,先把白軍逃跑的路線通知了石江,石江果然領人追上去了。連白軍在內四個都掛了,石江下手也真夠狠的,聽現場的人說白軍身上中了二十多刀,腦袋都差點給砍掉了……”
趙大喜沒好氣瞪他一眼:“廢話一樣,白軍把他賣的那麼徹底,存心把他往死里弄,是你下手狠不狠?”
小洪嘿嘿一笑趕緊拍馬屁:“趙哥英明,是我也得弄死白軍,弄死了白軍就死無對證了嘛。”
趙大喜不動聲色又問:“你親眼看見石江動的手?”
小洪趕緊搖頭:“沒有,我去的時候法醫都在鑑定現場了,我去太平間看過了是白軍沒錯。唉,白軍也挺可惜的,就差兩公里就過了邊境線了,過了邊境線去了外國,可就誰都抓不住他了。”
趙大喜沒好氣的把他趕走,端起茶杯喝一口清茶,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大黑臉上,到底是個什麼表情。晚上十點,金洋大廈。
金洋一蹦又是三尺高,又火上了:“誰讓你殺白軍的,我讓你把他找回來,誰讓你自作主張把他弄死的?”
石江剛回來臉還沒洗,就被老闆罵的擡不起頭,擡頭看一眼盛怒中的老闆,心裡難免犯些嘀咕:是你讓我去找白軍的,你又沒說要死要活,跟白軍有來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可是不着急不上火。
金洋哪知道他的頭號手下正在心裡嘀咕什麼,金老闆現在是五內俱焚,強壓下心頭一口火,也不好罵的石江太重。
只能勉強開口說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石江仍是很恭敬的退出房間,卻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心裡不滿,自這石江得到金老闆的賞識以來,還是第一次被罵的如此窩囊。金洋趕走了手下頭號干將,心裡煩躁點一根菸,滿心的後悔爲什麼前幾年不多養幾條狗,事到臨頭除了這個石江,手底下連個合用的人手都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