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誰套誰的話
身後的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鞦韆雪索性放鬆力道任人押着,還沒那麼疼一些。
房間是風魄的書房,裡面傳出的正是風魄的聲音,聽命行事的人將她帶進房間後,把她按坐進沙發裡就放開了鉗制,似乎並不擔心她發出什麼讓人擔心的動靜。
關上了門的房間裡,只有風魄和剛制住她的那位類似保鏢的全身黑的高大男人,還有一位長相斯文帶着金絲眼鏡的老外。從風魄身後那位黑衣保鏢的眼裡,她看到了明顯的防備與絲絲的——敵意。
鞦韆雪擡起頭,風魄已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無聲的威壓帶着絲血腥之風襲捲而來,肅然的氣場讓鞦韆雪可以推斷出,剋制他氣場的時一卿,不在這兒。
風魄如鷹的雙眸帶着絲森冷與探究,鎖住鞦韆雪澄澈無垢的大眼睛,一言不發的看了好半響,彷彿不認識她一般,還像是將她當成了某種傷害值未知的危險動物。
這讓鞦韆雪有些許的疑惑,她微歪着頭鼓起兩腮,想不出爲什麼會突然得到這樣的待遇。
她記得她帶的是一束百合花,而不是刀槍吧。
但鞦韆雪並沒有問什麼,顯然眼前這位黑道霸主正在以他的規矩辦事,撇開她與風華的校友關係,她在風魄面前,什麼都不是,還是老實點的好。
那位黑衣保鏢微低着頭,朝風魄低聲道:“大哥,若是解不了的話,要不要……”說着,他斜眼看了下鞦韆雪,警惕的眼神裡還夾着一絲絲的——敵意。
鞦韆雪彷彿從他那並不清明的褐色瞳孔裡看到一個“咔嚓”抹脖的動作。
然而,風魄一個眼神打斷了他,恢復了一絲平和的目光看了鞦韆雪幾秒,便朝那位帶眼鏡的老外道:“若是解不了,先通知我。”按剛眼鏡老外普及給他們的知識,若是高強度的催眠,需要將人催眠的那位催眠師親自解才能開,換另外的人,成功的機率要小上許多。
眼鏡老外點了點頭:“好的,風先生。”
看到眼鏡老外將那看起來像特地準備的,厚重得足以牢牢鎖住窗外陽光的窗簾拉起,鞦韆雪纔有些恍然,於是她在風魄和黑衣保鏢正準備步出門外時,開口問道。
“是想要解我的催眠嗎?”成功的止住風魄和黑衣保鏢步出的腳步。
包括眼鏡老外,三個都愕然的望着鞦韆雪,而後,風魄又轉頭看向眼鏡老外,用眼神詢問他知道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鏡老外搖頭,他知道個什麼,風魄請他來只說讓他幫忙給人解催眠,他哪會知道這女孩還經歷了什麼,看起來,似乎她自己知道自己被人催眠過,但被催眠了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除非已經被解了,或者有人告訴了她。
沒有吊他們胃口,鞦韆雪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存了還一直沒打過的號碼,邊說道:“不用解了哦,因爲,已經有人幫我解過了吶。”
“誰?”風魄狐疑的盯着鞦韆雪只有笑意而並無其它的眼底,即便如此,長期浸泡於權謀心計中的他,也不敢隨意相信鞦韆雪。尤其是當初聽他派雲清興社的臥底稟報說鞦韆雪被催眠了後,他在試想了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被那張天真無害的臉欺騙的可能性有些高之後,對鞦韆雪的警惕更是高了起來。因爲,眼鏡老外說過,有些雙重催眠,可以讓患主產生被解了催眠的假象的。
若不是念在她與風華有些交情,本身也並無惡意,又覺得實在是很難對着這樣一張臉的主人下手,不然,換成任何一個人,他都沒這耐性再雲想若是解不了催眠的下一步計劃。
電話接通,鞦韆雪微微一笑:“就是時一卿啊!”
京城。
空曠安靜的實驗辦公室,辦公桌前,埋頭在一張軍事機械設計稿上的時一卿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正準備按掉這差點擾了他靈感的小提琴鈴聲,拿到眼前時,餘光瞥見顯示屏上的來電顯示,仍盯在設計稿上的視線轉移了過來。
接起電話,就聽到有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不像是在跟他說話,但那軟軟的聲音就像一束冬日的陽光般,暖融融的化在心頭,一下舒緩了轉動了好幾天沒停下的腦神經。
時一卿鬆開手裡的筆,將脊背往軟椅上靠了靠,雙腿交疊起,一副準備享受一頓什麼的愜意姿態。
那頭,聽到電話被接起,卻遲遲沒有迴應,鞦韆雪輕輕喚了聲:“時先生?”
“嗯。”聽起來有點像即將入睡的狀態。
鞦韆雪鼓了鼓腮,決定還是將打擾進行到底好了,“時先生是不是有件事沒有告訴風華學姐和她大哥呢。”
“嗯?”
這時,黑衣保鏢突然伸手奪過了鞦韆雪的手機,望向鞦韆雪的眼裡射出的警惕越發明顯了,聽她講電話,誰知道電話那頭人家怎麼說的,又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電話突然被奪走,鞦韆雪並沒有出現黑衣保鏢以爲有的驚慌表情,見她只是聳肩一笑,他纔將電話遞給風魄聽。
風魄冷冷掃了眼黑衣保鏢一眼,不悅的接過電話,走開兩步,對電話裡的時一卿打招呼:“咳咳,是我。”剛還肅殺的氣場瞬間就崩了,即使是電話,也阻擋不了氣場的剋制。
電話那頭有短促的沉默,風魄猜,經過剛剛換聽電話,時一卿肯定又捕捉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現在他還不能先解釋這個,他眼眸眯了眯,試探着對時一卿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催眠術。”
之前那眼鏡老外跟他普及過,能解催眠的必然也是位催眠師,而且技術一般高於催眠患者的催眠師。
“你不知道很正常。”雖然他並不會什麼催眠。
意料之中的回覆,風魄並不挫敗,要從時一卿嘴裡套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笑了笑:“這麼說還真是了,現在有事得請你幫個忙,幫忙——解鞦韆雪的催眠,能不能抽時間來一趟?”
若是這個人不是鞦韆雪,他完全可以跟時一卿明說,但是若鞦韆雪是在說謊,而又根本找不到原來的那位催眠師,他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要怎麼處理鞦韆雪,不可能因爲一時的不忍而留下這麼一顆定時炸彈。時一卿若是知道,指不定要
時一卿半眯着的眼睜開,他要是到這時還沒發覺風魄是在套他的話,就可以回爐重造了。
一般套別人的話,都不會直接在原問題上重複問,因爲很容易給對方察覺並給出並不真實的答案。所以都會問一個周邊的問題來引出答案。
風魄問的這個問題,表面的問點是在問他願不願意幫忙,正常情況下,他的迴應只有答應或拒絕,還有一種,因爲不知情而會疑惑鞦韆雪爲什麼被催眠。
以上的答案,對要套話的風魄,其效果已經不是最初的答應或拒絕而引起的反應了。
它們都會同時應證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相信並且接受鞦韆雪被催眠這個事實,任何一個回答,都能滿足風魄所需要知道的真相。那麼反過來,其實鞦韆雪被催眠的事實,並不是真的。或者說,他們正在爲這個問題質疑着。
鞦韆雪被、催、眠?
時一卿記起,前一段時間,他揹着被老鼠夾子夾到腳的鞦韆雪,當時,滴在他脖子上的那滴他本以爲是口水的液體,化驗出來,它卻是她的寵物喜歡的調味液,若是,當時沒有遲見秋追上來,那團喜歡裝髮夾的雜交鼠,應該已經咬上了他的脖脛。
那麼被麻醉了的他,鞦韆雪會想對他做什麼?
或許……鞦韆雪會催眠倒是真的。
若假設成立,以鞦韆雪的警惕性,不可能輕易被別人催眠。
再綜合剛纔接起電話時,鞦韆雪的那一聲“就是時一卿啊”,那是對風魄說的,說明有什麼事,需要他來證明。而那件事,還有關風魄。
而偏偏,他並不知情。
鞦韆雪在這樣的情況下,將一個他不知情的事交給他來證明,說明只有一種可能——她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而且剛剛突然換聽電話她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她的手機,是被人奪走的。
她在向他求助!
以目前的狀況來推測,應當不是找他解除危險,而應該是——保守秘密。
斂了斂眉眼,他淡淡出聲:“不需要。”
風魄一愣,細細消化時一卿這三個字所帶來的信息量。
“爲什麼不需要?”
時一卿閉上眼睛,通過衛星傳入耳裡的聲音,沒有帶任何錯愕、疑惑、被拒絕後的挫敗等情緒,反倒是有一絲急切。風魄在急着等他下一句話,而這句話,可能是關鍵。
他又執起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輕響,傳過去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你看她的樣子有任何異常?”
輪到風魄這邊陷入沉默,時一卿的話他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以對時一卿的瞭解,他不確定時一卿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代表的他幫鞦韆雪解了催眠。
“現在是看不出……”風魄真有些挫敗了,時一卿怎麼可能會被人牽着鼻子走。
時一卿劃在設計稿上的痕跡不再是圖片,而變成了文字公式,利用風魄出口的話帶來的信息,他飛速的在腦中推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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