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蘇和爲什麼要把跟了他十幾年的大秘書派到張風山身邊,趙大喜倒是懶的浪費精力再去猜測。
倒是小馮話又多了起來:“趙哥,田中勤這次來,可別是爲了來翻你舊帳的吧。”
趙大喜一個沒忍住擡手輕拍他一巴掌,小馮被他拍到縮一縮脖子不敢多嘴了。
半月之後第一批3g樣機運到約翰內斯堡,趙大喜又被請到國會大廈,對坐在議長女士對面。
姆貝特議長隨手擺弄着桌上幾款山寨樣機,出聲問道:“趙,這樣一部手機要賣多少錢?”
趙大喜自然是不動聲色,笑着回答:“你拿的這部賣3000蘭特,另一部大概要賣3500蘭特,最貴的也不會超過5000蘭特。”
議長女士當然不是傻蛋,她還相當精明,擺弄着手裡的樣機當然很清楚,這麼低廉的價格只能買到山寨貨,而且十有八九是趙老闆從中國家鄉弄來的山寨貨,這秘密也算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黑人大媽又盯着面前男人看了一陣,沉聲說話:“趙,我很好奇,南非只有不到五千萬人口……對你這樣的大老闆來說,還不至於盯上這麼點微薄的利潤吧,趙,請你誠實的回答我,你想幹嘛?”
趙大喜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已經大叫救命,每每跟這黑人娘們打一次交道,就會發現這老孃們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往往幾句話就能打中他的命門,弄到自己還要大腦快速運轉想出對策。
好在他心智相當深沉,很快誠懇回答:“南非雖然只有五千萬人口,但是非洲可是有十億人,尊貴的議長女士,我看中的可不只是南非市場,我看中的是潛力無限的非洲市場,這個解釋您滿意嗎?”
他也不是什麼善類,故意把話說的不太耐煩,臉上也故意露出一絲不滿表情。
果然姆貝特議長看他好象有點不爽了,趕緊補救:“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釋,你可以走了,趙。”
趙大喜起身同時突然覺得他挺佩服南非人,投票選了這樣一個精力充沛事事精明的議長出來,果然有一句話是沒錯的,人民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選了這樣一個英明的議長出來,也等於親手掌握了這國家無限美好的未來。
回到楊家正趕上吃飯,在飯桌上閒聊一陣。
楊素突然也犯起愁來,皺眉說話:“我是越看那黑娘們越不順眼了,處處都要找麻煩事事都要過問,她還真拿自己當曼德拉總統第二了?”
趙大喜看着她臉上愁容倒覺得挺好笑,這世界上能把楊素治到沒脾氣的人,也絕對不會太多吧。想想這黑人娘們確實太難對付了,賄賂她是最愚蠢的選擇,她又手握國會監督質詢大權只要她想過問的事情,想含糊過去還真不容易。
楊素越想就越心煩,沒什麼胃口吃飯:“前天,她還把我找去辦公室威脅我,說是要在國會成立一個什麼屁的世界盃安全工作領導小組,被我當場拒絕了。”
飯桌上雷永強也聽到大皺眉頭,輕易弄懂議長大人的意圖,姆貝特議長這是想搶安全部隊指揮權了。
雷永強皺眉沉吟了一陣,跟着嘆氣:“這是她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她要真想成立這個安全工作領導小組,這一口氣你也只能忍了。”
楊素心裡煩躁,態度自然不會太好:“廢話嘛,我還不知道?”
周圍人聽着他們兩個人嘀嘀咕咕,楊素不自覺間露出來的一些小女人氣質,心裡又是一陣強烈笑意又不太敢笑。心裡好笑跟老雷睡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楊素很可能自己也不自覺的,真把老雷當成實際意義上的丈夫了,每每總愛跟老雷發牢騷抱怨,好在老雷是脾氣很好的人可以容忍她。
趙大喜這時候胃口倒挺好,嚼着可口嫩牛肉輕鬆笑道:“她要指揮權就給她嘛,何必弄的大家臉上難看?”
話一說完,招來飯桌上所有人瞠目結舌,誰也沒料到他會出了這麼個損主意。
雷永強懷疑的眼神看過來,滿心錯愕:“你開什麼玩笑,真把這支安全部隊的指揮權交出去了,那素素這個內政部長不是被架空了,說話還有什麼分量?”
楊素也一臉的懷疑的看過來,顯然弄不懂意圖。
趙大喜臉上帶笑也無奈攤手:“不然怎麼辦,咱們這些人畢竟是外來人,素素,你最清楚這支安全部隊的人員構成情況,你不會真的以爲每個月發一點賄賂,就能讓這些全副武裝的軍人掉轉槍口,去對抗他們自己選出來的民選政府吧?”
話是說的有點難聽,楊素臉色瞬間發黑有點不愛聽了,雖然不愛聽也一時無力反駁,明顯是被戳中了痛處。
趙大喜嘴裡嚼着可口嫩肉,說話仍是含糊不清:“同志們,時代不同了風向也應該變了,家族強權統治那一套已經越來越行不通了,素素,你記住我的話識時務者爲俊傑,不要再去迷戀什麼公爵夫人的虛榮了,行不通的。”
他說話時候眼神深處,滿是蘊涵着智慧的神采,說到飯桌上所有人都突然心平氣和了,認真琢磨他話裡深意。安靜的飯桌上,最後只剩下趙大喜嚼着可口嫩牛肉,發出的吧嗒吧嗒聲音。
雷永強琢磨了一陣,先沉吟着點頭:“有點道理,我最近也是深有體會,一些依託國際互聯網的國際金融結算機構慢慢興起了,對依靠人工結算的傳統金融銀行業的衝擊還真是不小,再這樣下去用不着十年,恐怕所有的國際金融業務都可以在國際互聯網上輕鬆搞定,也就沒人再去銀行排隊辦業務了。”
趙大喜聽到心裡暗贊,真心伸個大拇指過去,老雷嘛畢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見識也是很卓絕的。
楊素也在認真思索,最終卻是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你們說的也太誇張了,時代再怎麼變遷也還是強者爲尊嘛。”
趙大喜吃完盤子裡最後一塊牛肉,終於放下刀叉,大黑臉上又露出真心開朗的燦爛笑意,笑的如此真心痛快讓楊雷兩人都有點呆住了。這天晚上楊家爭執起來,爭論到深夜也沒爭出個結果。楊素的固執也算是很罕見了,弄到趙大喜說幹口水,也說服不了她退讓一步,去主動跟議長大人示好。
爭到最後趙大喜也有點火了,楊素的頑固有時候確實能讓人,氣到抓狂想摔東西。
好在還有一個雷永強,打個圓場:“好啦,說着說着怎麼還急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吧。”
趙大喜先跟了他一個面子起身回房間睡覺去了,躺到牀上看着天花板,仍是覺得有點火大。
片刻之後紀琳從外面進來,關上門後衝他露出一個甜美笑意:“你呀瞎操心,放心吧給老雷一點時間,他一定會說服素姐的。”
趙大喜卻不以爲然,不看好老雷:“可算了吧,他見了你素姐就好象老鼠見了貓,就憑他能說服的了楊素,母豬都會上樹了。”
紀琳聽到開心的笑了幾聲,趁機甩掉高跟鞋爬上牀,硬擠進男人寬厚舒適的懷裡要命的扭了一陣。
趙大喜心情好轉把她摟緊,懷裡又傳來紀琳輕笑聲:“不然咱們打個賭嘛,我賭老雷三天之內一定能說服楊姐,我告訴你呀女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你別看素姐平時對老雷兇巴巴的,其實她心裡愛死老雷了。”
趙大喜當然不會相信,大咧咧點頭:“行啊,我要是贏了也沒別的要求,哈,只要你以後在牀上多配合點就行了。”
紀琳也沒料到他會提出這麼露骨的要求,瞬間臉紅過耳小拳頭錘了過來。
紀秘書撒嬌了一陣,還是認真的親了男人一口:“我要是贏了條件也很簡單,咱們將來的孩子要跟我姓紀。”
趙大喜是真的聽不懂了,低頭訝然看她一眼:“爲什麼要跟你姓紀?”
紀琳又被他看到一臉羞澀,還是認真回答:“你看萊萬特家族的十一個子女,爲了爭家產爭的那麼兇,天天見了面就跟仇人一樣,哪裡還有半點兄弟姐妹的情分了,我可不想將來咱們的孩子,跟海草姐和晨晨姐的孩子,爲了爭家產爭到兄弟姐妹反目……孩子跟着我姓紀,就沒這些煩惱了吧。”
趙大喜聽到滿心的感動,心裡火熱把懷中心地善良的小美人抱緊,又哭笑不得心說孩子姓什麼,跟爭不爭家產有關係嘛,八稈子打不着的兩回事吧。當然他這時候只會因爲紀琳的單純而感動,在紀大美女標緻的臉蛋上狠親了幾口,說句甜蜜的情話。
第二天早晨,同一張飯桌上。
大家正在吃飯的時候,楊素突然開口說話:“好吧,我少數服從多數,大不了我去跟那黑老孃們求饒,最多讓人看我的笑話……現在你滿意了?”
衆人看她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委屈,都忍不住盯着老雷看了幾眼,也知道這是老雷昨天晚上說服教育的功勞。趙大喜卻聽到一口噴出嘴裡的牛奶,劇烈的咳嗽一陣,怎也沒料到老雷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成功把固執的楊素給說服了。
在衆人奇怪目光注視下,趙大喜趕緊擦一擦從鼻子裡流出來的奶水。又咳嗽幾聲心說得咧,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一個德行,口是心非,嘴上動不動對人家老雷奚落嘲諷尖酸刻薄,其實心裡面早拿人家當丈夫了,這破事又該找誰說理去。
心裡又是一喜只要固執的楊素肯退讓一步,主動向議長女士釋放善意信號,大事可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