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原看着馨兒扭捏的樣子,感覺很是好笑。只從她的名字,陸秋原就可以猜到,這丫頭應該是廖旭鵬的那個女兒。
除了這個丫頭,別人也沒有理由在他閉關的時候,着急來到他這裡拜訪。這個叫做馨兒的女孩子應該早就聽說過,曾爺爺廖功明要把她送給陸秋原做侍女的事情;不過,陸秋原早就已經拒絕了這樣的事情。
只是陸秋原還是想不明白,如今這個小女孩來找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最後,小丫頭見躲不過去了,只好諾諾地說道:“我來,我來找陸先生說點事情……”
“那你說說看,到底有什麼事情呢?”陸秋原一直保持着微笑,笑得小丫頭不但沒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而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壓力。
“我,我……”馨兒看了看陸秋原,又拿眼瞟了一下仍然兩隻手捧着個鍋貼,在那裡傻愣愣站着的生子,那意思這裡說話不方便。
陸秋原看到了馨兒扭捏的表情,聽言知味,揮了揮手說道:“既然這個大個子喜歡捧着鍋貼站着,我們也就別打攪他了。嗯!我們還是到窯洞裡談吧!”
陸秋原說完,率先地回到了窯洞之內。
小丫頭一看陸秋原沒有難爲她,或者讓她在生子面前說自己的事情,很是開心,連跑帶顛地跟了進去。不過臨進去之前,對着生子說道:“鍋貼在你手裡,想吃就吃吧。又沒人堵着你的嘴巴!”
生子沒有想到馨兒也有對他和顏悅色的時候,多少有點小激動,呲牙一笑……發現人家已經進到窯洞裡面了。
二人在窯洞之中安穩坐下,陸秋原開始大量這個打冒支來送飯的小女孩。
十六歲的小丫頭也算是大半個成年女孩。身材也稱得上凸凹有致,但臉上的那份稚嫩仍然沒有脫落。
在跟隨陸秋原進入窯洞之後,小丫頭多少還是有那麼一絲緊張,但,看到陸秋原只是安穩地坐下了,纔算是放下心來。傳聞,這個陸先生是個色中惡鬼……好像並不屬實呀?
還沒等陸秋原詢問,小丫頭倒是先開口了。
“陸先生。聽說曾爺爺把我送給你做侍女,你爲什麼不答應呀?”聲音如出谷的黃鶯,很是清脆。
不過,隱約當中有那麼一股質疑之聲。讓陸秋原也很是迷惑。怎麼地,莫非還有人喜歡做人家的侍女?
“那你說說,我爲什麼一定要答應呢?”陸秋原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玩的是什麼路子。
“爲什麼?爲什麼呢!”顯然,馨兒也有些糾結。思索自己在做侍女上有什麼優勢可言,“我很能幹的,端茶送水,洗衣洗菜。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還會唱歌,會跳舞。會畫畫,會彈琴。總之,你要是用我做侍女,很賺的!”
“哦?想不到你竟然會做這麼多事情呢!”陸秋原對馨兒的能幹也很意外,“既然你這麼能幹,那麼一定有很多事情適合你幹,可是,你爲什麼一定要跟着我做侍女呢?”
聽到陸秋原如此問道,小丫頭神色明顯一暗。
“爺爺說,先生是半人半神的存在,能夠跟着先生,前途不可限量……”小丫頭還是給了陸秋原一個不是太離譜的答案。
“這就是你的理由?”陸秋原的聲音逐漸嚴厲,“你知道欺騙神的下場嗎?我可是告訴你,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我要是真想整治你,誰也救不了你,你父親和你爺爺都不行!”
顯然,小丫頭被陸秋原的厲聲叱喝有點不太適應,眼淚一瞬間就充盈了眼圈兒。
“我,我……”馨兒有些被下得傻了,語言開始不那麼流暢了,“我也不是有心期滿先生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陸秋原打蛇隨棍,繼續採取高壓態勢。
終於,馨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咬咬牙說道:“我只是想接着機會離開蘭陵山而已,我不願意再在家裡待着了。”
陸秋原問道:“在家裡待着有什麼不好嗎?可不是哪裡都能夠吃得到,媽媽做的牛肉鍋貼的。”
小丫頭把小嘴兒抿得緊緊的,彷彿是什麼東西觸動了她的痛苦似的,淚珠兒已經一對一雙地掉了下來。看得出,小丫頭心底一定有點什麼隱情,是她不願意或者是不方便說的。
當然,陸秋原可沒有時間和她慢慢地探尋小女孩心思,只好想出辦法快刀斬亂麻。
陸秋原用一種近乎於誘惑地語調問道:“如果我答應你做我的侍女,一切就能夠解決了嗎?”
馨兒一聽陸秋原這麼說馬上把眼睛瞪得圓圓的,看着陸秋原的目光中都帶着期待,小腦袋用力地像小雞叨米一樣不停地點頭。
果然,陸秋原收她做侍女,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寧願給陸秋原做侍女,也不願意留在蘭陵山……這證明是留在蘭陵山會出問題。但具體能出什麼問題,就不是陸秋原想象得到的了。
忽然,陸秋原想到了一種可能。
陸秋原問道:“馨兒,蘭陵山最近一個時期會有什麼活動嗎?”
馨兒回答道:“嗯?哦!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召開的世家聯席會議了,這是我們蘭陵山重中之重的大事情,每個人都是知道的。不過曾爺爺說過,你要是不幫我們,我們整個蘭陵世家,怕是要輸得慘了。”
聽到廖馨兒如此一說,陸秋原自然知道世家聯席會議的重要性。
陸秋原問道:“等我把功法給你們廖家改良明白之後,你們廖家也不一定會輸的……你應該多樹立點信心纔好。不論怎樣,也要對我這樣一個半人半神的人有信心纔好。”
誰知聽到陸秋原如此一說,馨兒並沒有怎樣開心。
馨兒繼續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道:“勝勝負負是家族的事情,可是對於我來講。勝勝負負都和我沒有什麼關係的,對我來講都會是一種不幸!”
陸秋原感覺馨兒在說出這樣一些話的時候,流露出一種超越了她年齡段的傷感。
“說說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你。”陸秋原開始鼓勵馨兒,“有可能我是你的最後一個希望。”
隨之,聽到陸秋原的許諾之後,馨兒發出了近乎一種壓抑許久的悲憤的哭聲。在痛哭之餘,馨兒吐露出了她憋了許久。一直沒有發出的控訴:
“陸先生,求求您了,我不要嫁給姜兆東……他就是個惡棍,他已經說好了。會讓我好看的;不論比試輸了贏了,他都會向曾爺爺求婚的,而曾爺爺也是不能拒絕的……”
這次馨兒發出的哭聲,越來越大,說話的語言也有些語無倫次。看得出小丫頭是真正擔心這樣一件事情呢。
姜兆東?
這個名字陸秋原還真有些熟悉,陸秋原依稀記得,多年前陸秋原自己到南方打市場的時候,招募的銷售干將露珠兒的仇人。就叫做姜兆東。
這兩人會是同一個人吧?
“姜兆東是哪裡人?”陸秋原試探性地問道,“這小子不是在粵城鼓搗個叫做百樂門夜總會的那個吧?”
“哎!是呀。沒錯的,就是那個混蛋。粵城姜家!陸先生,您的確是神呀?那麼遠的地方,我就提了個人名,您就知道了,您也太厲害了!”
這個世界還真夠小的。
陸秋原也沒有預料到,在江南竟然又遇到一個姜兆東的仇敵……這個傢伙似乎總是和漂亮的女人摻雜不清的關係,看來還真夠有“女人緣的”。
原來在四大世家當中,他們每家隔一段時間,互相間都要搞一個競技大賽。參與比賽的獲勝者,可以放棄比拼之中獲得的某些利益,提出自己想要實現的一個目標。
當然,即使失敗了也沒問題,可以通過交換修煉資源來實現他們想要達到的目標。而且,這種聯席會議有一種特殊的規定:如果出讓議席的話,可以交換到任何出讓人想要得到的物質;而且這種交換是不可逆的。
顯然,廖馨兒不是可直接交換的貨物。
但世家當中聯姻的承諾卻是可以交換的。南粵世家的實力要遠強於蘭陵世家,如果對方真個是出讓一個議席換取婚約的化,基本上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就是聊馨兒的父親,曾祖父,也不會因爲自家子孫的利益而損害了家族的整體利益。何況,廖家更不可能違背世家間的公約。
蘭陵廖家本來就是四大世家當中比較弱的一個存在,一直在世家聯席會議上處於劣勢地位。因此,廖家祖孫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提高自身的修煉水平,以盼在下次分蛋糕的時候能夠更多地體現廖家的利益。
但目前,廖家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
所以,如果南粵姜家要求婚的話,即便明知道對方的人品不怎麼樣,年齡也大聊馨兒太多,甚至明知道那是個火坑,也不得不讓廖馨兒跳進去。
這是世家的悲劇。
聽完小丫頭的陳述,陸秋原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幫助這丫頭一把的。
陸秋原猜測,之前廖功明一定要把馨兒送給自己做侍女,也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考慮,這讓他在心態上舒服不少。
這個姜兆東,顯然是陸秋原想要收拾的一個重點目標,不想,在廖馨兒這裡竟然遇上了,可謂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馨兒,知道什麼時候開聯席大會嗎?”
“年底時候吧?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但也很快了!”
“放心吧,到時候我去會會這個南粵世家!你可以在家安心地吃牛肉鍋貼了!”