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關上房門讓記秘書多睡一會,剛走回省委辦公室。王秘書又湊過來小聲說話:“領導,這西天你不在省委可出了不少事情。”趙大喜剛得了個寶貝兒子心情暢快,也被他激起興致:“說說。
王秘書走過去把門關土,小聲彙報:“第一件大事段書記前兩天把今年的工資捐了,捐獻給紅十字會了,他這一捐弄的誰都不好意思不捐……嘿,省委這麼多委員裡面就剩您還沒捐。”趙大喜真是哭笑不得:“捐,趕緊捐。”王秘書跟他對看一眼也忍不住笑,挑好話說:“領導,看來段書記對您在北山推行免費醫療這個事情,還是很認可的。”
趙大喜雖然知道實情未必如此,被馬屁一拍還是覺得挺舒服,又跟他嘀咕兩句。
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隨口一問:“段書記一個月多少錢工資?”
王秘書也算是省委萬事通了,一下被他問到矇住了,抓了一陣頭髮才含糊起來:“段書記一個月的基本工資,不算津貼的話差不多三千塊0巴。
趙大喜又露出有趣笑意,想想段書記此人雖然毛病多多,倒也事事不肯落在人後,也是個極好強的人。象段書記這樣貴爲中央委員的人肯捐出一年工資,也算是挺不容易了,不管怎麼樣也算是間接表了個態。
又閒扯了幾句王秘書才說到正事:“還有今年的元旦視察工作安排下來了,安排您去廣汽鬆鋼。”
趙大喜聽到視察工作這樣的字眼,心裡難免又有幾分唏噓,這個省委常委果然不是白當的。給他安排了視察工作也就代表着,他棄商從政時間雖然不長,卻已經在省委站穩腳跟了,也代表着組織上認可他了。轉念再一想這倒也對,都是總理親自打電話嘉獎過的領導幹部,省委上下誰敢不認可他。
王秘書再說話的時候,就有點幸災樂禍:“黃副書記安排去了梅縣革命老區,嘿嘿,您是沒看到常委會上黃副書記那個臉色,真是太精彩了。”
起大喜忍不住哈哈一笑:“你這個心態很有問題,幸災樂禍嘛。
王秘書眼睛一熱說話也有點動感情了:“幸災樂禍的又不只我一個,省委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想看他笑話的人多了吧。誰一身正氣誰一心爲公,誰貪污**誰心裡清楚,自從您來了省委風氣比以前好多了,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趙大喜與支他拍着馬屁,也覺得肉麻:“行了行了,還有什麼事情。
王秘書輕咳一聲臉色有點怪,支吾了幾聲才痛快起來:“還有件事,小道消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安心潔和黃副書記的兒子,呃……聽說訂婚了。”
趙大喜是真的忍不佼大吃一驚,失聲問道:“你聽誰說的,黃副書記兒子不是關在監獄裡面?”王秘書臉上笑意可就變的很曖昧了:“千真萬確,這兩天省委正在流傳一些黃副書記的花邊新聞,嘿嘿說的有點難聽。”
趙大喜吃驚到張大嘴巴,當然知道這些花邊新聞的內容,黃副書記跟安心潔不明不白的很久了,現在安心潔又要嫁給黃公子,這豈不是父子兩個共用一個情婦了。即便黃副書記跟安心潔真是清白的,也難免有人編一些流言出來。尤其黃公子人又在大牢裡蹲着,相信流言會更難聽吧。
他是反應極快的人,收到這個消息以後回想前事,瞬間反應過來安心潔跟黃副書記是有仇的,而且很可能還是深仇大恨。
此女先是有意無意挑起他跟老黃之間的爭鬥,又突然高調跟人在牢裡的黃公子訂婚,這時候回想起來突然恍然大悟,這女人所作所爲一直在給老黃拖後腿。
想明白這一點突然有點啼笑皆非,聯想到她異於常人的隱忍功夫,這一切也就很合理了。帶着懷疑把王秘書支了出去,然後給張漢打個電話查一查安心潔的底細和履歷,希望能查出一點問題。張漢是老牌刑警出身動作也快,晚上下班之前就匆忙趕來了,手裡還掐着安心潔的履歷。關起門來琢磨了半天,仍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心潔的履歷很規矩也很整齊,也沒什麼特別的。
張漢畢竟是幹刑警出身,稍一琢磨又找了一份黃副書記的履歷來做對比,黃副書記的履歷都是公開的倒也不難找。兩份履歷放在一起一個對比,突然之間兄弟兩人眼睛同時亮了起來。九三年到九五年期間,剛好十年前的黃副書記還是革命老區鬆遠市的市委書記,同一時間安心潔也在鬆遠,履歷上寫的安心潔正在鬆遠糧食學校讀大專。兄弟兩人對看一眼差不多想明白了,難怪黃副書記如此關照安心潔,弄不好兩個人在十年前就有一腿吧。
張漢恍然過後也忍不住大皺眉頭:“九三年前安心潔纔多大?”
趙大喜看一眼履歷,也抓抓頭髮:“十七歲。”
張漢又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個黃明憲還真是深j$不露,該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吧。”
趙大喜想也知道實情應該差不弘巴,可以想象十七歲的安心潔一定長的花容月貌吧,也忍不住搖頭失笑這位黃副書記怎麼混的,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弄到人家恨不得他死。男人風流倒不是問題,這世界上風流的男人也太多了吧,風流到情人非要弄死自己,做人可就真的太失敗了。
張漢把兩份履歷往他面前一堆,起身同時戴好帽子,再嘆口氣:
人吶還是少乾點傷天害理的事情,要遭報應的!”
趙大喜對這話深有同感,老黃玩了人家年輕漂亮的女學生整整兩年,拍拍屁股高升省委了,以安心潔的性格來說一定恨他入骨。仗着自己還有幾年青春美貌,百般隱忍重新委身到這頭老肥豬身邊,一方面可以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另一方面可以順手害一害坑了她一輩子的男人,實情多半也就是如此了。晚上回家,把這事情說給林家姐妹聽,把林家姐妹也聽到蒙了。
林滌草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嬌聲罵人:“這個黃明憲真是太可惡了,十七歲的少女什麼也不懂嘛當然好騙。”趙大喜卻是衝着林海燕伸大拇指:“姐,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林海燕作爲女人直覺也很敏銳,早直覺安心潔挺可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倒是被她不幸言重了。海燕姐倒也不居功,想一想才認真的說話:“黃明憲那個人應該是很摳門的吧。”
趙大喜深一點頭也就更明白了,只看安心潔還要住在破爛不堪的舊樓裡,也知道老黃這個人是很小氣的,又搖了一陣頭老黃這個人,做人真的是大失敗了。他起大喜也算自命風流的人,看女人的眼光就比他準多了,身邊雖然也是美女如雲,卻每個都是心地善良的女人,沒有安心潔這樣心腸狠的。
林家姐妹都是很聰明的人,看他臉上現出一絲得意笑意,忍不住同時輕啐他一口,趙大喜老臉發熱有點尷尬,還走進房間抱兒子去。佇他臉皮再厚也有點發燒,要說在生活作風問題上,他比黃明憲也強不到哪去,甚至尤有過之,只不過是他比黃明憲聰明百倍,挑枕邊人只挑善良的美女,絕不去沾惹安心潔這樣性格極端的。
各二天早晨,在辦公窒裡坐了一陣突然興致起來了。
打個電話給安心潔:“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心潔。安心潔剁好象心情不錯,平靜回答:“好啊,在哪?
趙大喜約好了中午十二點在廣府見面,放下電話的同時又唏噓感慨,人在官場才知道這裡面的鳥煙瘴氣,黃明憲這孫子可比他趙某人無恥多了,十七歲的小姑娘他也真下的去手,一騙人家就是兩年。這天中午在廣府飯店,趙大喜又盯着安心潔白皙臉蛋看了一陣,突然覺得這女人比以前順眼了不少。安心潔被他看到挺不自然,有點懷疑:“你看我幹嘛?”趙大喜這才正經的問她:“你真打算嫁進黃家?”
安心潔哪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臉色轉暖又送過來一個挑逗眼神:“怎麼,我嫁進黃家你也會捨不得嘛?”
趙大喜哈哈一笑伸手搭上她肩膀,輕輕捏了兩下無視了街土行人詫異的眼神,把她請進常去的包間。一頓飯吃下來對她和氣了不少,安心潔雖然一頭霧水也懂得笑臉相迎,臉上隱約恢復了一點生氣。
吃着飯的時候,安心潔突然誠懇說話:“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嫁進黃家了,好不好?”
趙大喜心裡莫名其妙的一軟,勸她一句:“人吶不能老活在過去,人得往前看你說對不對?”
安心潔這麼聰明的女人,在他這麼明顯的暗示下臉色轉白,顯然是被他說中了心思。趙大喜又衝她笑一笑纔拿起酒瓶,給她倒了小半杯白酒,安心潔眼神空洞下意識的把酒喝掉,抿一抿嘴脣,任她是控制表情的高手,仍難以掩飾她的心虛。
趙大喜倒也不至於去揭破她,在他有心打探之下又聽到另一個事情,安心潔之所以守着省委這麼多青年才俊,離異高官還嫁不出去,是因爲她年輕時候流過產傷了子宮導致不能生育。心裡恍然又忍不住大罵黃明憲,這孫子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