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狠揍打的白老三幾乎不成人形,孔排長那是格鬥的高手,下手專挑人身上神經叢最豐富的地方。-====-連續兩腳踹在白老三肋骨下胃部,白老三本來就瘦,被他連續兩腳踹的滿地打滾,親爹親媽拼命的叫喚。他一票手下在汽車連戰士的看管下頭也不敢擡,被黑洞洞的槍口頂在腦門上,當場就有人嚇尿了褲子。
趙大喜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還不忘勾勾手指把孔排長叫過來:“別打了小孔,打出人命你交不了差。”
孔排長看到他身上傷痕累累,七尺高的漢子眼睛倒有些泛紅了。
趙大喜還安慰他:“我沒事皮外傷,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孔排長趕緊扶他一把:“今天夜裡本來是團里拉練,我本來琢磨着同志們都累壞了,就想來你這裡吃頓飽飯,休整個把小時再把隊伍拉走,哪知道三裡地以外就聽見槍響,我就帶着戰士們趕過來了。”
趙大喜心中百感交集,可能這就叫好心有好報,這麼湊巧就碰上了老三團搞夜間訓練,不然就是個必死的局面。再加上他平時爲人慷慨,所以孔排長才會想着來趙家村休整吃飯,這也就是命中註定。
身邊孔排長又激動起來:“趙村長放心,我已經請示過師長了……師長的命令是往死裡打,打出人命有他負責。”
趙大喜雖然渾身痠痛也滿心的感動,在兩個戰士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又一擺手把扶他的戰士推開,幾個搖晃後自己站的穩穩當當。房間內外無數全副武裝的戰士,見此情景齊齊叫了一聲好,更讓村委會內外氣氛變的異常熾熱。
外面白家打手們也不知被槍托軍鞋揍了幾遍,打到幾十號人都躺在地上哼哼的時候。
孔排長才大手一揮招呼一聲:“師部命令,都抓上車帶走!”
外面全副武裝的戰士如狼似虎,把白家衆人往汽車上一仍,一排十幾輛解放牌軍車開出趙家村口。~~~~又來了兩個戰士把趙大喜扶進車裡,前後汽車開路如臨大敵,趙大喜身上傷口早被衛生員簡單的處理過了,這時只有些火辣辣的疼。
外面天色剛剛破曉,孔排長看看手錶又湊過來說話:“趙村長,堅持一下,再有幾分鐘就到醫院了。”
趙大喜畢竟身上大小几道口子都在流血,勉強點頭不自覺間,就斜靠在車廂裡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雪白的病房,全身上下只穿一條內褲,胸口胳膊連同後背在內,都包着整潔雪白的紗布。也不知道醫生用了什麼藥,身上數道傷口倒也不怎麼疼。
嗓子有些發乾正想叫人,房門打來兩個穿軍裝的美女推門進來,年紀也都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兩個軍裝美女神情輕鬆正在說笑,回身看見趙大喜的時候俏臉同時泛紅,都有些赧然的想低頭,卻又偏偏忍不住睜大眼睛,盯着趙大喜上身直勾勾的看。
趙大喜這一年來煙酒不沾,生活又簡單規律,早睡早起勤練身體,一年前的那一身綴肉倒被他練的差不多沒了,這時光着上身微一用力,健壯的胸大肌結實的小腹以下六塊肌清晰可見,頗有一些健美的味道。
兩個軍裝護士看呆了幾秒鐘,纔有一個年紀大點的抿嘴偷笑:“首長,您這身材是怎麼練出來的……真壯。”
趙大喜被她一句首長叫的老臉通紅,兩個軍裝美女卻不在意,竊笑聲中一左一右湊上前來,幫他把病號服穿好,年紀小的那個還端來臉盆熱水,細心的用熱毛巾幫他擦臉。趙大喜再怎樣也是個文藝小青年,被兩個年輕美女這樣貼身服侍,有些彆扭也是難免的。
一來二去收拾的乾淨了,纔打起精神問了一嘴:“這是哪裡?”
軍裝護士一邊幫他檢查傷口,一邊甜笑:“首長,這裡是廣州軍區總醫院,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是早上八點。”
趙大喜聽到一呆輕一點頭,扭頭從窗口看出去,剛好看到一身筆挺警服的張漢,陪着一身將軍制服的遲師長,領着幾個高級軍官進了大門。心中凜然整一整衣服,知道這回想低調很難。只聽兩個護士錯把他當成首長,就知道是遲師長動用了權力,把他安排進了高幹病房。
這位遲師長爲人耿直正義,對他這個朋友絕對會極力維護。
兩個軍裝護士手牽手出了病房,房間門再打開的時候張漢衝着他大使眼色,然後纔是以遲師長爲首一衆高級軍官。趙大喜咬牙挺直腰桿,跟稍後進來的遲志傑遲師長四目相對,兩人視線交接遲師長眼睛裡都是真切的關心,讓趙大喜心裡着實感動。
遲師長看見他站着還很不滿:“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起來,躺下!”
趙大喜心中感動嘿嘿的傻笑,躺下當然有些不禮貌,選了個折中的做法坐到牀邊。一票高級軍官互相看了幾眼,同時露出善意鬨笑。遲師長自當上了將軍以後,兩個人也就見的少了。這時遲少將上前幾步也坐到牀邊,兩人閒話幾句家常敘一敘舊,他身後衆人互相再使個眼色,心裡也就有了個數。
看師長架勢對這人相當看重,看來這回白支隊長有難了。陪着兩人閒聊幾句,眼看遲師長站了起來,所有人心裡都有些緊張。
遲師長還是豪爽的笑了:“走吧,我帶你找個能說理的地方。”
趙大喜下意識跟張漢交換個眼色,心中隱有些熱血澎湃,這輩子交了這幾個熱心的朋友,也就值了。
上午十點部隊駐地,一間掛着第一師,軍事紀律檢查委員會牌子的辦公室。
左右衛兵啪的敬禮立正,很有些戒備森嚴的架勢。
遲師長看看手錶,顯然有些不太高興:“白支隊長到了沒有?”
衛兵不敢怠慢立正回答:“報告,到了,在裡面。”
趙大喜心中還有些沉吟,卻被遲師長伸手一拉,兩個人並肩進了房間,房間裡煙霧繚繞幾個軍裝男人正在抽菸,趙大喜眼尖擡頭看見一個肩抗上校軍銜的中年消瘦軍官,心知這就是北山縣白霸王的靠山,邊防支隊的白支隊長。白家三兄弟身材都是極瘦,眉宇之間也有幾分相似也很好認。
壓抑的氣氛中,白支隊長緩緩站了起來,慢慢把菸頭掐掉還是並腿敬了個禮。趙大喜心中澎湃又感觸頗多,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要不是有個遲師長這樣的朋友,白支隊長恐怕連正眼也不會看他。
不自覺又跟張漢交換個眼色,兄弟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神裡的意思,他兩人一個不通人情一個不懂事故,做事還是太莽撞了。心裡有三分後怕又有莫名的興奮,心中狂叫富貴險中求,就此放倒白家兄弟又能怎樣。他兩人心中興奮難名,外人自然一無所知,在外人看來他兩人是弱勢的一方自然值得同情。
壓抑的氣氛中,遲師長先冷笑一聲說話了:“白支隊長你還挺難請的,怎麼,嫌我遲某人的禮數不夠周到?”
那白支隊長也不是善類,這時仍能氣定神閒:“遲師長言重了,你我分屬不同建制,來與不來我總得先請示上級。”
遲師長終於壓不下火氣,破口大罵:“你少拿你的上級來壓我,你兄弟聚衆鬧事欺壓百姓,剛好被我的偵察部隊碰上了,我告訴你白家山,人我抓了都關在駐地……今天讓你來是告訴你一聲,這件事情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