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書記網講村委會就看到牆卜的照片,也停下腳步多看下牆上大多是領導們跟趙大喜的合影。蘇書記和鄭副省長擺在正中間顯眼的位置,尤其是跟鄭副省長站在臨海水產號甲板上拍的那一張,兩個人勾肩搭背的架勢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嚴書記雖然早知道趙大喜跟鄭三關係親密,也畢竟是遠在四川這時候親眼見到照片,纔敢相信他們之間的交情。趙大喜趁機提出請求,嚴書記要是不嫌棄趙家村地方也在牆上留個影吧。嚴書記想也不想欣然點頭。跟趙大喜握着手讓跟來的宣傳幹事拍張照片。
之後主動提出來,要去趙家村的廠房。
這時候就看出來嚴書記跟他前任的不同,蘇和是很隨和的人,這位嚴書記卻是喜歡擺一擺架子,這一次進趙家村也是前呼後擁,不管走到哪都有鎖光燈照着,全程都有電視臺的記者跟拍。例行公事一般在趙家村工廠裡轉了一圈,沒吃中午飯就上車走了。
趙大喜一幫人站在村口歡送嚴書記一行,再回到村委會幾個人對看一眼。身邊無關人等也都識趣退出村委會。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空間。周芹說話仍十分謹慎:“嚴書記面子已經做給你了,大喜,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
趙大喜氣度仍還能保持沉穩,說話有貞委屈:“嫂子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論行政級別我不過是個村支書,我哪有什麼面子,”姓子你。我如果不是爲了自保。我又何必得罪他嚴書記?”
這話說的倒也挺坦白。田中勤先點頭附和:“這回不能怪你,一定是姓石的在嚴書記面前搬弄是非。”
趙大喜眼睛又眯了起來。周萍還是柔聲勸了幾句:“好了,你們兩個風頭也出夠了吧。你們還真打算架空嚴書記是怎麼的,你們一人少說一句。”
田趙兩人對看一眼把嘴閉上了,還是趙大喜先收拾心情擺出笑臉。先恭喜周副檢察長高升。田中勤倒不介意被老婆搶了他的風頭,還一臉的得意,周萍有些嗔怪的橫他一眼,再看一眼趙大喜,趙大喜注意到的卻是她眼角藏不住的皺紋。他們三個人還可以心平氣和,廣汽石總卻是氣到一蹦三尺高。
這天在孟省長家裡更是心直口快,大罵趙大喜無法無天:“趙大喜想幹什麼,廣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嘛。東官市委想幹什麼,嚴書記親筆批示暫時擱置的事情,他們就敢頂風亂來!省高檢的周萍是個什麼東西,她的官分明就是趙大喜花錢給她買的!”
孟省長直聽到大皺眉頭,說他兩句:“老石,說話要講證據,這種事情屬於捕風捉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合適。”
石總也真是苦口婆心:“孟省長,嚴書記網來上任還不瞭解情況,您總得出面管一管吧,東官市委也好公檢法系統也好,就快變成趙大喜一個人說了算了。他現在連省高檢的一把手都可以染指,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孟省長自然也是心裡有數的人,只說兩句官話:“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好了我心裡有數,你也別太激動了。”
石總孟省長臉色,也知道孟省長這回是打算袖手旁觀了,雖然滿心的憤恨仍是強壓下去,起身走了。石總網走他身邊的秘書就坐不住了,湊過來給孟省長點一根菸,然後也耐不住性子嘀咕兩句。
孟省長把五千塊錢一條的熊貓煙叼在嘴裡,隨口一問:“這回的事情你怎麼看。”
他的貼身秘書也當然是心腹,笑一笑纔回答:“照我看石總是有些太激動了,東官是趙大喜的後院,這話不假。土生土長的東官人,在東官市委裡面有一點影響力,這也再正常不過了吧”呵呵,石總在廣州不也可以橫走着嘛。”
孟省長抽一口煙,也是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你也幫着趙大喜說話。你也收了他的好處?”
他的秘書當然是矢口否認。這種事情公道自在人心,蘇書記這才網走。嚴書記就想動蘇書記一手提拔的人,這個事情是有點欠考慮了。東官市委也好公檢法系統也好,有人不服是難免的事情,田主任也好王廳長也好,都是蘇書記任提拔起來的,自然是一個鼻孔裡出氣。孟省長聽到頻頻點頭,心裡當然也有他的打算。
兩個人正在閒聊的時候,外面有人報告澳娛有一位黎小姐來送請柬。說是澳娛九姑娘大壽,請孟省長務必賞臉。
孟省長一臉驚喜站起身來:“人呢,快請進來。”
片刻之後千嬌百媚的黎小姐被請進門來,客客氣氣的跟孟省長寒暄兩句,然後遞上燙金的請柬。孟省長一口答應下來一定捧場,客客氣氣把黎小姐送到家門口
數天後。澳門。
趙大喜昂然站在港澳碼頭儼然以地主身份自居,跟黎家姐弟一起攬下了迎賓的差事。孟省長一行人在船上,遠遠看到一身中山裝的趙大喜,身邊千嬌百媚的黎小姐,有人會意一笑有人滿心驚奇。
孟省長身邊的人有人失聲大叫:“快看。那個不是趙大喜,他怎麼還跟澳門黎家扯上關係了?”
孟省長臉上微露出些許笑意。拍拍身邊人肩膀:小夥子,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下船之後孟省長先跟趙大喜握了個手,然後笑道:“你小子就成天跟我裝神弄鬼的吧,哈哈,你這一肚子花花腸子!”
趙大喜同樣哈哈一笑,往黎倩那邊使個眼色招呼孟省長和一幫省委領導上加長禮車。後面王廳長和田主任夫婦仍是並肩下船。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剛剛接到任命通知的周萍仍是送個白眼球過來,責怪他不知收斂。澳娛九姑娘大壽,廣東省委起碼有一半人接到請柬。接到請束的人除了孟省長之外,也大多都是蘇書記舊部。
這天下午在澳娛旗下最大的超五星級酒店宴會廳,孟省長坐的筆挺,他身邊人左右看看跟熟人們打個招呼。慢慢也就看出來味道來了。這回請的多是蘇書記舊部,用意真是太明顯了,趙大喜這是在跟嚴書記示威呢。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也不得不承認趙大喜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了。蘇書記網走他就藉着蘇書記餘威。跟田主任站出來登高一呼,仍可以把這些蘇書記舊部穩穩聚攏在身邊。要換個人來真未必有這個能力,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未必有這個。魄力。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他趙大喜不敢幹的。
趙大喜陪在九姑身邊,臉上帶笑心裡也很苦澀,要不是被殺威棒打的疼了。他又何必出此下策。心裡也逐漸堅決起來,北山集團凝聚着他全部的心血,這輩子活的也算值回本錢了。女人權勢也都有了,誰敢打他趙某人或者北山集團的主意,管他是玉皇大帝還是東海龍王也照樣弄翻。
澳娛酒店裡歌舞生平,嚴書記在辦公室裡也收到消息。這位學者書記心裡自然更不是滋味,第一次開始認真的琢磨,他的殺威棒是不是打錯人了。他這時候見識到趙大喜的無法無天,臉色黯然也沉吟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把那封舉報趙大喜挪用臨海水產資金的匿名信收了起來,鎖進了自己辦公室最下面的抽屜裡面。
接下來一星期內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先是田中勤的調令提前下達了。一紙調令把田主任調進中央黨校,還是給蘇和當秘書長。這天田主任收拾好行李去北京上任,只是他們夫妻又要兩地分居,臨走的時候難免有些傷感,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情。
送走了田中勤,周萍臉色又嚴肅下來,冷聲提醒:“大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你這是在走鋼絲?”
趙大喜趕緊舉手投降,還開玩笑的反問一向:“嫂子,你累不累?”
周萍一時語塞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趙大喜一語雙關問的也巧妙,她也確實有點累了。趙大喜把她送回家裡,也不打算在趙家村多呆半秒鐘,把村委會大門一鎖人到南京,再懶的去關心多餘的事情。半月之後風平浪靜,從東官到廣州表面上仍是一團和氣,知情的卻都知道這裡面其實殺機重重,弄不好就是平地一聲炸雷,又耍興起什麼風浪。
這天在南京總店,島山大隊黃大隊長領着兩個手下,一身便裝出現在店門口,很自然上下打量店裡的裝潢。趙大喜輕鬆跟他打個招呼,已經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有風吹草動馬上閃人,有島山黃大隊內應,他想去哪裡都輕鬆簡單。
黃克功到是不以爲然:“不至於吧趙哥,你別嚇我我膽子”
趙大喜也不以爲然開個玩笑:“有備無患嘛。”
黃大隊跟兩個手下對看一眼。眼神也都凌厲起來:“趙哥一句話想去哪裡都行,我們兄弟捨命陪你!”
趙大喜哈哈一笑拍拍他們肩膀,還安慰他們幾句事情還沒到這麼糟糕的地步,找你們來也不過是讓你們感受一下大都市的繁華。今天晚上去上海趙哥請你們喝酒。又過了半個月平安無事,趙大喜這一口氣纔算鬆了,心裡大罵他。做人還是要橫一點,不講道理就對了嘛。
心裡琢磨着既然嚴書記放了他一馬,也好趁機做個臺階給嚴書記下了吧,既然過了這一關,跟這位嚴書記之間的交道還得打下去。,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