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見到沈月嬋眼中的疑惑,但卻並未對她解釋什麼,他道:“想要再用這種方式取回東西那顯然不太可能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拿回東西,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去找莫少坤要或許會更容易一些,莫少坤是個生意人,只要你能開出令他心動的籌碼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沈月嬋苦笑一聲搖頭道:“不可能,以莫少坤的身份地位我能給他開出什麼籌碼?況且如果他真的發現了裡面的秘密那就是最大的籌碼,他絕對不會還給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付男人,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拿手好戲嗎?就如同當初你色誘我一樣。”
聽到影子的話,沈月嬋面色微微泛紅沒有說話。
那件事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羞辱,她和影子的相識是在幾年前,那時候沈月嬋已經帶着媽媽離開了安平住在南方的一個小城。
那是一個夏季的夜晚,突然有一個黑影墜落在她家院子裡,沈月嬋當時嚇了一跳,後來見那黑影一動不動她纔敢悄悄靠近。
當時影子就如同現在一樣也帶着一副面具,沈月嬋以爲他死了,本想要揭開面具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人,但沒想到原本還一動不動的影子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嚨。
沈月嬋當時嚇壞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影子的大手卻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卡住她的喉嚨讓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同時,影子那冰冷的不含絲毫情感的雙眸也讓她頗爲心悸。
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影子緩緩鬆開了手。
後來重傷的影子就住進了她們家,不過影子從不和她說話,只是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也不和任何人接觸就只是自己養傷。
那段日子每天吃飯時間沈月嬋都會將食物準備好放在房門口,對於影子她是又怕又好奇,從影子的行頭和那冰冷的目光以及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被鮮血浸透的衣衫就能看的出來這傢伙絕對不是個好人。
可是不知道爲何,在和影子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沈月嬋竟然會覺得這個傢伙其實也不是很可怕。
儘管他總是冷着一張臉,但至少他從未傷害過自己。
直到半個月後影子身上的傷勢逐漸恢復,沈月嬋知道他要走了,可是那時候的她心中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那時的沈月嬋正是最無助的時候,她整日都在想着要如何幫媽媽報仇,可她知道就憑她自己是根本沒這個可能的。
而影子的出現卻無疑給了她些許希望,或許這個神秘的蒙面人可以幫她!
沈月嬋千方百計的想要留下影子,甚至爲此不惜犧牲色相去主動勾引影子,儘管那讓她很難爲情,可是她知道她除了這幅長相和身體之外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只要能幫媽媽報仇她不介意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送給影子。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當渾身的她站在影子面前時,對方眼中僅僅只是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後便冷聲讓她穿上衣服滾出去。
當時的沈月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她懷着緊張的心情一步步的靠近影子,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他希望他能幫自己,可影子卻對此無動於衷,到後來甚至直接拔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滾。
那一刻沈月嬋哭了,她沒想到自己脫光了送上門竟然人家都不要,這讓一直以來對自己容貌頗爲自信的她深受打擊。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影子走了,他臨走前告訴沈月嬋一個號碼,並且告訴沈月嬋他可以幫沈月嬋做三件事,但是幫她報仇除外,如果沈月嬋想要報仇只能靠她自己。
儘管沈月嬋並不知道影子爲何要這樣,但她卻沒有能力去改變些什麼。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沈月嬋很恨影子,恨他的冷酷無情,也恨他給予自己的羞辱。
後來影子走後沒多久沈月嬋便帶着媽媽回到了京都,不過那時候的她已經完全大變樣了,影子給予她的羞辱讓她完全放下了以前內心中的清高。
她開始混跡京都圈子,並且憑藉她出衆的容貌很快成爲了京都有名的交際花。
只是沈月嬋一直都還保留着自己的底線,不管她在怎麼去和別人玩曖昧,但是到目前爲止卻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佔到她一絲一毫的便宜。
這其中有兩點原因,第一,她雖然放下了身段甘願去和那些少爺公子們虛與委蛇大玩曖昧,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會自甘墮落任人玩弄。當然,如果有人能幫她報仇,那她不介意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當做給對方的籌碼,但可惜目前爲止她還沒有遇到能幫她報仇的人,儘管那些公子少爺們都很強大,但是她的仇人更強大!
第二便是因爲和影子的那次事情,那無疑讓她心中留下了陰影將她的自信心擊得粉碎,別看她現在表面光鮮,但她的內心真的很脆弱,影子對她的無視讓她真的很受打擊。
沉默許久,沈月嬋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就算我願意莫少坤也不會願意的,他和其他那些接近我的人不一樣,他對我沒有絲毫興趣。在他眼裡只是將我當做一個曾經幫助過他的大姐姐看,況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已經將他當做弟弟看待了,我怎麼可能去色誘弟弟?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影子聞言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姐弟情深那你找他拿回本來就屬於你的東西應該更沒有問題了。”
“我和他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
影子望着沈月嬋道:“據我所知莫少坤是個很重視情誼的人,既然你曾經有恩與他,只要你提出條件他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即便那東西價值再大但是對於莫少坤那種人而言顯然還無法和心中的情誼兩字相比。”
沈月嬋聞言沉默,說實話她對於莫少坤並不是很瞭解。雖然這段時間她也從龍威等人口中聽聞了不少關於莫少坤的事情,但那僅僅都只是傳聞,況且龍威他們本就和莫少坤接觸不多,他們又能知道多少呢?
眼中浮現起些許詫異之色,沈月嬋擡頭望着影子問:“你很瞭解莫少坤?”
影子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後道:“談不上了解,這些年我一直在安平,而他在安平又這麼高調,想不去了解一些都難。”
沈月嬋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懷疑的望着影子,她和影子接觸的不多,但她知道影子絕對不會是那種八卦的人,和他無關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去關注。
見到沈月嬋的眼神,影子卻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其實他之所以關注莫少坤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年他一直都在被黑暗議會追殺,包括第一次見到沈月嬋那天也是因爲黑暗議會的人而受的重傷。
儘管這兩年他宣佈隱退後很少在出現,這使得黑暗議會尋找他的難度大大增加,讓他過了兩年的平靜日子。
可他知道這種好日子終歸是要到頭兒的,現在黑暗議會只是因爲有其他原因沒有心思花大力氣來找他的麻煩,一旦黑暗議會解決了其他事情,那麼肯定要來找他的麻煩。
就算他如同寧寧猜測的那般在議會中有人策應,但對方能給他提供的幫助僅僅只是情報,而且據他所知現在議會中已經有人開始懷疑那個幫助他的人了,在這種情況下那人爲了自保不引起旁人懷疑肯定顧不上他。
因此影子需要找其他幫手,而莫少坤很顯然是一個非常合適的選擇,儘管莫少坤比起黑暗議會來還要弱不少,但他的關係卻極其複雜,本身是華夏高層之後,又和黑暗議會的死對頭羅斯家族關係莫逆,和他合作顯然對影子很有利。
只是這些話他可不會告訴沈月嬋。
看了看車窗外的月色,影子道:“我要走了,記住,我還可以幫你兩次。”
說完他直接下了車。
沈月嬋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影子是唯一能幫她的人,可她也知道影子沒有義務一定要幫她。
最終沈月嬋輕嘆一聲坐到駕駛位上駕車離去。
影子下車後並未走遠,他徑直朝小巷深處走去,待身後的汽車遠去之後他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隨後淡聲道:“出來吧。”
音落,只見一旁屋頂上跳下一人,這人也是一身黑衣打扮,臉上帶着面具,不過她身上那緊身皮衣將她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披散在腦後隨着夜風輕輕搖擺。
影子見到這人眼中神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冷聲問:“你找我有事?”
來人幽幽嘆息一聲道:“你還是這麼冷,這麼久沒見了你見到我這個唯一的徒弟就不能高興點?”
“你已經出師了我也已經隱退了,你我已經不是師徒關係了,如果沒有什麼事不要再來找我。”
來人輕笑一聲道:“你還真是好無情呢,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雖然你毀了我,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師父,而且你現在這身行頭可不像是隱退啊。”
“只是還當年欠下的債罷了。”影子淡聲道。
“哦?是嗎?那你上次找蠍子問炸彈的情報也是爲了還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