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話若是傳出去那絕對是對手的把柄!堂堂一個少將司令竟然對一個戰士說他不應該來趟這趟渾水,這豈不是等於告訴戰士遇到危險要閃人嗎?
也就是在莫少坤面前了,如果換個人馬振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莫少坤聞言輕笑一聲,他當然知道馬振華這也是關心他,他道:“馬叔叔,謝謝您的關心,不過安平是我的家鄉,更何況這次的事情中還牽扯到我好兄弟的家人,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馬振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他和莫少坤的接觸並不多,但是對於莫少坤做過的一些事情他卻是非常清楚。
在倭國,面對九死一生的任務他拒絕執行上級要求回國的命令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和兄弟們並肩戰鬥!
在馬來,他因爲戰友犧牲以及被抓,他毫不猶豫的親自犯險前去解救戰友!
單從他做過的這些事情就能看得出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說實話現在這種人已經不多了,甚至不知從何時開始重情重義似乎已經不是人們眼中的美德了,更多的人竟然將這種爲了戰友、爲了兄弟甘願犯險不怕犧牲的高尚節操稱之爲傻泡行爲!這着實是一種悲哀!
“總參和國安那邊還沒有消息,甚至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馬振華道,在他看來莫少坤這個時候來找他應該是想要詢問情況,與其等着莫少坤開口問,還不如他主動點兒直接說了好。
莫少坤點了點頭道:“安平數百萬人口,而且對方準備充足,留給我們的時間也極其有限,想要找到真的很難。”
“是啊,只可惜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馬振華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馬叔叔,這次的事情是誰負責?”莫少坤擡起頭望着他。
馬振華頓了頓,隨後道:“是總參廖部長親自在負責這件事,軍委和中央領導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啊,這可是華夏建國以來遭受到的最嚴重的恐怖威脅。”
“我想和廖部長通個話。”莫少坤道。
馬振華聞言一愣,有些詫異的望着他道:“和廖部長通話?”
“嗯,我有點事想要向廖部長反應反應,或許會是一條線索。”莫少坤沉聲道。
“少坤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有什麼線索可以先告訴我,如果真的有價值那咱們在上報廖部長。”馬振華眉頭緊鎖道。
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沒有一點依據馬振華可不敢直接給廖部長打電話彙報,他知道現在上面也很忙,領導們可沒工夫聽什麼猜測,領導們要的是準確消息。
“抱歉馬叔叔,這件事牽扯比較大,我只能直接向廖部長彙報。”莫少坤道。
馬振華聞言有些狐疑的望着他,想了想後他沒有再詢問是什麼事,而是直接問:“把握大嗎?”
“不好說,不過到了現在這時候就算只有一成的希望我們也必須要試試。”
馬振華有些猶豫,片刻後他點頭道:“好吧,我這就給廖部長打電話。”
“謝謝您。”
馬振華揮了揮手苦笑道:“你別謝我,如果你的消息真的有用能幫助我們化解這次的危局,那應該是我謝你纔對。”
起身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那部紅色電話,馬振華撥通了廖部長的號碼,片刻後電話便被接通。
馬振華道:“廖部長,我這邊有個人想要跟您彙報一些事情。”
“嗯,對,就是關於這次恐怖威脅的,他說他有一些線索但是因爲牽扯到一些其他原因只能親口向您彙報。”
“好,好好好,我這就讓他向您彙報。”
說完,馬振華衝莫少坤招了招手,莫少坤上前接過話筒。
馬振華小聲道:“我在外面等你,完事了叫我。”
“嗯。”莫少坤點了點頭。
待馬振華離開辦公室後,莫少坤將話筒放在耳邊道:“首長您好,我是沙狐特戰隊二中隊的隊員莫少坤,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彙報。”
“莫少坤?紅軍的外甥?”電話那邊微微一愣,隨後傳來廖部長有些狐疑的詢問。
“是我。”莫少坤道。
廖部長聞言問:“你不是在京都嗎?怎麼會在安平?”
“是這樣的,我得知安平這邊出了些事便趕回來了。”
廖部長沉默,上次在京西賓館那個關於向民營企業開放軍工領域的聽證會上他和莫少坤有過一面之緣。
雖然他和莫少坤並不熟,但關於莫少坤的事情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作爲總參部長,說直接點就是華夏軍方的大管家,並且還是南老曾經非常信任的軍方高級將領之一,廖部長對於莫少坤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的清楚。
他對莫少坤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對於這些經歷過戰爭的老將軍、老將領們來說,他們的價值觀非常的直接,誰爲國家做出貢獻,他們就會欣賞誰。
只是此刻廖部長卻有些疑惑,國安和總參到現在還是一籌莫展,莫少坤又能有什麼線索?
“你有什麼消息直接說吧。”當下,廖部長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道。
“是!廖部長,我想有一個人或許應該知道一些線索。”
“誰?”
“中安省委書記廖星輝!”莫少坤斬釘截鐵道。
廖星輝是黑暗議會的人,這個已經證實了,之所以上面一直沒有動他是因爲沒有合適的機會,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硬邦邦的正部級高級幹部,想要將其拿下必須要有充足的理由才行,總不能直接對外公佈廖星輝是叛徒,是敵人安插進來的奸細吧?
如果那樣做的話,先不說別的,光是華夏政府的面子上也掛不住啊,竟然能讓敵人的奸細混成一省封疆大吏,這傳出去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因此上面在經過研究之後最終決定還是暫時先不輕舉妄動,等這次人代會時以換屆的方式順順當當的將廖星輝先從中安省委書記的寶座上換下來,等到他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中沒有人在去關注他的時候在對他下手,這是最保險也是最穩妥的方式。
這件事到目前爲止知道的人並不多,莫少坤是消息的提供者他自然從大伯哪裡得知了一些,其他人即便是包括廖星輝本人在這之前都一點風聲都沒有。
也正是因爲如此,莫少坤纔沒有告訴馬振華,而是堅持要親自和廖部長通話。
不過廖部長顯然也是清楚這件事的,畢竟他是軍方的大佬,並且執掌總參,這種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聽聞了莫少坤的話之後廖部長沉默片刻,他道:“你爲什麼認爲廖星輝和這件事有關係呢?”
“他的事情我想您應該知道,而且據我所知這三個倭國商人是廖星輝親自以招商的方式邀請來到安平的,我不信他們之間會沒有什麼貓膩。”莫少坤沉聲道。
“你說的這個事我們也有所瞭解,不過據我們所知廖星輝和那三個倭國商人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他們只是在港島的招商會上認識,隨後中安省政府邀請他們前去投資,單憑這個不足以判定廖星輝和他們有關係。”廖部長道。
“廖部長,現在情況緊急,我知道這樣做或許會打亂中央部署,可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了,不管希望大不大我認爲我們都應該嘗試一下。”
按照中央的決定是想要等到人代會後在對廖星輝動手的,那樣能將廖星輝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可是如果聽從了莫少坤此刻的建議這就意味着要立即對廖星輝動手,這顯然會打亂中央的部署。
畢竟現在還是人代會期間,倘若廖星輝明天無法出現在會場上這肯定會有被有心人注意到,到時候沒準就會出什麼流言蜚語,對於中央的工作會很不利。
廖部長沒有說話,許久之後他道:“這樣,我先向首長彙報一下,如果有消息我在讓人通知你。”
“好,謝謝首長。”莫少坤道。
沒有多餘的廢話,廖部長掛了電話,莫少坤也放下電話回到了沙發上坐下,他相信上面肯定分得清輕重。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半個小時後莫少坤接到了大伯的電話,在電話中大伯告訴他廖星輝已經被總參的人秘密逮捕了,明天中央將以廖星輝突發疾病爲由解釋他爲何突然消失,同時被監管起來的還有廖星輝的夫人、孩子以及他的秘書、司機等人。
廖星輝的案子不是小案子,這其中牽扯到的人會有很多很多,尤其是那些和他比較親近的人,上面肯定是一個都不能放過,必須要進行嚴厲的審查。
莫少坤得知消息後心中鬆了口氣,擡腕看了看時間此刻距離恐怖分子所說的炸彈爆炸時間只有26個小時了。
於此同時,在安平市橋北區,一輛汽車緩緩停在路邊。
一身黑衣頭戴面罩的人影下了車,他四下望了望隨後衝刺兩步雙腳在牆上連蹬幾下,雙手把住路邊圍牆的上檐很麻利的便翻了進去。
這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小院,此刻院子裡黑燈瞎火,那看上去有些老舊的二層小樓中沒有絲毫燈光傳出,甚至離得近一些還能隱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鼾聲。
黑衣人快步上前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進了屋內。
此刻在主臥那寬大的席夢思牀上,一個男人正摟着一個女人呼呼大睡。
黑衣人上前拍了拍男人,男人似乎以爲是在做夢,打開他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黑衣人見狀再次拍了拍男人,男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本能反應般就想要叫。
黑衣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狀東西丟給他。
男人接過硬幣看了看,眼中那冷芒漸漸散去,轉而泛起些許慵懶之色一把打開黑衣人的手。
看了看身旁的女人並未被驚醒,男人輕聲下了牀,拿起一旁的睡衣套在身上,這才衝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出去說。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客廳,男人想要去開燈,誰知黑衣人卻是手腕一抖一把小巧的匕首擦着他的面頰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