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二天下午開高層會議,有份到場的人紛紛把視線投向彌聯,誰都知道這場封殺大戰纔剛剛開始。粱二小姐的夏宮地產,雖然在江南屈一指,在全國也穩居地產四大巨頭之列,到了京裡仍嫌影響力不夠,盲目進京最糟糕的結果,弄不好還要被高盛反封殺。
一個上午的時間裡接連接到小董。還有鄭石的幾通求援電話,三天前白廳基金主動放棄江南戰場,變的實際起來聯合了本土的地產業巨頭順和集團,攜鉅款進京尋求展。鄭石和林主任一幫人在高層公關的壓力面前,已經有點頂不住了。趙大喜也知道靠這幫烏合之衆,想頂住高盛的壓力希望不大,在電話裡安撫鄭石稍安勿躁再頂一個星期,一星期內我會帶人進京。
鄭石底氣不足勉強答應,趙大喜稍一沉吟還是長身而起,叫人去機場接待雷曼兄弟銀行參觀團。在路上提到跟雷曼兄弟的合作,朱宇的想法是拿幾千萬美金出來,少買一點雷曼兄弟銀行的迷你債券。
又被趙大喜擺手阻止了:“戰略合作關係不是拿錢買出來的好處也不是你這樣給的。”
朱宇臉色尷尬又跟着趙總學了一招新鮮的,眼看着這天下午在北讓集團總部會議室,北山集團和雷曼兄弟銀行確定了合作方向。北山投資手裡掌握着大宗美金債券,雷曼兄弟銀行掌握着美金流通渠道,雙方還真是一拍即合,很快在期權經紀業務,在華房地產開業務層面達成合作意向。
誰也沒料到趙大喜會再出奇招,痛定思痛定下遠交近攻的策略,居然遠赴美國本土把高盛的競爭對手拉攏過來,這高明的一手又讓不少人大跌眼鏡,議論起來一致認爲趙大喜這一步棋走的很妙。陰謀論又拋了出來這一步棋,一方面可以藉助雷曼兄弟的影響力,緩和跟美國證券監管機構比之間的關係。
另一方面,不少人都看出趙大喜的狼子野心。吃虧過後趙大喜又長進了。他這是想挾洋自重了。果然一星期後趙大喜欣然動身,陪着新成立的雷曼兄弟銀行中國區投資部總裁,懷特韋德先生親赴北京遊說走動。飛機網剛落地田中勤已經在等着了,小車在保鏢護送下一路開進中南海蘇和的家裡。
蘇和一改之前低調的風格,在家裡設宴款待了友好的美國朋友,更是對北山集團和雷曼兄弟的合作讚賞有加。消息仍是在小範圍內流傳。傳到亨利先生和吳家風耳朵裡。自然都是小吃一驚。
吳家風在部下面前冷笑了幾聲:“他不是一直罵我是二鬼子嘛,他現在算什麼,三鬼子還是四鬼子。”
這並不好笑的笑話落在他的心腹手下耳朵裡,自然也要跟着呵呵的賠笑兩聲。
仍還有聰明人搞不太懂:“雷曼兄弟在美國本土,最多隻排的上第四號投資銀行吧。財力人脈跟高盛根本就沒得比,趙大喜怎麼會如此愚蠢,要合作也應該找上摩根士丹利這樣的大投行吧,”找上雷曼兄弟銀行,我看不怎麼靠譜。
一幫人又議論一陣,口氣也就一致起來:“趙大喜再強也不過是個種地的農民出身,見識有限。”
趙大喜也懶的委搭理這些閒話,一星期內再把資金從夏宮地產轉移到北京分公司,在京裡陪着懷特先生四處走動。每每把吳家風激的火冒三丈,偏偏又礙於外商和蘇和的面子,想刮誡趙大喜又無從下手。這才網過五一勞動節,仍是土地儲備資源充足,資金充裕的夏宮地產難,再次針對高盛旗下主力地產基金,揭開了另一輪搶購大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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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兩家實力雄厚的公司又都是中外合作,爲了市區最黃金的地段,最具升值潛力的環貿易中心寫字樓工程爭的頭破血流,爭了一個星期仍舊僵持不下。十天過後夏宮地產和雷曼兄弟這對跨國組合,畢竟是戰前才倉促成軍,在京裡無論是影響力還是實力,都爭不過白廳地產和順和集團的組合,眼看着已經後勁不足呈現出明顯的敗相。
趙大喜一看到風向不對又施展手段。當機立斷趕回廣州,連夜求見段書記。這天夜裡在段書記家客廳裡,趙大喜拿出慷慨陳詞的架勢勸說段書記,眼下我趙某人已經跟高盛拼到刺刀見紅了,您段書記也早就認清了高盛的騙子本色,您要是肯出手相助幫我趙某人一把,這個人情我趙大喜會記你一輩子。
段書記看他說的這麼嚴重也真是有點糾結了,沉吟過後還是痛下決心。第二天一早招來省內另兩家地產業巨頭的負責人,宏生地產黃總,祁福地產林總,加油打氣讓他們跟趙大喜進京,集一省之力聯合上海的兩舊”倉面圍剿高盛旗下豐力地產基金,省內本來就是地,地恨仗的區域。
這兩家公司更是跟上海的夏宮地產齊名,穩居南方地產公司三甲行列。數天之後趙大喜帶着黃總林總殺回京裡。戰局變化之快又讓不少人大跌眼鏡。儼然變成了國內地產業四大巨頭的混戰,以上海的夏宮地產爲南方三巨頭成圍剿之勢。隨着南方三巨頭先後拿出合作開計戈加入戰團,重新把必敗局面扳了回來。
搶購大戰再次陷入僵局,趙大喜也不求一戰得勝,只要把高盛旗下主力地產基金拖在京城,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天在田中勤家裡吃飯。飯桌上閒聊一陣說說笑笑,連周萍都忍不住伸了大拇指。
周大嫂子也難得誇獎一回:“大喜可是又長進了,這一回是不是叫做遠交近攻合縱連橫?”
趙大喜咧嘴一笑謙虛兩句:“嫂子,吃這麼多虧再不長進一點,那我也太不長記性了吧。”
田中勤也是心裡得意連聲誇獎:“古時候張儀蘇秦之流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吧,老領導讓我誇你兩句。老領導說你懂得聯手南方同業制橫高盛,這一回做的很好很不錯,已經很有點大將之風了。”
周萍也給他倒杯酒,跟着附和:“這一手玩的確實漂亮,就算你趙大喜勇冠三軍也需要幫手,要說起來你們那位段書記雖然有點好大喜功。關鍵時刻到還真不含糊,你是不是又許了他什麼好處?”
趙大喜咧嘴又是一聲苦笑:“我倒是沒許給他什麼好處,就是欠了一筆人情債,唉,人情債這玩意是最難還的。”周蔣反倒被他說到笑出聲來:“這有什麼難還的嘛,最多你辛苦點給他進言獻策,反正你也是個勞碌命。”
趙大喜哈哈一笑杯酒下肚,心裡琢磨着這話倒也沒錯,老子還天生就是個勞碌命。
晚上十一點,田中勤家樓下。
周萍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還善意的朝着丈夫笑一笑:“中勤你先上樓吧,我有幾句話想跟大喜說說。”
田中勤也沒在意也就點頭了,趙大喜稍覺得有點意外還是脫下外套。很體貼的給周大嫂子披上。周萍感受到他的體貼呵呵一笑,跟趙大喜兩個人出了小區院子,順着僻靜的大街慢慢的走一段路。這北大出身的才女履歷也算很輝煌了,四十歲不到提拔了最高檢副檢查長,檢查委員會專職委員,在最高檢裡面雖然還排不進前三號,已經儼然是手握實權的人物了。
走了一陣還是趙大喜先笑着說話:“嫂子,恭喜高升。”
周萍不以爲意的呵呵一笑:“我升的再快也是個女人,也輪不到我做檢察長,副檢察長已經升到頭了。”
趙大喜咳嗽兩聲也替她嘆一口氣。這話也對,可惜了周大嫂子是個女人,這要是個男人有她的能力和見識。前途應該比田中勤還要遠大。這世界上總有這麼多無奈的事情,讓人爲之喘噓感慨。
周萍到真沒放在心上,走到沒人的地方停下腳步,態度突然嚴肅起來:“你現在算是春風得意,嫂子本來不該給你潑涼水,你記住嫂子一句話,算人者人必算之,就算你真是諸葛再世也難免會有疏漏。”
趙大喜真是聽到一頭霧水,看看周大嫂子臉色也吃了一驚,知道周萍說這話一安是有原因的,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周萍臉色也真的是有點猶豫,感受到一點涼意,下意識把趙大喜寬大的中山裝緊了一緊。
眼看着周蔣臉色突然一鬆,終於下定決心小聲說話:“你想一想你答應過人傢什麼承諾,沒有兌現的?”
趙大喜呆了一陣抓抓頭,真有點茫然了:“嫂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我答應過別人的承諾就一定會兌現。”
周萍又默然一陣再擡起頭來。說話態度更加嚴肅:“你再好好想想。你在秦城監獄裡面跟樑婉的三叔保證過什麼,你是不是答應人家在裡面呆兩年,會想辦法把人家從裡面弄出來,你兌現了嗎?”
趙大喜突然反應過來了,終於忍不住失聲叫道:“他不至於連這點耐心也沒有吧!”
周萍看他這樣反倒笑了:“別怕。事情我已經幫你辦了,你明天帶錢去辦一辦保外就醫,剛查出來他得了冠心病。”
趙大喜心裡猛一顆大石頭落地。已經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叫僥倖多虧了周大嫂子考慮的周全,不然樑三爺要是在裡面胡說八道,這一關可就有點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