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已經做出不耐煩的樣子趕人了:“都走都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胡家父女早巴不得他開這個口,打起精神互相攙扶着走了。?到屋裡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趙大喜才進了裡面屋,勾勾手指把小洪叫進去。
小洪會意,在脖子上做了個斬首的動作:“趙哥放心,我馬上去叫人……嘿嘿,最好能在邊境線上弄死這幾個,做成被外軍擊斃的假象。”
趙大喜狠狠拍在他大腦袋上,嘴裡罵幾句:“成天就知道跟人動手,早讓你動一動腦子。去,明天早晨把裡面那份材料打印一份,給金洋送過去。”
小洪摸着大腦袋驚訝到張大嘴巴,終於明白他這是一條連環毒計,白軍出逃原來還只是個開始。從白軍逃出去這一刻開始,一切變的精彩起來,可以想象當金洋看到這份黑材料,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
第二天清晨,新落成的金洋大廈,十樓。
金洋站在大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繁華路段車來車往,心中很有些得意。能以自己的名字蓋一座十八層高的大樓,在這時代已經算是不俗的成就。身邊一個婀娜多姿的女秘書趁機拍幾句馬屁,哄的金老闆樂呵呵的。
大好的心情突然被人打破了,石江急匆匆的進門,就象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先把那女秘書趕了出去。
金洋還有些不滿:“什麼事一驚一乍的。”
石江臉色一片慘淡,把懷裡一份打印材料擺在桌上,金洋剛把文件袋打開,先有一本白軍的軍官證掉了出來。金老闆看幾眼就明白了,又驚又怕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臉上手上都起了青筋。
乍看見這份材料,金洋嚇的臉也白了:“白軍人呢?”
石江更怕,咬牙說話:“島山海防已經報了失蹤,連白軍在內一共跑了四個,去他家看過了,他老婆孩子也都不在家。?”
金老闆嚇到差點一跟頭栽倒:“去找,這麼大個人還能飛了不成?”
石江一聲不吭的推門出去了,金老闆慌亂之下倒忘了一件事情,他沒說清楚找到了白軍該怎麼樣。既然沒說清楚那石江完全可以自作主張。金洋慌了一陣,還是硬着頭皮抓起桌上黑材料看幾眼,看了一會心裡倒安定了不少。
這份材料分量雖然不輕,總算還沒有牽扯到他這個幕後老闆,只是針對東遠公司和石江的。弄明白其中關鍵,金老闆逐漸又定下心神,抓起桌上電話想往外打,撥了一個號碼又把電話給掛上了,猶豫不決該不該打,不管這份材料是誰送來的,都讓他驚嚇不輕。最終還是把電話給扣上了,有些煩躁把材料狠狠摔在地上。
又過了一會不得不親自撿起來,找打火機找角落燒掉,剛建好的豪華辦公室裡一陣煙霧繚繞,女秘書在外面看的一頭霧水,一小會功夫聽見金總好象是被煙嗆到了,流着鼻涕眼淚劇烈的咳嗽。
同一時間,北山火車站。
趙大喜仍在逗着小寶寶玩,胡家父女就站在邊上,臉上雖然帶着笑意卻很不自然,還有些尷尬。
張漢伸手遞過來兩張火車票:“車票買好了,兩張去廣西的軟臥。”
張漢一伸手又把一個胖胖的警察叫過來,吩咐兩句:“大海,一定要把胡縣長安全送到廣西老家,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胖警察答應兩聲輕一點頭,然後提起大包行李先上了車,趙大喜最後在寶寶小臉上親了一下,才一臉笑意遞給胡小月。胡小月跟他眼神稍一接觸,就觸電一樣彈開,她以前還不是很怕趙大喜,這一天過後只想躲的遠一點,再不去招惹這個可怕的男人。
兩兄弟看着火車開走,張漢表情輕鬆不少,臉上有了點笑。
張漢說話口氣也平和起來:“大喜呀,你這回做的很對,爲人處事就是要有大將之風,不好把路都走絕了。”
趙大喜臉上不動聲色:“大哥說的對,我知道了。”
張漢往他身後看看,無意間提了一句:“小洪去哪了,今天一早就沒看見他?”
趙大喜心平氣和的回答:“我給他放了幾天假,在卓婷那裡吧。”
張漢也沒在意,還笑了兩聲:“這個小子,成天干的啥玩意兒,也不正經談個戀愛。”
他兩個人在這說說笑笑,高成昆卻是滿心的懷疑,看一眼趙大喜也沒說什麼。
等到張漢走了以後,高成昆才懷疑問道:“二哥,小洪到底去哪了,我早上才從卓婷那兒過來…….好象沒看見他。”
趙大喜仍是不假思索的撒謊:“他左一個乾妹妹,右一個乾姐姐,我哪知道他去哪了。”
高成昆一想也對,也就沒有多問下去。
三天後,趙家村工廠在各方鼎立支援下,只用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就重新建起來了,這回乾脆建在了國道邊上,連廠房帶倉庫佔地五十多畝,在原有規模上又擴建了一倍還多。新建的廠房倉庫都刷上了油漆,遠遠看過來廠區,過往司機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大型外資企業的手筆。
趙家香的渠道都是現成的,又正趕上秋收季節原料充足,原料幾乎把倉庫都堆滿了,產品剛剛下線趙家村內外,東風車隊又轟隆隆的進進出出。那一場大火不但沒有傷了趙大喜的筋骨,反倒成全了他,又把工廠規模擴大了一倍。
這天是十月一號,國慶節。
中山老城區幾家商場鞭炮齊鳴,大橫幅也拉起來了,熱烈慶祝“趙家香”花生油重新上市,爲報答東官父老對趙家香品牌的厚愛,特開展爲期一週的國慶降價促銷活動,買兩大桶送一小桶,每天還有抽獎活動。
趙家香的口碑早就做起來了,這一降價徹底點燃了東官市民的購買熱情,各大區的市民坐公開車的騎電動車的,三五成羣趕來搶購,還有專門開車來趕優惠的,十好幾桶的往後備箱裡搬。
一時間老城區幾家商場擠的人滿爲患,幾家商場的經理不得不把趙家鄉專櫃,搬到商場門前的空地上,這也解決了擁擠問題。趙大喜也不得不讓工廠二十四小時三班倒,給工人加獎金,往往是晚上剛剛下線的產品,第二天清早大卡車就拉走了,將將滿足了東官市場龐大的需求量。
趙大喜這才切實感受到大城市的市場,潛力實在太驚人了。他原本還擔心生產規模擴的太快產品會積壓,哪知道趙家香真賣火了,二十四小時趕工還供不應求。切實體會到市區人口上百萬的大城市,消費能力購買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金洋這些天也沒閒着,他被那份黑材料嚇的心驚肉跳,乾脆兩眼一閉帶着小老婆,跑去香港躲了幾天。幾天過後看看沒什麼動靜了,金老闆纔敢回東官,國慶節這天剛回東官,就碰上他旗下“金洋商城”的經理趕來訴苦。
這個經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犯了紅眼病:“金哥,我們的客源都被中山區幾家商場搶走了!”
金洋氣的一蹦三尺高:“誰,陳中遠?叫石江把人叫齊,我去會會他!”
金洋嚷嚷了半天沒人動彈,半天后纔有人小聲回答:“金哥,石哥不是讓你派出去辦事了嗎?”
金洋一陣語塞這纔想起來,石江幾天不在他身邊,有很多事情辦起來就很不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