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個小時的時間裡。蘇和的辦公室裡進出了起碼三撥梨爍”
田中勤找個空子湊過來,小聲說話:“怎麼纔來,省部級幹部進修班明天就要去河南調研,這會這是忙的時候你又來了。”趙大喜無奈送過去一個苦澀眼神。總不能告訴他鄭副省長讓人拍了豔照,老子又給他擦屁股去了吧。只能三兩句話敷衍過去。豎起耳朵聽着蘇和跟客人閒聊,河南來的紀委要員也在培班裡面,臨走之前難免要來跟校長道別。
把客人招呼走了,蘇和才又擺一擺手:“中勤你請個假,跟大喜兩個人去家裡等一會吧,今天中午在家吃飯
田趙兩人自然對看一眼乖乖答應。出了辦公室走在路上,時不時有人送過來幾個關注眼神小聲打聽跟田主任走一起那人是誰。在這種地方當然沒人認識趙大喜,只知道好象是田主任的老鄉。這份引人矚目的榮耀又很動人,這一路走下來就覺得有點飄飄然了。
田中勤看看四下無人,又開心的拍一拍肩膀:“下個月全國市一級的地委紀委書記,都要來培記。你是不是讓張漢提前準備一下?”
趙大喜小吃一驚深一點頭,琢磨着上面有人罩着果然待遇不一樣了。這對張漢來說絕對是一次好機會。提前知道了把準備工夫做足了。不管怎樣也要求一求表現。在這地方表現好了,對張漢以後的仕途大有好處。
言辭懇切說了聲謝謝,田中勤還不以爲然:“跟我還說謝字,虛僞
趙大喜呵呵一笑半真半假開他玩笑:“田主任,您現在可算中央領導了,我覺得我還是禮數周到點好。”
田中勤哈哈一笑也動了真感情。小小嘆一口氣:“當中央領導有什麼好的,我這一天天的臉上肌肉都是僵的,笑的太多了
趙大喜是真的差點笑噴了,細看他臉上還真是多了幾道皺紋,這纔想到田中勤也是奔四十的人了。
上午時間,蘇家。
在蘇家跟周蔣打個電話,田中勤先跟老婆說了兩句話,然後把電話交過來。
電話裡面周大嫂子也笑呵呵的:“怎麼樣,到了中央黨校感想如何?”
趙大喜不用裝聲音也有點抖:“嫂子,說實話我腿肚子都快轉筋了。就是一個字,怕
周蔣也忍不住笑了兩聲。又閒扯了兩句也就把電話掛了,趙大喜看一看田主任臉色多少有些失落,難免安慰他兩句小別勝新婚嘛,夫妻老膩在一起有什麼意思。田中勤很快開心起來,跟蘇家二小姐坐在一起閒聊幾句。蘇二小姐一家跟着父親來了北京,當然也懂得常往家裡跑一跑,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這天中午在蘇家飯桌上,聊到廣東最近生的一連串事情。
明中勤身份不同了,說話口氣當然也就不同了:“哼,學者書記,我看是研究階級鬥爭出身的學者吧!”
蘇家飯桌上也沒外人,說話時候當然要隨便一點,在這幾件事情聯處理上,嚴世川確實沒給蘇和留什麼面子。
當然蘇和是很隨和的人,擺一擺手:“真金不怕火煉嘛,鬆鋼也好廣汽也好,有問題當然要查
田中勤自然懂得說兩句好話:“也是,我可聽說嚴書”第一個要查的可是北山集團,結果又怎麼樣嘛還是查不出問題。”
趙大喜心裡面正覺得汗顏的時候。蘇和也讚賞的點頭:“身正不怕影斜嘛,嚴世川這個人還是賞罰分明的,你趙大喜只要沒做過虧心的事情。也沒必要怕他,他也不破格給了你一個省政協副主席的位置,這就很好了。”
他們兩個人在這說說笑笑,趙大喜心裡面可就喘噓感慨了,北京廣東遠隔萬里,他們哪知道其中艱險。心裡嘆息真是人無完人,蘇和這個。人還是太隨和了,待人太寬厚了也不好,很容易被下面的人矇蔽,這也是他性格使然沒什麼辦法的事情。心裡隱隱有些期待,這一回熬過了老嚴三板斧,也算給老蘇露了一回臉。好處肯定會有一點吧。
言語之間稍微訴一訴苦,提到北山通訊想進軍電信業受阻的事情。這年代的電信業還處在實行嚴格准入標誌的時代,民營企業想插手真是太難了。北山集團旗下北山通訊的證照審批遲遲沒有下文,總這麼拖着也不是個辦法。
果然蘇和吃了幾口飯菜,正色說話:“中勤吶,你下午跟大喜去一趟工信部,一定要跟人家工信部的同志好好說,還有你也不要急功近利。不能做損害集體利益的事情,錢嘛還是要一點一點的賺。”
趙大喜心裡狂喜有了老領導這兩句話,他想進軍電信通訊業就再也不是一句空談,原本還指望着鄭家出面幫他說一說情,現在看來還是老領導重情意,輕輕兩句話大事可成。心裡當然是雀躍滿足。
臉上當然還要做出謹慎的樣子:“蘇書記您放一萬個心吧,我只做外包業務不涉及集體利益,這個事情我怎麼敢亂來。”
蘇和雖然不太瞭解這一行,也還是點頭了:“在做生意這件事情上。你是內行我是外行,你心裡有數就好。”
趙大喜心虛低頭心裡狂喜,心說蘇你不經意間兩句話,幫了我多大的忙嘛。有老領導出面幫忙辦事,北山通訊就此先走一步,在新興的通訊電信業裡佔了大大的先機,擁有合法准入執照的北山通訊,是全國第三家廣東省內第一家,准許介入電信通訊行業的民營外包商。
之後幾年,在大量的外包項目工程中積累了如此寶貴的經驗,爲日後走出國門打下了結實的基礎。這一趟來北京也算領功,怎也沒想到事情會辦的如此順利,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蘇和這個人還是很注意影響的。臨出家門之前還是囑咐兩句:“事情辦完了就趕緊回去吧,我知道你忙,我也很忙,早點回去也別讓人說你閒話。”
趙田兩人同時恭敬點頭,趙大喜事情辦完了也心滿意足,絕不會蠢到在中央黨校裡出什麼風頭,那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以蘇和的性格來說他肯如此幫忙。已經是大大的破了一回例,還是念了以往的舊情吧。
這天晚上回到酒店,敲一敲樑婉的房門很明顯沒人在。
過了一會周欣然匆忙上樓,解釋兩句:“今天下午來了兩個人,把樑小姐的行李都收拾走了。”
趙大喜會意點頭回到房間裡面。想想還是打個電話給樑新城。
樑總電話裡面似乎心情不太好:“我妹在哪?”
趙大喜本能的覺察到一絲不妥,謹慎回答:“昨天跟我一起到的北京,今天被鄭家人接走了,現在應該在鄭家。”樑大少沉默一陣,說話態度有點糾結:“鄭二下午來過我辦公室。要跟我合作攬下上海地鐵四號線工程。”
趙大喜滿心的懷疑反問他:“你答應了?”
樑新城言語之間也都是無奈:“我可以不答應嘛?”
趙大喜心裡恍然,鄭二一定是說服了他二叔三叔逼的他很緊了,不然他不會如此沮喪,樑新城是正經的生意人,讓他一頭扎進從未涉獵過的地鐵承包工程,也真是爲難他了。心裡一動突然想到鄭樑兩家最近又打的火熱,現在居然還合作賺錢。樑婉想離婚的想法也就更不切實際。
兩家的大人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離婚。面和心不和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樑婉想擺脫鄭夫人的身份還真是癡人說夢,也難怪樑新城口氣會如此沮喪。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說兩句好話安慰他。
儘量把話往好聽了說:“有錢賺還不好,哈,上海地鐵四號線總造價要過一百個,億吧?”
樑新城仍是高興不起來:“總造價一百五十億,你覺得讓鄭二這種人來搞承包,這地鐵建成了能用幾年?”
趙大喜也跟着他喘噓兩句,這事當然還輪不到他來說話,一想到鄭二很可能因爲這個地鐵項目真正家致富了。心裡面還是覺得有點憋悶,他的北山集團苦心經營四年才順利做大,人家動一動手指頭就包下一百五十億的大工程,人跟人還真是不能比的,跟樑新城兩個人都覺得了然無趣。
掛電話之前還是唏噓兩句:“看開點吧,新城兄,過一天算一天。”
樑新城也是覺得挺沒意思:“看不開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吧我掛了
關上電話趙大喜在房間裡坐了一陣,還是拍拍屁股找地方喝酒,他最大的好處就是心態好從沒有紅眼病。雖然明知道鄭二身家越豐厚,對他的威脅也就越大,還是在心裡想想就算了,也不至於太放在心上。鄭老爺子也是人不是神,縱橫了一輩子到老了,還是縱容了二孫,子一回。這一縱容可是坑苦了上海人民,可想而知這個地鐵四號線質量如何,豬腦子也知道一定不會太好。
晚上,天額飯店酒吧。
趙大喜網坐下來,身後就響起高跟鞋踩地面的聲音,片刻之後周欣然坐到他對面,仍是睜大眼睛看了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